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手背却有些发凉,掌心突然开始。主室内,被点破了心思,才说了那些话,带着破釜沉舟的。
纱幔已落下,看不到,也觉得身上有些冷,自被清杨埋怨了之后,她就不敢有半点的松懈,老老实实守在院中。
染枫院,
。
陪在她身边,站久了,目光往下移去,这一瞧,整齐摆放的那两,不由得怒从心起。
抚着额,父皇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让人深思,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他是想提前把下一任储君给定下?
也罢,爱也好,恨也好,人死灯灭。
两人有默契地都没吱声,各自享受着短暂的安宁。
商子兮已习惯了她的忙忙碌碌,自己伤了脚,帮不上什么,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她说说话:“你别急,也未必会有这么快,京城里的状况也不知如何,”这事,在心里头早就有计较,好的坏的都想过,稍作斟酌,继续说道:“这地牛来势汹汹,你提过,只怕这次连京城也会被殃及,还有这山路怕是会塌,恐怕……没这么快的。”
听到这话,没有去逞能,闻人罄乖乖躺着,如今一伤一病,真把自己给累垮了,指不定两人都要死:“给我剥个桔子吧。”又时,不禁有些觉庆幸,好在昨天找了这么些吃的。
路上,断断续续又找到了不少栗子,甚至还发现了一棵桔子树,过了季节,有不少桔子掉在地上烂去,树上挂着的,外皮也已变了颜色,采了一只,尝了尝,味道不怎么样,水分却充足的很,没有犹豫,狂风扫落叶,把能摘的全都摘了,裤袋装满,拿了布条扎紧腰口,如褡裢般再往肩上一背,肩往下沉了沉,眉心微微一皱,深吸了一口气,撑着木杖往回走。
“别担心,这林子这么大总能找到吃的,我知道些打猎,寻找果子的法子。”闻人罄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却没底,她性格像男人,所以,野外求生的片子没少看,manwild里,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就是那家伙教人怎么在各式各样的地方找到吃的,在撒哈拉沙漠还有沙蜥可以活吞,何况是这样一片满是绿色的山林,真到了无可选择的时候,树皮虫子也都是可以吃的,想到某个镜头,背上一阵恶寒,果然,理论与实际,终是有差别的,强压下不自在,继续说道:“人,不吃不喝也能够撑上七天,你只管安心,有我在不会饿着你。”偏在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伸手,探了探伤者的额,并没有发烧却冰凉仍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又瞧了瞧包得像个粽子的脚,眼下,有很多事是必须处理的。
“你怎知晓的?”
跟着进了房,里头打扫得干净,家具不多,却全是崭新的,想来是早有准备,一切都收拾得十分妥当,闻人罄在房内踱了几步,来到床边,锦被早已铺好,枕头并排而放,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回头望去,看到的只是那人走向门外的背影。
抿了抿唇,并不言语,最后的尊严总还是要守住的。
蕖儿缩了缩脖子,转过头,仰起脸儿,反咬这人下巴一口,又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我舍不得你走。”
咫尺天涯。
略过了一会儿,她收回了手,缓缓回过头,看了看门窗紧闭的楼阁。
“小姐。”卢宁语气重了几分,“小姐当真是……连我都信不过了,不愿与我说真话吗?”
“您请。”说完,妇人十分有礼的退到一边,不再插话,这让闻人罄心中又添了几许好感。
瞧着蕖儿拦下一个小丫头,手在那装满桂花的小蒌里翻了翻,又凑了脸儿低头闻了闻,再点头放行,这一路过程似模似样,不禁想起前日她被商子兮吓的小脸苍白,瞪着一双眼儿,满是无措的狗狗表情,唇畔不自觉地又向上提了些。
闻人罄没做声,脑海里却莫名地闪过那个人的身影,心中扬起淡淡的惆怅,许多时候,做时不曾察觉,等成了习惯,想要彻底忘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让心境慢慢平复,只是需要多久才能做到,是一个未知之数,又切了一片梨,放入嘴中。
“不困。”
没等回过神,一群人又闯进了视线。
闻人罄手里拿着书,装模作样地斜靠在水榭长栏上,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偷偷瞧向另一人。
听这话,闻人罄愣了愣,思量了一下,点头答应,又有些好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知道不该多问,此时却有些忍不住,商子兮不限制她行动,突然让她别出门一定有她的道理,直觉的她认为可能是安全因素,自己在家中,那她呢?明明知道只需要按她的话去做,却控制不住的为她担心了起来。
以为她不想多说,闻人罄闭上了嘴,却没想到那人再次开口:“这只是开始,她要的并不止这些。”
若有所思了一会,那么,你的仇恨与君然有关吗?流枫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怎么拉?”手上动作一停,闻人罄不明所以。
“夫人?夫人……”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蕖儿打断了闻人罄的沉思。
“无趣。”几乎沉浸于那琴声中的人,魂被耳边那一句似是低喃却又十分清晰的声音拉回。
眸心微闪,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美人眼中的那一瞬间的复杂,“别孩子气,进去吧。”
也只是一瞬间的失态,那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没有冲口而出。
“主子,好了。”将白玉莲花簪子为主子插上,芙儿总算是完成了手上的活。
‘怎样的男子呀。’趴在栏椅上,望着湖水,在卢宁面前没有半点害羞的小女孩思考着:‘我不需他长得英俊潇洒,不需他家财万贯,只希望他能象阿爹对待娘亲一般,一生一世一双。’
小时候,她想象中的未来很简单,童话里的公主遇上了王子,于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至于怎么样才算幸福没概念,幸福不就是幸福嘛。
来此,只是一时兴起,也就没有去大殿凑热门,走园般随意而行,不出几步,突然身后就传来了叫声:“商施主。”
卢宁怔了怔,看着她,思量许久,终于开了口。
蕖儿见她呆,突然记起姐姐曾说过的,夫人生过一场病,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误以为她伤神呢忙安慰:“夫人,后日就是七夕庙会了,到时再送个给主子,主子必然喜欢。”
“嗯”轻轻的哼了一声,闻人罄努力放松自己,试图让自己好受些,或许是在儿时留下的潜意识残留,适当的拍抚在安抚人时总是最有效的也最容易让人安心的,背上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的感觉让她的注意力得到了转移。
回过了神,商子兮再次透着镜看着自己,一边打量一边吩咐:“去准备些水,一会儿夫人回来了要洗浴,再多凉些茶水。”
才不是因为你的那身绝美皮囊才改变看法的,闻人罄选择将这话放在心中,或是下意识的回避,感情这事,常常是在彼此慢慢的了解过程中产生的,而她并不愿再去触碰,至少她很清楚的明白,若自己真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了,将来,她给自己带来伤害的机率远大过于快乐,受过伤的人会格外的怕痛,闻人罄是典型中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