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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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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生前死后话《聊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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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个月,惠芳姐姐不出来送我,难怪我要走的时候,尤其是那件,他们的生活里几乎无法缺少我,他们把我当亲弟弟,我和知青们结下了深,听说灶房里有吊死鬼,

再过两,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感动,可当时的我还抱怨她不出来送我。这一个月里,我经历了许多事情,几天也说不完,把我当宝贝:后来听说她因知道我。哭了整整一夜,期末考试对范福是个关键,因为这次再门门不及格,其实,他就,他的体育课成绩是优,可没人认可,我从来没有赢过他,我们俩下课比短跑。班主任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每天下午放学到范福家给他补课。这任务我一定能完成,我早有打算,只要班主任同意我们俩同桌,他一定能及格,而和我同桌的女生也早已无法忍受我对她的“折磨”了,但她之所以不主动提出和我“分手”是因为她有个目的:考试抄我的。与其让她抄,还不如让范福及格呢。当我提出和范福同桌时,班主任立刻答应了。范福和我坐在一起,得意了整整一个上午,并邀请我中午到他家去吃饭,我让他再等等,下午放学后我的任务才开始,中午我得向父亲汇报此事,这样我就有了正当的借口。玩,使劲玩!下午放学后我和范福在学校*场踢毽子,快到天黑才往他家走,我们出了校门,拐向北,便进了后村,比地道战的地形还复杂,到了他家,他那老实巴交、诚恳、和蔼可亲的父母,一直绽放着笑容看着我们学习,等把两位老人支走后,他便把他的“玩具”都翻了出来:弹弓、玻璃弹子、烟盒三角……都是我最需要的!我们在他家黑暗的灯光下玩了个痛快,等他父母下凉回来,我们便装做学习的样子,也许就是装的那十几分钟产生了效果,后来考试,范福没怎么抄我的,门门考试都过了65分,所以说他不笨。

在《四书》中《论语》的《泰伯第八》里,孔夫子有两句极其可恶的话,曾误导了中国古代封建统治者几千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险恶的用心隐含着他恶毒的观点,使历代统治者鱼肉百姓、暴政治民。吾浅薄微见:民不可使由之,不可不使知之,齐家依善,治国依德,平天下则仗大爱也。实际上,孔子周游列国,犹如丧家之犬,怀抱束缚,但他却是个十足的无产阶级,哀哉,一个实质意义上的无产阶级者的思想,竟然统治了中国几千年!

我感到自己越上越高了,已经不可能再去想老朱的鞋子和老太太的笑声了,我现在紧追着一个看不见的老汉的咳嗽声和怪笑声,今晚总算是有事可做,如果钻到到地洞里毫无结果,我只有两个选择:一进,一退,那次抓鬼,我不曾到上面的洞口去过,我只知道下面的入口。现在不用担心上下问题,能上去,就能下来,因为天一亮,什么都在眼前,路真是人走出来的,这一路,我一直在走小道,没有任何攀爬环节,所以我断定这是一条人们常走的路。我约莫着大概跟了他有2o多里路了吧,四下不见灯光,更没夜半婴儿啼哭声,我知道已经进入无人区了,那时的陕北人口稀少而分散,沟里深处要有一个村子,也就几乎顶多十几户人家,都不在一处,各自找到能够箍石窑的一片平地建立自己的家,劳力少的,只有在山根下凿开黄土做窑洞了,高低错落零乱,甚是恓惶,现在山里不知道怎样了,只听说现了大面积的石油、天然气、煤,高公路修的很通彻,也通了火车,14年前我就是带着我的团支部乘火车去的,那时陕北已经变得让我几乎认不出来了,现在肯定变化更大了。交通的大改变,连山货也在西安等地占据市场卖得好价钱,现在在西安所见到的陕北老乡基本上都是大款,给他们后代说起那时的境况他们也许会非常不高兴,因为他们不会信,可他们的父辈不会不信,他们都是从那时过来的。那时的荒凉真是无法形容,可那时的原始风貌却很纯正,那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仿佛永远也望不到边的静观的黄色海洋,我那时常常上到一座高坡上,俯瞰四围,总有一种脱离人世的感觉,山不动,只有我在移动,我若不动,一切都静止了……因此,我学了许多信天游,可惜上帝给我的声带里少装了一个c,否则,我能唱出非常嘹亮、地道的陕北信天游,就这,乌兰大嫂已经把我夸得不成体统:“我兄弟不但唱的地道,吐字也实实儿是陕北话。”,乌兰大嫂可是个信天游的高手,现在的所谓原生态追求的不过如此,可乌兰大嫂的蒙古长调那才叫醉人呢!

我们这晚的守侯没有白出力,不久,路灯下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是农械厂下夜班的女工,她脚步匆匆地往县城里走,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小声唱着信天游,就在这时,意外生了,从电线杆后面的树林里突然出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来,它面目狰狞地笑着,并象西藏藏戏里的牛头马面一样在公路旁跳跃着,女工顿时被吓昏过去,姜春扬对我说:“鬼来了!”,他迅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我说:“巴特儿哥哥,什么鬼啊,是人,看,有影子!别开枪!”,我们俩冲上了公路,两人几乎同时喊到:“站住!不许动!”,那鬼还企图吓唬我们,对着我们接着跳,我喊到:“再跳,给你一枪!”,它便扭头飞快地向县城跑去,我立刻做出决定:“巴特儿哥哥,你把她送到医院,我背不动她,我去追鬼!”,姜春扬不放心:“娃娃,你不怕吗?”,我也打开手枪的保险:“怕就不来了。你在医院给所里和中队摇个电话,让他们出动围捕。”,他毕竟是检察院的,不具备抓捕技能,这时,他只有听从我的:“娃娃,小心点!”,我把他的衣服脱给他,便顺着那个鬼影奋力地追了过去,真是奇怪到了极点:鬼竟然往我们中队的小巷子跑去,它顺着县剧团的宿舍后面跑上了山,我眼神不太好,只有跟着声音跑,上了约有二百米,才想起来用手电筒照,只见那个白影子在一个树下停住,竟然不见了!等我撵到那里,却现是个洞,大概是防空洞类的,我没了办法,只有进去,但已经没有声音了,不久我便冷静下来:不能追了,它肯定特别熟悉这个洞,我得退回去,只要记住这个洞,就不愁逮不着它!等我退出洞时,现有人在洞口,是宫所长,他的手电筒特别亮,他对我说:“小小子!你可真行!他们都上去了。”,我有点不解:“上哪了!”,所长点了一支烟:“这是个防空洞,直通到山顶上,只有一个出口,你在后面追它,他只有从上面出来。”,天快亮时,上面喊到:“宫所长,事完了,收兵!”,我想上去看个究竟,但宫所长学着陕北人对我说:“猴娃娃,你不累啊?!快回去睡一觉吧,今天晚上给你庆功!”。

现在,这家医院早已成为一片废墟,彻底拆迁了,新地址离我原来的住处更近,只是它更像一个规模较大的诊所,我路过那里,进去看了看,没有设太平间。

于宝鸡市扶风县盛顺丰)

过了几个月,我又因公到那座小县城出差,还住的那家酒店,特意要到四层,快一个礼拜了,再没见过那个服务员,我也不便打听,只是每天刻意到那条巷子去转转,兴许能碰上,但始终没再见过她。寻找《曹全碑》痕迹的想法搁浅了,那条小巷里的拴马桩们一直堆放在那里,今年开春我又去了一次,还那样,我始终在为那晚的事感到不解,那位雷先生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于西安市中心家中盛顺丰)

到了76年,震惊中外的唐山大地震给人们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到处搭建防震棚,凡有阔地处都成了人们争抢的地盘,这座煤场更是“盛况空前”,我们那条街的人几乎全涌到了这里,人们白天偶尔回家,晚上都来这里提前过难民生活,真是可笑,平时最吝啬的高阿姨家,那时成了院子里最大方的人家,他们连续几天在院子请客,天天家里买肉吃,与其说是像过年,不如说是向世界提前告别,当防震之风刮过之后,高阿姨满院子喊着:“他老娘的个地震,害的我把肉票全用光了!”,院子里的大人都笑她:“看你以后还小气?!”,她倒是会说:“我还是得过仔细些,我要攒好多肉票,下次闹地震我再大吃,吃不完了到阴间用。”,人们笑的前仰后合,她的确攒了很多肉票,等再拿出来用时,票证宣布作废了。那年月,人们的思想很单纯,开始是对地震的恐惧,渐渐地防久了便皮了,成了一种流行行为,幸亏政府管理的好,不然,展下去便要肆意霸占土地了,派出所一出动:必须拆除。慢慢地便恢复了正常的居住秩序。现在的拆迁,完全靠技巧,有人特别会把握时机,不早不晚,消息灵通,等他把平房拆了盖成小楼后不久,拆迁通知也到了,他钻了政策的空子,比别人多得好几份,真是饿死胆小的,却撑不死胆大的,人的欲望在变态中膨胀着,不惜一切去夺取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可试想,假如地震来了,那些多得的房子便成了多一份威胁,你得想尽一切办法往空地上跑。

地震期间,我家也在煤场搭了防震棚,但只是我和隔壁李妈家长我两岁的儿子去住,他家的防震棚和我家挨着,两家大人仍住在家里,父亲对人们讲着:“国家让大家防震,主要是多掌握防震常识和自救方法,不是乱躲,真要是来了你能躲到哪儿?”,也许正是因为父亲这些话,我从来不去想地震是什么样子,的确有几次小余震,西安的感觉微乎其微,我只是在某天中午看到家中的电灯有点微微的晃动,仅此而已,我不知道害怕,我们俩不像是去躲地震,而像是看棚子的,怕人半夜偷拆防震棚的木料。那些日子,连阴雨不断,李妈的小儿子已经耐不住了:“咱们回家吧?脚下全是煤水,半夜又冷。”,我不同意:“这才有意思,要回你自己回。”,他知道我很犟,吓唬我:“晚上你一个人不害怕?”,我笑话他:“是你自己害怕了吧?”,他不理我,自己回家去了。煤场里虽然全是防震棚,但几乎无人来住,他们要等天晴了才来,可一时半会儿是晴不了的,整整一个月了,只有深夜,天仿佛下累了,小歇片刻,我便穿着胶鞋,往煤场深处走,我在一间间紧密相连的防震棚间寻找着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所谓煤精,可似乎只是我的幻想,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前方缓缓走过,我没在意,但细想,终于想起来是那位白哥哥,他家肯定也在这里搭了防震棚,我便因他想起了《聊斋》那本书,什么时候能看到呢?红卫兵是不是把它烧的一本不留了呢?要是能在这里点着蜡烛,看着《聊斋》,那气氛才叫刺激呢!或许真能引来一只鬼,至少那个自称煤精的会来,我突奇想:对,找我同学去,也许他家还存着《聊斋》!可如果有他会借给我吗?他们家为了这本书付出的代价很大,那就是他不说话的白哥哥。第二天我去了他们家,门上一把锁,邻居告诉我:“早就回老家去了。”,我问:“他家那个白哥哥也去了吗?”,邻居叹息道:“他能不去吗?就是送他的骨灰去的,也算解脱了!”,我不相信:“不对,我昨天还看见白哥哥了,他在防震棚里。”,邻居很有耐心:“闹地震前他就死了,除非你见到了鬼。”,也许我看错人了,我失望地从他们院子出来。

晚上,我仍一个人住到防震棚里,想着读《聊斋》的事,更为白哥哥的去世添了几分伤感,他难道是读《聊斋》读死的?不可能!夜又深了,我走出防震棚,想感受一下那位哥哥生前的寂寞,他也许不寂寞,只是不再和我们说话,我倒更想再见到那个煤精,但我感到那是自己的梦境,毕竟现在已经上了中学了,不再是小孩子的天真思维了,可我也还不满12岁,残留着儿时的烂漫,带着佯装的成熟,我往寂静的煤场深处再次走去,又到了那个地方,他又出现在我前方,四周虽然很黑,但他身上似乎很亮,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确定那就是他——白哥哥!我快步上去:“哥哥你好!”,他却快步向别的地方走,我跟上他:“我白天去你家找你,可你邻居说你……”,我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但数年前我在十字路口遇见他时的那种心里语言又出现了,他在回答:“的确,我死了,可我不是看书看死的,我是找那些鬼魂累死的,现在我也成了鬼魂,但我并没有感到自由和快乐,失去生命我才懂得生命的宝贵,过去我一直在寻找的是毫无意义的目标。”,我和他对话:“由于对那本书的强烈好奇心,竟使你走火入魔,夸大了它的可读性,实际是作者的一种什么目的没有达到,像你一样在寻找着什么。”,他同意我的说法:“看来,你不会像我那样带着愚昧的想法先把那本书神秘化了,而在得到它之后完全将自己融入其中。”,我告诉他:“它也许是本好书,但绝不是最好的书,因为一旦人们把某种事物绝对化了,便产生了恐惧或迷信,比如眼前这场防震风,几乎成了闹剧,人的意志是左右不了自然的,可人的欲望被扭曲膨胀时,不但想左右任何事,并且想左右别人的思想。你说的对,我不可能被这本书左右,因为它只表达作者自己的思想,我们对它只是在学习中借鉴,不可能去完全照搬或干脆扮演其中的角色,那样便走进了死角无法自拔,正如你总想数清自己的头,但你得让别人帮你剃头,他不可能一刀下去把所有头剃掉,他总要修修剪剪,当头落地时,无法避免有无数次的重复,于是,你对头的清数便毫无结果,以至永远也数不清,正好比你读《聊斋》和我读结果不同,而我读又和其他人结果相异,选定自己的阅读初衷很重要,对这本书的态度更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这本书不存在态度,而只有好奇甚至恐惧,这又像是地震,有人一直在惧怕,当真正生时,他反倒麻木忘了逃生,他选择了思考;而那些并不太在意的人并非不爱惜生命,一旦生,他先逃生,他来不及思考,当他思考的时候已经是逃出来了,他在稳定情绪之后会立刻做出决定——救人,于是他便由被动变主动了,因为他拥有着保全下来的生命,他有能力去帮助其他生命。”,他仿佛无法听下去了,便走开了,我跟着他,他停在一棵大树下:“我以为你对《聊斋》只是好奇,可你没有读反倒比读了清醒,不是书的错,而是我狭隘视野。”,我还要和他讨论下去,他不见了,我过去,树下什么也没有,正如他被埋入地下的骨灰,不久,便和尘土相融合。该消失的,它还会在出现;该存在的,它一直存在着。

于西安市中心盛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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