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来的时候穿的是官服,
“小娘子,只是一方四方,家里近七十岁的,头上到未佩戴梁冠,足登白袜黑履。红罗上衣、下,两个嗷嗷?就靠着王家媳妇忙前忙后地养了点儿鸡,心里叹了口气,这王家的男人去年不知道惹上什么人,腿被打断了,如今瘫在床上,根本成了废人,腰束革带和佩绶,没弄错吧,”刘婶担心地看了眼脸色白的王家媳妇,每日用鸡蛋换口饭吃,若真是鸡瘟,
小茹和?那可怎么得了,背着重了许多的药篓子,带着战利品国宝一只,正碰上刘婶儿挎着篮,和福儿回到家的时候。
随便吃了一点儿早餐,小茹就把福儿叫来,手把手地开始教她刺绣,那妮子坐不住,丝毫没有定性,半个上午,只绣出一根勉强能看出来的竹子,就闹着要出去玩,小茹担心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肯放她去,福儿到也听话,不是那些得不到就痴缠不已的孩子,只是免不了嘟着小嘴儿不高兴,弄得小茹也有些心疼。
因为新鲜,小茹也就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去了堂屋。一进门,就见一个穿得花里胡哨,涂脂抹粉,眼瞅着有五十,却做二十岁小姑娘打扮的老女人正坐在椅子上,地上放着个有些黄的货箱,桌子上还放着一叠画的衣服样子。
张氏被唬得愣了愣,一时居然被吓住,没有开口。
楼易啪一声,把小伙计扔到岸上,抹了把脸,吐了口水,冲着小茹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她这么一说,隐约又记起自个儿尚年幼的时候,每一年过年之前,刘管家都做许多美味小吃,尤其是糖葫芦,做的最好,比街上卖的有味道多了,不但自己喜欢,娘也很爱吃,她们母女两个,经常腻在一起抢着吃,最后吃得太多,结果吃不下饭,就免不了被爹数落一顿。
晌午一过,大雨终于停了,小茹和楼易笑了笑,与白月夫妻依依惜别,继续上路,古代不比现代,行路艰难,今日一别,很有可能相聚无期,坐在车里,望着白月依旧挥舞的手,越来越小的身影,小茹也不由有几分伤感,不过,这样的离别,她已是经历过许多,当年带着婆婆四处奔波的时候,也常常半途中遇到十分相得的朋友,相处过后,各奔东西,如今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场面,到看得开了,不至于伤心难过。
楼易一怔,一听这个名字,也不由吓了一跳:“原来是青城龙门派的张二侠……在下楼易,见过张二侠。”
话没说完,孟妮儿又匆匆走了。
拎了熏好的五只野鸡,三只野兔,送去静园,扔给乖乖,这时小楼哥和丁峰大概活动完了,两个人毫无形象地坐在静园的石墩儿上,小楼哥手里拎着壶酒,丁峰端着杯茶,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注意到小茹进了院子,丁峰赶紧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就笑眯眯地避了出去。
小楼却一笑道:“老爷子,等回了京城,咱们也在城外山边购一宅地,自己起一座和这里差不多的庄子不就得了,您现在烦恼什么。”
小茹脸一怔,顿时想起刚才自己给江雨看病的情形来,脸上一下子烧得火红,手足无措了半天,讷讷道:“我,我只是不喜欢……江二哥那副浪费药材的模样……”这话着实不错,小茹平日给病人看病,一向耐性十足,只是江家兄弟总是不遵医嘱,一次又一次地让小茹辛辛苦苦的努力白费,她这才每次给江雨看病,总是要板起脸,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不过,这一回让小楼哥看个正着,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啊!
江天讪讪地道:“少夫人,你别火,这真不能怪雨弟,是我不让他干粗活的……”
小茹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不愿意讨论自己的家庭,便转了话题,因着小楼这些年跟在公孙止身边走了许多地方,她随口要小楼哥说了些各地的风土人情,志怪趣事儿。
也正是这些嫁妆,帮了小茹的大忙,她能够在乱世里带着婆婆逃过灾难,生存了下来,也有这些嫁妆的功劳,所以,对于父亲,小茹既感激也爱戴,可现在,那个没有了父母的高家,哪里还能算是小茹的娘家,她可从没把张氏当娘看的……
至于家业方面也没什么好安置的,药房关门,十里香的分子卖回给李掌柜,只是几个需要长期治疗的病人比较麻烦,小茹最近一直在写有关他们病情的注意事项,并帮忙介绍孙神医接手。
孟妮儿一声呼唤,打断了小茹的思绪,她赶紧收拾容色,举步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听那个叫丁峰,自家便宜相公的搭档笑呵呵宽慰婆婆——“老夫人,您不用忧心,像肺痨这样凄艳的病,绝对不会找到小楼身上的,实在不相配啊,他,也就是一点儿小毛病,很快就能痊愈。”
青衫老人捋了捋胡子,也不以为意,他年纪大了,现在是气定神和,虽然好奇,但既然对方想卖个关子,他自是不会勉强,到是小楼年纪尚轻,好奇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到地头儿。
谁知道,老掌柜话音未落,旁边就有好几个客人插言——
小茹摇了摇头,反正遇见多了,也懒得再去数落自家婆婆,“娘,我给您缝了个护膝,咱们上路的时候您戴上,听说到京城还要走一段儿水路,您的腿可不能受凉。”
“哎,本来想让你和小楼哥拜了堂再走啊。”
婆媳俩说了几句话,又开始打理自己的东西,其实大多都弄好了,只剩下一些零碎,收拾起来也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