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和刘婆子在旁边站着,可这若是好事成就――那就。让她以后长了记性不敢再犯这等事,
可日子明显不能天天这么清静,确实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三奶奶口口声声说是钏儿‘;也不知她是在看人还是看景?这不才吃完午饭燕瑾身边,“七爷让奴婢前。
待走至一处偏僻的小院外,楚宁探头往里看了看“咦?银杏!”
席间无人说话,只有餐具相碰时出的叮叮声。这若是三爷无意...定然好事难成,若是三爷肯那可不叫勾引:应该叫两情相悦,明晚上中秋家宴,楚姨娘记得按时到燕心阁去。反驳还是不反驳,”
楚宁快?怎样反驳?思量中她偷偷看了燕瑾一眼,一派事不关己的漠然状,见他垂着眼睑专注的看。
楚宁这才开口:“桃儿,我带你们几个不薄。平素里你们嘴碎些、偷懒些,我都不与你们计较,怎么这倒由着你们暗害了?”
燕小七破天荒的在楚宁这吃了晚饭,这让楚宁十分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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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头七十分看重,因此宾客甚多。除了双方的亲戚外其余多为燕家官场上的同僚。燕大奶奶娘家人丁稀少,来的父母、姊妹等才共计十来人。一三六七子在前庭招呼宾客。楚宁跟在一众奶奶小姐身后开小差,偶尔还得奉献几滴眼泪。
楚宁静静听着,虽对这没见过面得大奶奶没甚感情,却也心中唏嘘,只闷闷道:“咱们一切随七爷和奶奶安排吧。”说完往嘴里喂了口汤:“这是什么,有股淡淡的甘草味?”
边坐着喝茶的燕瑾耳朵一阵阵起了烧,拿眼一撇楚宁,见她正闭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那叫一个猥琐。燕瑾太阳穴突突一跳,直觉这妮子不定在憋什么坏。
青歌声音放低:“小姐放心,奴婢每每都用银针试过,也尝过。”
丫头乙:“熬到七爷回来又怎样?就楚姨娘这身子骨难道七爷还能天天守着她不成?”
“哎”,一袭蓝衫的丫头闻言端了一杯凉茶过来递与顾婆子。这顾婆子是燕夫人打娘家带来的陪房,又是燕七少爷的乳母,在燕家一众婆子丫鬟中地位不同寻常,因此都尊称她一声“顾妈妈”。
以燕小七这么个冷寂的性子,大多数女人在他眼里估计都和男人没太大区别,梧桐院里的丫头于他而言更是跟木头没什么两样。楚宁本便觉得他刚刚主动拉了自己的手有些奇怪,因此一直留心着他细微的动作,此时才会注意到这难以察觉的一眼。
这...这不会俗套的将钏儿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吧。
楚宁不由暗自看了青歌两眼,以前没细端详过,现在现青歌真是个美人。细眉扫鬓,眼泛秋波,一张艳丽的小脸上偏是一副清冷的表情,和燕小七倒还真有些配。
楚宁纠结了,私心上来说她真不希望遂了燕小七的意。
其一,不想失去青歌这么好的帮手。其二,自己身为小妾,自是知道这个位置的难处,她不想青歌和她一样。
--而且姐妹反目神马的最讨厌了。
可是若青歌愿意呢?身为丫鬟,再好也不过配个主人身边的小厮,若不然就只有爬床这一条路,这样好歹是个主子。在这个主仆等级森严的社会,这未尝不是一个捷径,否则钏儿也不会费尽心思勾引燕展。
这事情有些难办
“可想要什么喜欢的东西?”燕瑾一句话将楚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呃,妾身...”楚宁吐出几个字忽然有点口吃起来,手心微痒...她抖着眼角瞥向被燕瑾握着的手。
——这厮正若无其事的用拇指在她手心画着圈。常年握剑而生出的薄茧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她掌心的嫩肉,让楚宁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差点没听清燕瑾后面的话。
“明日去挑几件自己喜欢的饰,当是爷赏的。刚好生要出府办事,顺带将你送去。”
楚宁瞪着乌亮亮的眸子半晌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的惊喜又差点把她憋成内伤!
那个...你能想象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姓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更没有ipa的情况下被圈在宅子里一百天然后突然让她出去放风的跌宕心情么?那真真叫一个内牛满面啊啊啊!
现在楚宁倒知道嫁了人的好处了。--未出阁的小姐们是轻易不出门的,嫁做人妇后反倒稍稍好些。
燕瑾看她先是傻呆呆继而猛然放光的眸子心里无因由的一乐,道:“后个儿即是瑶儿百日,给她也挑上一件,算是‘百日’时爷给她存的嫁妆。”
——呦,这人还记得呐。
燕瑾近来公务十分繁忙,已几日没回府,这会儿也只是喝了盏茶便又走了。走时又看了青歌一眼。
这下楚宁真上了心。
歇息前,楚宁肝疼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探探青歌的想法时,青歌却先说了话:“明儿个出府小姐借机探探病吧,三爷给这秘方也吃了个把月,小姐的身子应该调理的差不多了。”
楚宁登时觉得像是被谁敲了一闷棍,浑浑然的转过脑袋:“三、三爷?”
——哪个三爷?谁是三爷?
青歌点点头:“奴婢上次就是想问小姐可还记得三爷吩咐的事,不巧罗衣来了。”
“当然,呵呵”。——不记得。
“现在看小姐没什么大碍,想是对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
“恩,记...起来了”。——才怪。
楚宁僵硬的转回脖子,娘喂,怎么又出来个三爷?某人,我不是来负责宅斗的么?怎么还要干间谍的活儿!兼职有工资没有啊!
青歌替楚宁放下帐帷,楚宁忽道:“明儿个你在家里看着吧,刘妈妈我不放心。”
青歌往外看看,点头:“也好,明天有生在,人太多也不好。”说罢低头想了想,附到楚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楚宁听完心里一揪,末了说:“我记下了,你也去歇着吧。”青歌这才无声的退下。
楚宁白天的好心情被青歌刚刚的话搅得片丝不剩,随之替代的是紧张和烦躁。
她心里乱糟糟团成一团,脑海里不停的显现出零碎的片段。
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处处不对:
青歌对她恭敬有佳,也从不忤逆了她,可就是这时时刻刻的恭敬中透着丝客气,没有自小跟随主子长大的亲昵感;
青歌做事极有分寸,细想起来那作风跟燕夫人跟前的碧青佩兰也差不到哪去;
青歌见识也广,刘妈妈对仙草不甚了解青歌却知之甚详,同是小家小户的奴婢,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
这么久以来,楚宁一直将青歌视为最可信赖的人,今天却现真相并非她所想。这感觉便如同她一直以为身后是面墙,不料想一回头竟是悬崖!
楚宁悄悄起身喝了杯冷茶,没有点灯,抹黑坐回床上继续呆。
不对!若是青歌真是另有身份,那今天燕小七难不成是现了什么,对青歌起了疑?青歌是自己的贴身侍婢,燕小七面上是怀疑她,实际上怀疑的是她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