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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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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院子赏月吃了月饼之后,虽然以往也跟着忙活梅,方氏的心头更是觉得有些难受,再说什么样的苦,而且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结果走到半路也不知哪里来的,荷花一家趁着月色回家,如今已经算是很好了,”方氏见荷花已经有些犯困,那种要把自己贴心的闺女送给比人家做媳妇的揪心感受。即便对方家世再好,女婿人品再佳,也都还是免不了那种心里空空地没个着落的感觉。

“再紧几年就好了,不但遮住了月亮,当时送亲的时候还劝。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才真真切,走着路就脑袋一点一点的,便扯了祝永鑫一把,到家的时候荷花,让他把荷花背上,方氏轻手轻脚地帮她擦洗了脸和手,脱了外衣给塞进被窝里。城里有同窗来找我,

=======》《====,自然就跟着出来了。”齐锦棠从荷花手里接过笸箩,指指锅里道,“再不把菜盛出来小心糊了。”

待陶掌柜在上处坐定,荷花才微微欠身道:“我说的这个法子其实也并不难,都是以小博大的,从细微处下手,但若是处置好了,倒也是有效果的。我刚才也说了,那家的蜜渍果子味道的确不如我家做得,陶少爷也去尝过,想必心里该是有数的,那差别虽说是不明显,但是若有人在一旁提点着、告诉着,些许的差别就会让人觉得愈的明显起来,也会越的觉得吃着不舒服起来。而且我跟陶掌柜的保证,后天我家的蜜渍果子便会送过来了,到时候有人来吃了果然是味道有差别的,那么他们什么假冒的名头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

“锦棠哥”荷花不好意思地快步上前道,“今个儿家里有点事所以耽搁了,等了半天了吧?”

良子见她盯着袋子紧锁着眉头,便劝道:“就算要较劲儿也别就可着今天较劲儿了,这里头气闷,先出去再说吧多想想总是会有法子的。”

祝永鑫也去跟老祝头和老大、老四家里说了这事儿,但是老祝头并不往心里去,因为他的那块地地势较高,而且也觉得天儿不想是要大涝的样儿,自然也就不往心里去,祝老大便也跟着老头子一个想法,只有祝老四回家跟林氏商量了以后,也学着荷花家里把地里挖了排水沟,又大致的修了四周。

茉莉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道:“呸呸呸,有口无心的,你混说什么,万一被人听了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祝永鑫和方氏带着茉莉去地里浇水,荷花依旧是在家教栓子和虎子背三字经,芍药自己坐在炕稍做针线,但是却着实集中不起精力,没多一会儿就一针扎在指甲缝里,疼得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

良子闻言忙道:“老爷子,我多嘴说一句,那算命先生在庄子里跟我一样,都是没有亲人的,我年纪小的时候跟着他吃过些年的饭,如今他自个儿住在山上,我也时常去帮他干活,他不是那起见钱眼开的人,如今给各处的人掐算也只是为了积福德,是决计不会收你们的谢礼,他前两日还说过,若是当初就知道这里头的内情,他是不会给批这个命的,好在还有法子补救,不然就当真是作了大孽。”

荷花闻言道:“祖爷,等明年我大哥中了秀才,再娶了嫂子过门儿,你很快就能抱上重重孙儿了呢好日子在后头咧,到时候咱家就是五代同堂,您就等着乐和去吧”

方氏左右也没指望着她干活,就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就扯到赚钱的事儿上了。

方氏听见声儿出来拿了些核桃糖,让荷花拎去给齐老五家的两个孩子吃,然后嘱咐道:“在一旁安生地瞧着,可莫要给你婶子添乱。”

“我姐叫啥关你啥事?那你又叫啥?”荷花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多最多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想要勾搭小姑娘是不是还嫩了点儿啊?不过转念一想,今天来迎亲的新姑父也不过只是十七罢了,她在心里忍不住地感慨,古代的人还真都是十分的早熟啊

老祝头也是个万事等不及的性子,听了荷花的法子觉得可行,立刻就指使几个儿子按照各家的亩数堆好了柴草垛,并且分配了任务,几个儿子每晚轮换盯着,一旦下霜就赶紧把全家叫起来去熏烟。

“……”荷花闻言满头黑线地说,“齐五叔,你家狗娃儿才一岁多……”

方氏本就着急,被他这一大套话说得更是云里雾里,气得直跺脚道:“二哥,你就说博荣还能不能再去考试?”

祝永鑫从东屋出来神情疲惫地说:“爹喝了醒酒汤总算是睡下了,老四在屋里看着,用不着担心了。”看见荷花在给方氏捶背,上前摸摸女儿的头顶道,“咱家荷花懂事了,知道心疼你娘。”

荷花不是第一次来杂货铺,对这个老板娘还是有些知道的,这杂货铺原本的老板是齐家村的人,年轻的时候出去闯生活,等赚了钱一把年纪的回来,却还是没说上老婆。最后经人撮合,从外村买了个十六的丫头回来做老婆,就是如今的老板娘。老板娘生了儿子,老板没欢喜几年就病了,看病吃药几乎掏空了家底儿,死后唯一就只留下这么个杂货铺,算是还能够老婆孩子混口饭吃。

乡下管生孩子叫做捡孩子,可能是觉得这样说起来比较好养活,就跟起名叫狗剩、丑子差不多的意思,荷花头一回听到这话,还以为自个儿是这家捡回来的野孩子,如今却已经习惯了此处的乡音。

方氏自然是不许,直拦着道:“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说,如今那城里连窗扇门板都没装上,屋里只盘了炕和灶,都还没烧过火呢,你过去咋住?芍药那事儿是她做得不对,你也用不着为了这事儿就非要搬出去。”

良子忙道:“婶子,你千万别多心,我不是因为芍药的话生气,我是只觉得为了我让家里闹成这样,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而且若是传扬了出去,对芍药甚至是荷花的名声都不好,还是避嫌得好。”

“这附近就咱家住着,自家人当然不会出去乱说,有啥可传扬出去的。”方氏的脸一板说,“你既然还管我叫一声婶子,就得听我的,等城里都收拾利索了,要开始种蘑菇的时候,你就是不想去我都得撵你去呢,现在不许”

良子见状无奈,也只好把衣裳又都收拾回了柜里,不再说要走的事儿。

方氏这才缓和了脸色道:“这回的事儿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没想到芍药这孩子钻了这么个牛角尖,婶子也不怕实话跟你说吧,当初芍药她奶提过,说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觉得你在我家住着,我开这样的口不合适,更怕你多心,就寻思着等茉莉嫁出去,然后找个妥当人来说说,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思,结果这刚把茉莉送出门儿去,还没等我……唉……”

良子听了这话连连摇头道:“婶子,我对芍药和荷花都是一样,全都是当自个儿妹子一样看待的,这话以后万万莫要再说了。”

其实天天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良子对家里的两个闺女是什么态度,方氏是过来人自然是瞧得真切,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有什么男女之情的意思,但是这话又不得不问,如今既然问出来了,良子也的确没这个意思,这一页就也算是揭过去了,日后不要再提也就是了,于是就起身儿道:“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问,主要是你这孩子心眼儿实在,人又塌实肯干,老爷子和孩子的爷奶都瞧着你心里喜欢,巴不得给自家闺女留着做女婿,觉得踏实放心,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你若是自个儿没这个心气儿,就当婶子没说过这话,咱以前咋处的以后还咋处就是了。”

良子见方氏这话说得敞亮,自然也就不再纠结于此,笑着说:“那老爷子和爷奶那边,还得婶子费心去给说说。”

“你就安心养伤吧,这些用不着你操心。”方氏从良子屋里出去,见祝永鑫在院儿里正拾掇已经打好的窗扇门板和几个箱子,便忽然一拍腿说,“瞧我这脑袋,之前还说等茉莉出了门子以后,得去扯布做几床铺盖,拿到城里去用,总不能人来回跑还得背着铺盖卷的,这倒是给忘得干干净净的,若不是瞧见你拾掇东西,我竟都没想起来。”

“我明个儿去城里安门窗,你便跟我一道去扯布买棉花不就得了。”祝永鑫头也不抬地在往平板车上捆窗扇。

傍晚的时候芍药在屋里自个儿醒了,还有些怔仲地坐在炕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似的。

荷花正坐在桌边算今年的收支,计划到城里种蘑菇还需要有什么支出,见她醒了便搁下手中的笔问:“酒醒了?”

芍药按着隐隐作痛地额角,有些疑惑地看向荷花问道:“我喝醉了?”

“醉得来我家大闹了一场,如今倒是忘得干净。”荷花不知道她如今这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出来的,说话间就也没什么好语气,只起身儿道,“若是醒了便起身儿吧,眼瞧着天儿快黑了,再不回去爷奶该担心了。”

“大闹一场……”芍药这会儿似乎渐渐想起之前的事儿,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她一下子跳下炕,抓着荷花的手说:“荷花,我今个儿是喝了几口酒一时鬼迷心窍,我若是说了啥你万万不要往心里去,那都不是我真心的话,我……”

听了这话,荷花就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心里直恶心,若是芍药这会儿哭闹或是不依不饶,她许是还不觉得什么,可这一醒过来就做这种明显违心地描补,反倒是让她腻歪,把自个儿的手从芍药手中抽出来,不咸不淡地说:“芍药姐,你现在这话说出来,到真不如你喝醉了的时候说出来的让人顺耳,好歹那些还算得上是真心话,如今这样的描补,当真是用不着了,你若是没别的事儿,时候不早我叫博宁送你回去了。”

芍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只是转身走到门边顿住脚步,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心里的苦处。”

一句话说出来,愣是把荷花给气得差点儿了乐出来,冷笑了一下说:“若说苦,比你命苦的大有人在,若说值得嫉妒,比咱们过得好的更是千千万,怕是你一日嫉妒一个,到死也都嫉妒不过来的。没人说你不苦,可你也不该抱着这份自以为是的可怜,就觉得天底下的人都欠你的,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从我家来讲,我们做到的已经不仅仅是问心无愧了。咱们是亲叔伯的堂姐妹,不管从哪个方面,我都希望咱们能好好相处,但是你若一直是这样的心思,那也就当真没啥好说的了。”

芍药的手在门框上紧紧地抠了一下,但是瞬间就松开,一言不地往外走去。

荷花跟出去站在屋门口扬声道:“博宁,去送送你芍药姐,记得送到老院子屋里,去给祖爷和爷奶问个好再回来。”

博宁有些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跑出去送芍药。

接下来的几天,老院子那边都安静得很,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儿,方氏到城里买了棉布和棉花,回家开始铺开絮棉被,荷花也在一旁帮忙扯棉花。

虽说如今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但是棉花的价钱也算不得便宜,如今的棉价六分银一斤,北方冬天太冷,基本一床被子都要絮上个五六斤的棉花,所以一般穷人家嫁女儿,都要攒很久的钱才能陪嫁上四铺四盖的被褥。

方氏更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不管是絮棉被还是絮棉衣都十分细致,棉花扯的越薄铺得越均匀,被褥或是棉衣就越暖和,所以在炕上铺了许多张纸,把棉花扯成薄薄的片儿,一层层地铺在纸上,因为比较薄所以更容易铺得匀称,虽说费些力气,但是用同样斤两的棉花絮出来的衣被,都比别人做的更暖和一些。

荷花便在一旁打下手,看方氏把铺得平整的棉花按照被褥的大小一层层铺好,忽然想起平时家里拆洗被褥的费劲,方氏素来就爱干净,所以家里的被褥经常拆洗,但是这会儿的棉套都是自家絮出来的,也没有弹成棉套,每一次拆洗都弄得格外麻烦,这会儿见做被子,忽然想起建议道:“娘,在里面用旧布做一层衬子,用针线纳上,然后外面再加个套子,以后拆洗就方便多了,只拆洗外面的被套就好了,也不会每次都弄得到处棉絮了。”

方氏寻思着还真是这么回事,如今家里也不是买不起尺头的那时候,一床被褥做出来,若是不出意外也能用个十几二十年的,这样做了虽说当时费些成本,但是以后倒真是省事,便干脆又去买了两匹质地稀疏的当地土布,放在里面做内衬,一行行细细地纳起来,然后最后又缝了外面的被套。

这样一做起来就十分地费功夫了,饶是有荷花和小秀帮忙,但是也不能一天什么都不做只絮被褥,结果足足忙了大半个月,也才做了两套铺盖。

但是这会儿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蘑菇的基料也都堆好了,祝永鑫本来说在家就装好布袋再运进城去,可是荷花怕城门口盘查的时候麻烦,便租了几个平板车,把基料都用大筐装了堆在车上,进城的时候便说是运的积肥,倒是十分顺利地就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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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一下文中的金银铜钱的兑换问题,参考的是明代的兑换比率,为了便于计算就没有把浮动之类计算进去1两金=5两银;1两银=10钱银,1钱银=10分银;1两银=1000文钱即1吊钱。

手打txt第二百四十二章博凯主动回家

第二百四十二章博凯主动回家

这两天重感冒,头晕眼花的,所以更新有些少,等感冒好起来会加更的,实在抱歉

虽然孙建羽说八品斋的事儿都处置妥当了,但方氏还是不太放心,对留在城里的祝永鑫和良子左右地叮嘱,让他们晚上千万关好门户,莫要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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