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走过来看见我，不许跪死：
“跪蚂蚁,？没必要这么羞辱我！”他的答案让我无语。“你叫小姨了吗，拍了一下！我不靠你养活？”说的当真是铁：“你自己开车带孩子行吗？要不我开车送你，你的车让司机明天来取？”
“我不用你来教训！你不想帮就直说，”
“七斤肉！”
“那！”
秦宜问他，可惜这么些年他的那些工程哪个不是靠着我们家？要不想靠我，
邱二？他来做什么，让他跟着出口这块的小刘做单证。他见到我就跟我抱怨，他以后估计也会没，老是跟着女人做事。对于这样的露骨调戏，我瞥了他一眼说：“要真那样，人家做总监，你就做总管好了！”他跳起来说我不是个东西！这话是他先提起的，没有么，不就是做太监吗？我不过是给他找了个合适的岗位而已。
而质量经理本来就是个傀儡似的人物，他之前在老张面前唯唯诺诺，现在也一样。我说好，他就说行！我说不行，他也就说那就不行吧！
谈到后面，有个问题还是被触及了，他问我：“妮妮！我上次那样对你，你恨我吗？”
“好！”
既然上次吃了五位数，接下去的招待费就该节省些，尤其是这种不赚钱的单子，中午一顿食堂客饭。我带着他一起去食堂吃，这里的食堂大娘似乎有愤青的倾向，对谁都看不顺眼，尤其看不顺眼我。和我们光明的食堂大娘差异很大，给我的饭菜总是三抖之后再颤上一颤才行，由于是我带过去的人，所以她也一视同仁，给的量几乎跟猫食似得。
我答应给他换工作。换成在车间里折弯钢筋，这个工作只要把一根钢筋放在折弯机上，脚踩一下，折弯成形就可以。算是我们这种重工业里最为轻松的活了，做这个活的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我吃过午饭到他面前去转了一圈，勉励了他几句。我看见一只火爆脾气的狒狒被圈进了笼子里，上蹿下跳，心里大为畅快。
110出警调查，事情就闹大了。秦伯伯不免要知道，等110走人，把我叫了过去，一家子人全在那里。周茜坐在秦浩怀里无声的抽咽。秦伯伯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另外的两个有点年纪的一男一女，应该是周茜的父母。秦宜拍了拍她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他的英文带着美式的腔调，可能是在外企跟着老外呆久了吧？倒是那个印度人说出了我的疑惑，陈宇轩回答他，他是跟着收音机学的。那个印度人明显是找到同伴，两人在接下去的沟通里明显就带了惺惺相惜的味道。
他说：“好不好吃，好歹已经花钱买了！”什么时候他这么在意花钱了？
“妮妮！”秦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跟他点点头，他在我对过坐了下来。我看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周茜之前在康鑫hr部门任职，这里有多少双眼睛，有多少只嘴巴就等着散播小道消息。我看着自己盘子里已经吃了过半，就算顶着糟蹋粮食的罪名，我也要走人了。当我说：“我差不多了！你慢用！”这话一说，我就想站起来走人。
最后我一不做二不休稍微多喝了两杯，跟着梁晓出门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秦浩和周茜站在那里送客，我说了声恭喜之后，对着秦浩停顿些许时间，直到被梁晓拖走。坐在梁晓的车上，我问他：“梁哥，比起你来，我特么更不是东西，我老想着把他除名了，可心里为什么还有？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我以为早就不在乎的事情，却还是会难受？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网络上流传一张我们康鑫副总高佳妮的图片，引起大家的误会，今天……”秦浩沉稳地言。我定了定心神，也开始面对大家的问题。
我沉吟了一下开始讲故事说：“一九九三年巴菲特以四亿二千万美元买下dexter，很多人都说巴菲特懊悔是在于没有估计到美国的制鞋会受到来自于中国制造的冲击。但是这家公司如今的市值也有二十亿美金，他的懊悔在于用了自己公司的股票代替现金来购进了42亿美金的这家制鞋公司。而那些股票的市值应该过40亿美金，所以他认为自己损失了35亿。相较于老张的那家工厂，我认为康鑫的股票更值得我持有，所以我想拿现金购买！”
“瞎说什么啊！还是那个！？”
“你们这里的伙食不错！”他吃了两口说。
“他儿子跟他一起住？”
赵叔叔端了菜走出来，放到桌上，看着我说：“这就是佳妮吧？”
“第一咖啡不要喝了！第二，有人说当初口袋里没几毛钱，他都依然让vc继续跟着砸了钱。所以，今天这个不过是让他伤了一条手臂的，根本不算什么！对不对？”我问他。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接起来电话那头问：“喂！梁总要什么烤鱼！”
旁边的韩雪就是给我指导ehs美女，她跟我介绍了坛子里聚会的由来，锐利的风是经济管理学院的副教授。他牵头组织的聚会，刚开始也是如其他聚会一样放在茶馆或者咖啡吧里举行。但是大家讲的东西很专业很学术，后来锐利的风就组织在学校里做这样的专题演讲。等于是邀请了社会上各行各业的，未必是最顶尖的，但是确是实战的人员来讲自己一年管理上，专业上的得失。受到了学生的空前欢迎，所以就一年一年保留下来。到后来就有企业来赞助这个活动了……
“你在这家酒店有多少股份？”
“不用，伯母刚开好刀，你哪里有时间做这个，算了！”
“哪个姐姐？”
“妈，别说了！”陈宇轩阻止他妈说下去，声音哽咽。
他抬头，我看见眼睛里血丝很重，他说：“我爸妈和姐在这里！”
邱主任在那里干干地笑了笑说：“真是件好事情，高总今天就跟我们的林春妮结成了帮困对子。”随即他趁热打铁取来了一份结对帮困协议。
“这里一共125亩，不过一年租金也就十五万。我签了二十五年合约。”他说出这个数字，让我觉得非常惊讶，土地的出让金当然有大有小，工业工地十几万一亩，而商业用地几千万一亩，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这就是为什么各地的地方政府，喜欢房产开的原因了。当然经济离开实业也不行，所以现在制造业越来越往偏僻的地方转。不过这个价格，也低得太离谱了。
我身边一个财务，一个李厂长。我把年前搜集的那些资料拿了出来，顺便拿了一张白纸，一个个报价单展开，一笔笔算给他看，看到后面他浑身抖，怪叫一声说：“高总，我好歹是老高总的穿开裆裤一起的兄弟。就算有几笔出入，也是我失察！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扯淡么？“excel不就是画画线，填填数字吗？还有什么错不错的？”我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没办法我是重色轻友，这谁都知道！你哥哥我真性情！”他大笑着跟我说。
“什么时候梁公子口味变了，喜欢那种甜美的小女生了？”
“时常走神？”他眼角上挑，淡淡一笑问。
“是啊！看什么看，我再怎么看，也没有某人看得聚精会神啊！别那么期待，一般男人没那么壮观。”他这话说的时候好清凉，丝毫没有负担。却让我身体里的火从脚冒到头。被他一提起心里又回想起刚才，那个景观实在太震撼人心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尺寸，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不会要人命的吧？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了个笑脸过去道：“洗吧洗吧干净哈！”
我对他最后一句提及的充耳不闻，只说：“世事催人老，与其说成熟，不如说成了俗人。温室里的小花，移栽到外，要么适应，要么死亡。适应的过程挺艰难，但是为了能够不死，我正在努力！”我不会承认我在穷折腾，也不会说最近公司的近况虽然不错，却也让人时时心生退念。
“曾经的历史上，老公和公公的含义是一样的，所以你也别撇清了！”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我本来不想出声，但是，我身上没钱，只能跟他说：“宇轩，钱包给我！”他抬头看我一秒过后，将钱包掏了出来，我掏出一张二十递给司机，他也跟着出来。我将他的钱包奉还。
席间我从五谷轮回之所回来，看见陈宇轩在厕所边上的一个吸烟室扒在窗口讲电话，我听他说：“我不可能陪你去的！那不是我的！”之后就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妈妈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脸说：“吃饭去了！舅舅舅妈都等久了！”
“你看这样能行吗？我和你一起去冠成！”
“这个别跟我们说啊！等我们mike来了，你跟他抱怨去！”胡玫跟老朱说。所以说他们也不该怪老朱，人家都给他做到了，但是不能给足量的订单，让这种小厂吃什么去？老朱在那里说，好的几年，gt能把他们厂填充满。这几年订单持续下滑，导致他现在不得不往外接订单。这就引了关于新客户与老主顾之间的矛盾。
其实他说的也对，既然是请人家加工，我没理由不去看看万盛的厂房设备。这次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去考察一下，就这样我和他敲定，后天就去考察万盛，万盛在n市和s市之间，距离s市70公里，距离我们这里百来公里，过去一个多小时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