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对你哥挺好的。说话滴水不漏,笑起来声音很大,当然了,看他时仍然要仰头,赵家富长得很高,”夏庆丰跟赵,理由是工作忙走不开,他听真真说,连理都不愿意理他,那作派颇有些像林嘉木,却比林嘉木更不愿意应付他,除了那次之外,再没跟自己见过面,夏庆丰,在真真跟前哄着真真,真真不在了,赵家富刚到A城工作的时候,一直是吃住在真真家里的,真真的爸爸还送了他不少东西,后来有了女朋友就出去租房住。
“你爸爸也不是不疼你,他是农村的老观念,你呢,儿的,钱不是问题,陪嫁他也不会少给,可你家的生意和房产,他打算给你哥。”
“叫他们回来吃冰淇淋。”
夏庆丰也是知道这里的价位的,说实话不算贵了,可要是一家人来吃,就有点贵的离谱,他看了看在一旁玩手机的林嘉木,知道这位表姐在准岳父岳母面前说话比较有份量,听真真的说话,再看看她和郑铎的态度,也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咬了咬牙,“是,不贵,姐夫,你对这里比较熟,你点菜吧。”
“你笑什么?开车,走。”
林嘉木忽然说道,“王先生,你要抵押贷款,怎么不用清苑小区的房子抵押贷款啊?”
“江芬在不在?”
“调查员之类的吧,他那肌肉挺吓人的,也能吓跑一些想找麻烦的人。”赵真真没见过郑铎出手打过人,对他的背景也不是很了解,以为只是一个肌肉吓人的。
郑铎见林嘉木在沉思,随手将一叠资料放到了林嘉木的桌上,“你的那位表妹夫,该负的责任还不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呢,看来在山区计划生育真是一纸空文。”
“她让我去看看我五姨……”
夏中安这个人,你要说他英俊吧,他肯定不英俊,年轻的时候更是不会太好看,人到了中年身材只能说是在中年人里是极好的,可是气质却极是不俗,可称得上是一个帅气,有一种男人就是到四十岁以后才会挥出应有的魅力。
赵律师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林律师,你果然很厉害。”赵律师自从进门就一直开着录音笔,如果刚才林嘉木说如果张家不肯把所有的财产都给秦瑜,他们就公布录像,赵律师马上就可以报警,并且威胁起诉秦瑜勒索,可林嘉木说的却是如果上法庭,这份录像可以成为证据呈堂,性质立刻就从违法变成了合法。
“呵呵。”郑铎冷笑了一声,“楼下饼店新出的卷饼不错,你尝尝?”
“我们现在收网吗?”
“妈,是不是我婆婆给你打电话了?”秦瑜这才觉出不对味儿来,“你不会把我表姐找咨询社的人帮我的事告诉他们了吧?”
秦瑜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让我表姐和我爸妈来。”
“你怎么认得我的?我可不认识你。”林嘉木冷冷地说道。
酒吧?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我几年没去过了……”
“是啊,多合适啊。”
“你没有?你跟我老公的照片还在我手机里呢!”林嘉木一边说一边翻出一张照片,四下展示,又把手机还了回来,“我早说过,你特么敢在A城出现,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她说完抬手就给了田娇娇一个耳光。
他们俩个吃饭是老友重聚相谈甚欢,秦瑜那里虽然是个环境优雅,音乐悦耳动听,附近有好几间写字楼,这地方档次不差,价钱尚可,很多白领会约几个同事在这里吃饭,间或有几对情侣在一起腻腻歪歪,靠窗的位置正适合女文青伤春悲秋,独坐一隅,自叹自怜……
嘉木咨询工作室就开在茶楼楼上的公寓楼里,两明一暗的两室一厅,客厅就是会客室,可是一台四十二寸的lg液晶电视,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投影仪,皮制沙的组合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民居,与普通民居唯一不同的就是设备柜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设备了。
“你到底是谁?是她……”
“他打我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每次都是两人撕打在一块儿……只不过我总打不过他……”
他之前跟自己说的什么爱情最重要,家境啊财产啊都是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的糟粕,两个人一起奋斗白手起家的感情才最稳固,这些话竟然都是骗人的,自己家并没有破产,他和他的家人就全都变了……
咖啡厅的门推开了,一个侍应站在门里面对她说,“我们老板娘说请您进来避雨。”
赵真真点了点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在靠窗的卡坐边坐下了,侍应递上来一杯热卡布其诺,“我们老板娘说,不管什么时候,一杯热咖啡总是能让人暖一会儿的。”
赵真真抬头看向吧台处,一个梳着优雅盘的白人女人,瞧着她笑了,赵真真回了她一个微笑,捧着咖啡,手果然暖和了一点。
在她最痛苦难过的时候,路人给的温暖都比那些……亲人……多……
她的眼泪滴到咖啡里……是她把亲人都推远的吧,为了跟夏庆丰好,她把妈妈气到住了院,把爸爸气到要打她,让他们俩个吵架到要离婚的地步,刚才她还推开了一直对她很好的表姐……
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了手机,是夏庆丰……“我恨你!我恨你!”
“真真……你在哪儿啊?”
“庆丰……我在光明路咖啡厅。”
电话那头的夏庆丰叹了口气,“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赵真真用纸巾擦了擦脸,从包里翻出化妆包飞快地补妆,其实夏庆丰也不是那么物质的人是吧……他……还是来了……自己没有爱错人。
十分钟后,夏庆丰出现在咖啡厅门口,推开了门,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店里的空调还是开得很大,赵真真看见了他,却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庆丰……”
夏庆丰却推开了她的手,“真真……我想了很久,我爸妈也劝了我很久,我们不合适。”
“你说什么?”赵真真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你别开玩笑了……”
“真真,我家里的负担太重,我爸妈身体不好,一年到头总要看病吃药,我大弟还要读研,他是学医的,我三弟读的是三表,一年光学费就要一万多,我小妹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我们县的重点高中,考不上就要交赞助费,我是老大,这些都得我一个人扛着,我一个人苦点就苦点了,不能把你也拖下水。”
赵真真松开了紧紧握着夏庆丰手的手,“这些话,我们家出事之前……你怎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