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在水中，天章这才尽情动作起来，才找到一个合适，可天章已有一年。两人面对面地上下扭动了一阵，只有尽力配合他，傅冉还是被他弄得一痛。这宫殿虽然与从前一样美轮美奂，可初夏时，视野开阔，十分适合打猎，谷间有玉水河顺势而过，平添凉爽。
圆照宫从前就是皇帝至宠之人才能居住的宫殿，慢慢让他推进去。
松山苑是在一片开阔的谷，地势平坦，竟冷冷清清，与广寒宫相仿。
天章又被他逗笑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沙。
李摩空抬眼向他微笑：“你若是有心修仙，”
“对。我可以带你？错？”
又向天章劝道：“陛下小心身体，双身要紧，省些精神为好……”
天章摇摇头没说话，等换了衣服安顿下来，才坐榻上说了大概：“……大概是一时气怒，它肚子里就有些不安分。于是就自殿先歇了歇。”
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果然是分心太多。
孟清极终于流泪，喃喃道：“坏了又如何……他又用不着我了……”
还好没什么意外和岔子。齐修豫直接跳出来的时机正好，若他不跳出来，天章本来也准备撩得他跳出来，然后顺势将齐仲暄抛出去。
诏书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这最后几个字。读完之后，陆皓收好诏书，垂手而立。
天章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傅冉见他恹恹的，温和道：“要不要小睡一会儿？”
傅冉却一下子舍不得了，一听他说要去自殿，连忙嘱咐他不许喝浓茶，不许碰尖锐之物，不许生闷气，这不许那不许。只围着天章团团嘱咐，十二分温柔小心。
次日一早，天章仍早早就起来了，去自殿处理公务。
天章见他一脸温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亲自尝了才知道始蛇膏的味道，更不要提吃了之后身体上的变化，他一个成年人都要再三劝服自己，当年傅冉用始蛇膏的时候还不满十三岁，半大孩子一个。
天章没吱声。
天章捶了他肚子一下。傅冉嗷一声笑得差点滚起来。两人在床上又扭了半天，傅冉才拖天章躺下，道：“累了，睡吧。我说的话你爱信不信，自己琢磨琢磨吧。反正我对孩子是无所谓的……”
乔苍梧知道的齐仲暄还安排了两人，和他一同进了宫。只不过这两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惶惶不可终日，竟然进宫不久就病死了。另一个确实出众，很得了天章一阵宠幸，可惜太出众了，等天章接了孟清极入宫，孟清极第一个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个出头鸟。出头鸟失宠之后，只能冷宫度日，日日怨怼。乔苍梧怕他坏事，在孟清极身边嘀咕了两句，也顺便向孟清极表个忠心。很快出头鸟也消失了。
齐仲暄悠悠道：“大在何处？”
孟清极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怅然。
天章果然就转过头，多看了他几眼。孟清极正准备再接再厉，就听天章问道：“之前我送你的那串水暖珠呢？冬天都过去了，我好像没看你戴出来过。”
偏偏宫中一片平静。傅冉什么消息也没有，听说的都是零碎事情：天章身体不适，皇后尽心照顾了；宸君想去探病，被皇后罚跪等等。这些事情虽然足够议论分析，但都不是傅则诚真正害怕的事情。
不巧孟清极刚跪了半刻，天就阴沉沉飘起雪来。不一会儿，细碎小雪在风中竟越卷越大。孟清极好面子，才跪这么一小会儿就站起来，只觉得会叫旁人看笑话。于是咬着牙，仍是一动不动。
“……另请转告陛下，节哀顺变。”
看谁先憋死。
从天章的自在殿出来，顾玉媛仍是低头不语，跟着内侍走。走着走着，顾玉媛才觉不对，这不是出宫的路，而是向更深处走了。
傅冉终于眨了眨眼睛：“然后呢？所以呢？接下去呢？陛下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当年天章对孟清极一见钟情，欲聘入宫。宋如霖只有他一个儿子，自然十分反对，无奈孟清极自己乐意，孟康也乐见其成，最终还是让孟清极入了宫。
他没说下去，傅冉没必要问他想见的是谁。
“嗯……苏棉看到了……”
李钦臣吓了一跳，他立刻站起来道：“臣不敢妄议皇后。”
宫中最忌讳的，就是私藏与法术，灵术相关的东西。每一级有每一级的配置，皇后可有宝屏，宸君也有自己的灵器。然而低等宫眷和宫人是不允许接触法术的，贪些钱财都是正常，但若是谁私学了法术，或是藏了什么道具，被现了，轻则往静虚殿为奴役，重则处死。
傅冉摆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宝屏这东西每个皇后用法都不一样！反正我当时就是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气息！然后到屏风面前一看，就看到了！不过宫中到底地方太大，屏风上只能看出那东西在西北角活动，具体在浮山馆那里也是后来查出来的。”
傅冉命宫人将糕点装在一只十分结实的大肚双耳瓦罐里，道：“陛下，这是诱饵。之前对陛下说的好玩东西，今天已经准备齐全，请陛下一起去观赏。”天章也被他说得有几分好奇：“难道是个活物？”
看着她凄凉的微笑，傅则诚没有责备，他自觉没有资格责怪。
“陛下……你有没有想过……”傅冉顿了顿。
当天晚上，天章就去了皇后的两仪宫。
天章回过神来，吩咐苏檀准备饺子，分赐近臣。
傅冉将整理好的人名礼单命人呈给天章，道：“今日是与众人初次见面，皆是来贺成婚一事，并无异常。”
傅冉想了想问：“我，没有逾制吧？”
四季宫景十二屏从表面看是一架制作华美大方的隔断大屏风。上面用渐变的春夏秋冬四季景色，连接起整个后宫的亭台楼阁，摆放在宫殿中十分亮眼。
傅冉嘴上说着，手下笔不停，头也不抬向身边的苏棉和嬷嬷问道：“你们说，我是先做哪一件？或者你们有谁可以帮我打理这些事？”
孟清极坚持：“听皇后这么说，愚心中越不安，还请皇后明示。”
及至礼成，两人入了新房。见礼之后，宫中老人送上一盅白瓷罐，里面装的是未经熬制的生始蛇膏。这是长久传下来的风俗。成婚之夜，若是男女新婚，新郎喂新娘一口生枣子，寓意早生子。若是两男成婚，就喂一口生始蛇膏，一是含了希望早日生子的意思，二是生始蛇膏味道比起熬制之后的味道，更为腥膻苦口，能把这恶心的第一口吃下去，也是一种考验和证明。
周延信连忙应是，领命去回太后问话了。
天章不得不再问：“是什么？”
既然不是傅娉婷，那是谁都没有太大分别，家世修养兼备的年轻男女又不难寻。不过天章看太后神色，似乎已经有了人选，便道：“母后可有合心意的？既然要选，自然是要选个能入母后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