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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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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在门外头,很简短的几个,低嗓说。甚至有一丝的错乱,她绽开一个静默的微笑,她知道。听见我们讲话,

“国,家。

范拾月低头瞧着自己手上的佛珠。头一次真心实意地疑心究竟是不是有神佛说的天道轮回这回事。在几年后的今天,她又一次亲手将身边的人送了出去。时间空间奇妙的交错感让她有些恍惚,”阿虚回忆起那时。却仿佛带,低?”范拾月似乎觉得这个词有些好笑,摇头纠正,不是家,“那是。”

这几日君顾都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如今瞧着她通红的双眼和鼻头,将食盒里的干果抓了,李旧年有些过意不去,放到君顾的手上:“新年快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拾姐那日的玩笑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旧年略微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头。

他长得方方正正,一笔一划都像是按着比例雕出来的,军服烫得一丝不皱,腰带常年扎在第七个扣上,帽檐中央正对前方,不偏一毫。

范拾月垂着杏眼瞧着她的表演:“将她关五日禁闭。”

包厢内垂着的风扇呼呼地响,晃晃悠悠地彷佛再快一些就要坠下来,透过密实的风声,偶尔能钻进几丝外头的甜腻的音乐,仅仅是透出的一两句靡靡笑语,仿佛也能想象一墙之隔的百乐门大厅是怎样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范拾月没有看她,只偏过头将脸换了个方向,脸上风轻云淡,却将交叉的双腿换了个姿势,脚尖落地时,她的鞋跟轻轻一踏。

方慎之瞧着她冷面冷眸的样子,手上还随意地玩着桌上的火柴,颇有些恶意地提醒道:“我听说,如诗姑娘对你可是情深意重。”

范拾月撩起眼皮瞟了如诗一眼,又意兴阑珊地对方慎之挑了挑眉,手里的火柴盒转了个圈。

如诗的嘴里开始有了麝香味儿,眼神渐渐涣散,五官以舒缓却又诡异地形状摆布着,嘴唇微张,眉毛轻轻地拧着。一支液体注射完毕,西装男人将工具收好,如诗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意识似乎有些迟缓。

方慎之瞧了她的反应一眼,将背里最后一口茶饮尽,才摇摇头道:“我的人说范拾月有了良心,想来不可信。”

范拾月的手指一动,心里却似冰渣在一点一点地落。方慎之站起身来,手下的人将羊毛大衣给他披上,他将紫砂杯往桌上一搁,语气里带了欣赏。

“不过,没有良心的范拾月,才是我要的。”

范拾月握紧的手松开,冷汗涔涔。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

如诗是被阿虚派人接回来的。

范拾月踏进别墅,缓慢又茫然地环顾了四周,抱着双臂,捏了捏瘦弱的胳膊,才回过神来一般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

一口气在胸腔憋得狠了,呼出来时竟然让她有些站不稳,扶住墙壁稳了稳身子,脆弱只是一瞬,眼底又迅速地回复了清明。这样的清醒像一个天衣无缝的铠甲,将她牢牢地包裹起来。

她踢去高跟鞋换上棉拖,也不看身后被扶着的如诗,只略微转头对阿虚吩咐:“将她绑起来。”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她一个人在二楼抽烟,也不知吸了多少,便开始长长久久地出神,直到烟快要到烫到手,她才回醒过来,将烟嘴往青瓷缸里一丢,抬眼看了看滴滴答答的时钟,才下了楼。

如诗被绑在楼下闲置的储物间,暗室里什么也没有,刻意只点了不太亮的煤油灯,怕强光刺激到她的神经。她被绑在角落的木椅上,旁边两个男人大气也不敢出地守着她。

如诗很安静,或者说是死寂,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瘫软,脖颈无力地垂着,感觉不到肌肉和经脉的牵引。见到范拾月,两个守着的男人垂头向她小声打招呼,她摆摆手,看向如诗。

如诗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响动,梗着脖子转了过来,范拾月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笑靥可人的脸上此刻疲惫地耸拉着,蜡黄又干枯,颧骨上方一片乌青,双眼没有半点神采,压抑地微张,平日里鲜活娇俏的她仿佛在几个小时间被吸走了所有的青春活力,连眼珠子都转动得缓慢又呆滞。

她如今发着低烧,无法进食,连喝水都会吐。她的神经已有些涣散,却依然想强撑着给范拾月一个笑脸,面上不听话的肌肉被强行扯动,嘴向两边夸张地咧着,笑容难看又滑稽,却让范拾月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跳动的胸腔隐隐作痛。

范拾月抬了抬手,想过去抱抱她,才刚迈动了步子,却见如诗的瞳孔突然急速放大,五官怪异地扭曲,手脚开始不受控地痉挛。两指宽的军用皮带扎进她手腕脚腕的肉里,泛红的边缘渗出了血迹。

范拾月想上前,两个男人却拦住了她。阿虚此刻闻讯赶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于是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如诗的意识渐退,抽筋的幅度越来越大,脑袋难耐地胡乱摇摆,豆大的汗珠狠狠地砸到地上,她咬住下唇,轻声呜咽,咽在喉头的哀鸣里似乎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着她的筋骨。

范拾月的心里被狠狠地砸了一个洞,她瞧见如诗这个样子,突然控制不住地要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心里的酸涩极度扩大,在胸腔肋骨间横冲直撞。

如诗张了张口,眼泪不止的双眸悲凉地斜睇着她,摇了摇头,似乎想让她离开。她无法接受范拾月瞧见自己这样涕泪横流,意识癫狂的狼狈模样。只是意识的清醒还未持续一秒,她便眼眶泛红,头疼欲裂,竟带着椅子不管不顾地往墙壁上撞。

拦着范拾月的一个男人赶紧上前抱住她的头,她却发狂得厉害,往男人的胸口抵着,依旧一下一下撞击出沉闷的声响。

尽管难受到这个地步,她依旧压抑着不愿出声。

寂静的暗室里只有撞击声空荡荡的回响。范拾月握住男人的手指充血,两只眼可怖地瞪着,睚眦尽裂,她的胸腔愤怒地起伏,表情像一只凶狠又绝望的小兽。

阿虚从没见过她这个咬牙切齿的模样,甚为担心地捏着她的手。范拾月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如诗的惨状,她张了张嘴,却低低地笑了。

笑意从胸腔里发出来,绕过喉头,鼻腔的酸涩,最后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原本不出声的轻笑渐渐放大,变成了哑着口的大笑,她的眉眼都挤在了一处,表情放肆到近乎癫狂。

阿虚却被她这个骇人的模样吓得不敢出声。她的笑意越来越大,大到她都控制不住自己抽动的双肩,笑到她忍不住瘫软在地,笑到缓不过来气低低地咳嗽起来。

她抬起头,无声的笑中突然从喉头里挤出了一丝喑哑的哀鸣,然后渐渐放大,像被轻轻拨动的丝弦,然后轰然奏响,最浓墨重彩的乐章嘈嘈切切铺天盖地地砸下来。

恍惚间有一滴晶亮的东西从她的眼角滑出,又极快地隐到浓密的鬓角间,快到让阿虚疑心是幻觉。

这是阿虚头一次看到范拾月崩溃,也是他头一次看到范拾月的眼泪。

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她终于,撑不住了。

阿虚心疼地想要去扶起她,范拾月却摆了摆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含笑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话语轻轻地抖着,抖出了哀恸和悲凉。不等阿虚回答,她又眼扫过屋子里的两个心腹,还有几近癫狂的如诗:“你们,又为什么要跟着我?”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却好似并不想要旁人的答案,说到最后她的眼眸垂下,将一句问话变成了自言自语。

屋子里的人沉默着低头,她却咬咬下唇,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指着如诗:“你瞧瞧她,你们瞧瞧她!”

她的尾音抖得厉害,吐出的力道却很重,从齿缝里蹦出,带了莫名的恨意。她不知道心里天大的怒气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只是强烈的恨意和怒火灼了她的思绪,灼得她酸酸涩涩地疼。

她低头,盯着佛珠下自己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疤,第一次觉得无力到绝望,她最后低声轻哧:“我有什么本事?”

人人皆道她范拾月纵横商场,翻云覆雨。但她想护的人,竟然一个也护不住。江春,如诗。还有……

还有那个在她心里百转千回的,李旧年。

她很想真的如方慎之所说,做从前那个没有心的范拾月。只是她心里的拉扯和痉挛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胸腔里是有东西在跳的。鲜红,火热。是那个人留给她的——良心。

李旧年走之前并没有告诉她,有了良心,原来这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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