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一是,镇长就是这?人家只要稍稍努一下嘴。
天高皇帝远,有什么事吗,就是我,不一会就,做生意的人求财不,买的人还得直夸‘这面怎么这么白!’,有这样的靠山,不要说白吃一串你一串葡萄,就是把你一车水果全吃了你能怎么着?”余百福装出什么都不,说二是二,拿着煤球当元宵卖,想在这个镇子上继续生活下去,吃点亏就吃点儿亏吧。女儿托人,
昨天,说店里的水果卖得差不多了,让他赶快送一些过去,满满一车的水果就是他们劳动一上午的,于是今天两个人吃完早饭后便开始采摘。
“德昌师傅,德远师傅,请您出来一下,有事找您。”伙房有规矩,非伙房人员不得进入伙房操作间,这名僧人只能在门口大声叫道。
可以说,在他人生中的这二十多年中,除了偶尔到山下采买物品,他的生活就是在限定在少室山中,少林寺内。他所知道的只有少林寺,少室山,还有山脚下为数不多的几座村镇,他不知道俗世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不知道离开了寺院,他能够靠什么养活自已,未来对他而言就象是一扇紧闭着的房门,推开之后,等待自已的不知道是光明还是黑暗。
富而优则政,有了钱,潘大年也就不满足于仅仅作一个土财主,暴发户,他不仅要有钱,而且还想要有权。
“不知。请方丈明示。”行痴答道。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最好不要乱说话,万一方丈是因为别的事情找自已呢?
“哎哟!”这年轻人乐子可大了,别看他费了半天劲没把小和尚怎么样,小和尚稍一还手就不是他消受得起的,只是轻轻一推,年轻人若大一个身体就象一个皮球似的被拨得连退几步,一坐在旁边一个卖汤面的汤锅里,滚开的汤水烫得他嗷唠一声蹦起足有两三尺高,落到地上疼的捂着原地直打转儿。
“师傅,您倒是省着点儿喝呀,那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换来的啊!”行痴可惜地叫道:他这种级别的小和尚可是捞不到香火钱,想要买点什么东西只有靠着在山上采集草药才能换来,杏花村并不便宜,老和尚这一口至少喝掉了他大半天的工作成果,他想不心疼也难呀。
清脆甜润的声音在镇北一块空地响起,不大一会儿功夫,十几个看热闹的人便把这里围了起来,人群内的空地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额头皱纹道道,满脸全是沧桑,口中横吹一支翠绿的竹笛,竹笛的年头大概已经不短,两端都被磨得锃锃发亮;另一个则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圆形的鸭蛋脸,弯弯的蛾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吧,身材高挑,秀发如云,无论从哪个方向望去,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好象在说话。
顺着半开的门缝向屋内望去,只见里边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套着件花花绿绿的大背心,另一个则穿着和刚才见到的那位女服务员类似的制服,只不过这个人的制服胸口上多挂了个名牌,大概是用来区别于其他普通员工的标志吧?两个人面前的茶几上摆满啤酒,饮料,干果,点心,烤肉串之类的东西,果皮,竹签,丢得到处都是,第三个人则背对着门口站在电视机前,手里捏着一个麦克风,头发染得又焦又黄,看起来就象是一头狮子狗。
“请问,赵领班在吗?”轻轻敲了两下门,释林生问道。
听到声音,屋里的三个人同时把头转了过来。
“咦?这不是几个月前当街调戏卖艺女子的那个人吗?”看到那个染成黄毛年轻人的脸,释林生不由得愣住了。
“有什么事儿吗?”那个穿着制服的人问道,看来他就是赵领班。
“你们这儿的潘副总经理让我们给送一筐葡萄来,现在葡萄放在楼下了,麻烦你给打个收条。”也许是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也许是释林生现在满头短发,穿着土布裤褂的样子和那时相差太大,潘有贵并没有认出他来,释林生也不想惹事,只想把事情办妥后快点离开。
“哦,你是哪儿的?”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笔和纸,赵领班一边开条一边问道。
“就是镇东的水果店,老板叫余百福。”释天生答道。
刷刷点点,赵领班把收条写好。“拿着条到楼下找刘娟,把葡萄交给她就行了。”
“呃?你不去称一下重量?”释林生感到很意外,这个人办事怎么这么马虎,还没看到东西就给打收条?
“这点儿小事儿还用得着我去盯着,谅你也不敢搞鬼。”赵领班不屑的答道,的确,青田镇上敢把赚钱的脑筋打到青田酒家的人大概还没有几个。
人家不在乎这点小钱,别人也没有为他们着想的义务,反正货已经送到,释林生拿起收条转身离开。
“哎,小老板,你发现没有,这个土包子和上次那个小和尚长挺象呀。”坐在赵领班旁边的大背心记性不错,对释天生还有点儿印象。
“哦,是吗?哈,别说,还真有点儿象。”被大背心这么一提醒,潘有贵也想了起来。
“呃?什么小和尚?”赵领班好奇地问道。
“哈,就是上次不长眼,居然敢跟小少爷较劲儿的家伙。”大背心答道。
“噢,原来是那件事儿呀?呵呵,那个小和尚真是不知死活,连小少爷都敢打!后来怎么样了?”赵领班笑道。
“还能怎么着,咱们小少爷稍稍动了个手腕就让少林寺把他给开了”大背心得意地笑道。
“什么”门外的释天生还没有走远,屋里的人并没有想到他就是几个月前的小和尚,说起话来音量一点没有收敛,所以他听得是清清楚楚。虽说过去了有一段时间,被逐出少林的伤痛也不是那么严重,但此时突然听到几个人在谈那件事情,释天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哈哈,和我斗,他也配!我拔根汗毛也比他的腰粗!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潘有贵并不知道屋外有人在听,还在那里大吹大擂。
“那你是什么做的呢?”赵领班问道。
“哈,轻松之极”潘有贵炫耀着把自已如何假装重伤,如何把状告到德广法师那里,自已的老爸如何对少林寺施加压力,少林寺又是如何把释天生逐出少林的事儿讲了一边,边说边笑,显然很以为荣。
“厉害,厉害,小老板就是小老板,以后等大老板退休了,青田镇肯定是小少爷你的天下!”
“哈,那还用说,谁不知道青田镇里小少爷的话就是大老板的话,大老板的家小老板能做一半儿的主!”
两个小跟班又吹又捧,中间还间杂着潘有贵那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可恶!”门外,释天生的额头青筋突起,牙齿咬得咯咯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