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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乡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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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兵(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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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年轻醇厚,河南小伙儿年轻气盛,爸爸坐中间。抱住她亲一口。妈妈抱着宝然靠车门,听上去也就。跟他那苍老晦暗的外,“干妈,”

见:“俺带了大衣还有棉被,后面都是大白菜,铺裹着睡下,舒坦着哩!”

宝然使劲儿点头,

驾驶室:自告奋!满不在乎说,唐阿姨得意,接着很大度的放软了语气:你应该知,“其实啊,老江是个常情的,以后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你们以后只有跟着,好好的放他回去了,不过是暂时辛苦几年,为了将来,绝对值得的!我能理解,小林,你也只是一时想不开。可千万别做傻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们啊这都是为了你好!”

妈妈犹豫一下,问:“是要连你家也一起去吗?”

在这个家里,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舒畅,被大人们放过,被一个小人需要,随性轻松得如同自己的家。而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体会到“家”的感觉了。也或者,自打记事起,这是头一回体味到在“家”里所应有的感觉。

妈妈眼睛有点濡湿,急急地分说着:“我不是……,我不是怕你不管……,就是,就是觉得我到底是外地的,咱们又没权没势,要带我回去,几乎……,或者根本就是不可能。别到时候办不好了,拖累得你自己也回不去……”

小竹篮里,是件毛衣的半成品。唐阿姨便和宝然妈面对面坐炕沿上一起织毛衣。红梅手里被宝然妈塞了个早熟的葵花,同红玉两个在小桌旁专心致志地剥。

爸爸和宝然被让进屋。上了开水。大人们显然是有事要谈。唐阿姨便吩咐红梅抱宝然去里屋,同红彬红玉一起玩。

三月里,积雪迅融化,田头路边处处可见原先厚重的雪堆一日日地瘫软浓缩下去,露出黑黝黝的土地来。树木的高大枝杈间,也常有冰凌坍塌坠落,吱嘎作响。往日里冰寒刺骨的北风,也变得柔和起来,轻轻抚弄着人们的脸。

“哪儿能呢!”宝然妈帮着红梅说话。“你家红梅很懂事的!她就是文静内向。小女孩儿文静些也好。再说了,看看你家两个千金,一个文静一个活泼。儿子又是个聪明的。还不知足!存心让我们眼馋吗?!”

见女儿吃得有滋有味。爸爸妈妈很是欣喜。妈妈说:“这几天冷。咱家母鸡都好久没下蛋了,不行就杀了,明天跟山东大婶说说。看她那里还有鸡蛋没有,换点儿过来,再加点米汤。给囡囡加点儿辅食吧!”

屋里明显刚刚搞完卫生。桌面,炕头。箱子上,架子上,常年挂着的一层浮灰不见了。微微泛着一层洁净地湿意。

路上。不时地有人和爸爸妈妈打招呼。或者站下聊上几句。听上去。大家都是精神头挺足,带着股子喜气洋洋地劲儿。

在江宝然前世地记忆里,自己并没有住过这种地窝子。这是一种军垦时代特有地房屋。在地上挖下一米多深四四方方地土坑。上面起半墙。架上椽子。铺上苇草。抹上草泥,门洞口留了斜坡。挖出台阶来通往地面。简便快。冬暖夏凉。宝然懂事后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自己小时候还在里面住过地啊!

这就是年轻时地老爸啊!实际上老爸这会儿已经不算年轻了。将近四十。江宝然是他地老闺女了,所以格外地受宠爱。

宝然转头,很是费力,只好转转目光。下一秒却愕然觉有些看不太清楚,远远近近的,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色块和虚恍恍的几个人影。再回过来看,是了,只能看清眼前那张熟悉的年轻化了的脸庞。

以后。也再没有机会可以问到了吧!

四年前,老赵的儿子满十六岁报名参了军,等老赵知道时队伍都要开拔了。年轻稚嫩的儿子坚定不移地对老赵说:“爸爸,我会好好干,争取立功受奖,给你和妈妈平冤!”

和平年代,老赵儿子所属的那批新兵用不着上阵杀敌,而是远远地深入了西天山,修路。一年十二个月,大雪封山就有**个月,儿子一去一年半毫无音信。终于等到通了邮路接到了信,拿在手里厚厚的一摞。一个月一封,整整齐齐的十六封信,说在部队吃得好,穿得好,领导关心,战友们友爱,干活也不累,张张都在报平安。

最后面追加了一封部队来信。隧道施工时遇上了雪崩,在那条横通南北疆,后世被称为新疆绝美风景线之一的特殊公路上,儿子成为了冰达坂下坚实路基的一部分。

“真是傻小子,我们哪里需要他去给挣什么脸,平什么冤呢!我和他妈这一辈子,不就想有个家,一家人安安稳稳在一起过日子嘛!都是些小老百姓,没什么宏伟壮志的,也就这么点念想。”老赵声音里并没有太大的伤痛,几年的时间,再加上一生动荡起伏的经历,足以抚平那些激烈的情绪,剩下的只有追忆,思念,以及看透世事的淡然。

“其实也不怪他。谁没年轻过呢?我在他那么大的时候,不也满心只想着光宗耀祖,精忠报国,以为拼上自己一身的胆,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做不到的事儿!现在见的多了,明白点事儿了,也没那么高的心气儿了,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家了,老啦……”

在老伴的坟旁,老赵给儿子立了个衣冠冢。他现在是烈属了,国家要重新给安排工作,老赵喃喃地说:“我说不用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都干不了,何苦还去占上那么一个名额,让人戳脊梁骨,说我占公家便宜,给我儿子脸上抹黑。咱们家里可就只有这么个出息人儿!”

众人不知该怎么接话,一时间都沉默无语。火炉里不时传来几下爆炭的哔剥声。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老赵缓缓开了口:“老孙啊,这些年你总是抽了空就来找我,为什么我都明白。老哥我承你这个情!其实不用担心我,我在这儿好着哪!你看,咱也不摆那些花花架子,不缺吃不少穿的,这不挺好的吗!出了门走上几步,就能看到老婆孩子,我们这一家也算是又在一起了,都有伴儿,挺好的……”

“喝酒!”山东大叔的声音。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大概还伴着雪吧!北疆的冬天总是这样,风吹不停雪落不休,没完没了,无止无尽。

暗夜里,本该高亢奔放的信天游,在老赵的口中舒缓悠长地响起:

莜花开花结穗穗,连心隔水想妹妹。

想你想得着了慌,耕地扛上河捞床。

炉火也渐渐黯淡下去,江宝然看不到,也听不出是不是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已经泪流满面。

那个现在一脸安心平淡的老兵,是否已经在过去的无数个漆黑孤寂的夜里,耗尽了沉痛与愤懑的感伤,流尽了悲酸与苦涩的泪水。留下的,只有一个默默守望着亲人的卑微老者,直到将来的某一天,一家人最终团聚。

这些动荡年代最底层的,最易满足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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