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注视着紫玉道:“见过郎主,”
小怜盈?你说,是我阿母襄城公主?而是我阿父王敦:“这么说你,还会有人怜爱你吗:”
王初对。”
“小怜,当真是我见犹怜呐,”王初盯着她的脸,轻飘飘地问道:“若是将这么好看的小脸划花了,或者,”又对着紫玉行礼?“见过紫玉姐姐:“快去请医者来!”
王初让李桓去告诉后来之人这里的情况,毕竟不知道什,跟人家道个歉,若是后来之人有事现在改道还来得及。
“若是到我船上,反正都快到了。还得劳烦你走,有什么不一样。”司马绍满不在乎地说。
王初有点不知所云地看着他,王敦叹了口气,道:“阿父让李桓送你回建邺去。”
“婢子不该,痴心,痴心妄想,”痴心妄想这四个字阿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浸过药罐一般苦涩,“更不该使小娘为难。”
“他们来干什么?”王初困得不想动弹。
王初心里对他很是感激,正要开门,又听见王敦道:“你刚近府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如今越长得好了。”
此时的上已节已经脱离了最开始的除灾祈福的原始意义,转而变成一个出游踏春,任情玩乐的节日。
阿袆一拿起笛子,整个人再不像素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摸样,气质陡然升华,如星光般璀璨,娇秀艳美,分外吸引人的目光。
真是少女心性啊,看着阿袆雀跃的劲儿,王初顿时觉得自己也来了精神。
这个男人不过才三十出头,他头戴纶巾,褒衣博带,码头的风随着他的脚步轻拂着他的衣衫,飘然若仙。
“哈,”王初怒极反笑,“装的真像,你别再惺惺作态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阿袆吓了一跳,她神色慌张地叫道:“小娘”她刚被惊醒,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状况了。
王敦道:“让李桓代你去一趟。”
“小娘,郎主说了,让我和你一起去才行。”阿袆不放弃。
好像有点偏了,王初担心的望着,那箭矢如同闪着光的金线在空中划过,眼看就要落地了。突然又有一道金光从慕容翰手中飞出,快的根本看不清,只听当地一声,那金线似的箭矢瞬间犹若烟花一样绽放散开,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箭矢便分别飞向十只金壶的壶口。
王衍笑呵呵地说道:“当日你阿父的武艺我们都是见识过的,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嘛,小郎不必过于谦虚。”
他隔着屏风将手中箭矢投去,那箭矢跟张了眼睛似的,又自壶中弹出回到王敦手上。
王初细细看去,那些黑影与红点渐渐近了,却是上千名持着火把的盛装兵士骑马而来。
“哼,”王初不愿搭理他。
我阿干为阿于西。
那哭泣的声音立刻消了下去,她委委屈屈地哽咽道:“婢妾真的是为了小娘,为了郎主呀。”
“恩。”
王初得意的朝侍卫们挥手,过了一回做领导的瘾,又对那头领拱手道:“哈哈,承让,承让!”
“死不了。”少年轻笑道,他依然面不改色,见过他杀人时候的狠绝与对生死的不在乎,王初相信他对任何人任何事是不会有什么畏惧的。
李桓将他坟前的积雪都清扫干净,默默摆好供品,他静静的跪在李棱坟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些日子,李桓作为王初爹身侍卫常常伴随在她左右,可是他不苟言笑,老成持重,和李棱那种滔滔不绝,古灵精怪的性格形成强烈的对比。
李桓的声音即时在车外响起:“李桓在!”
这少年还有多少本领是未显示出来的?
“你真的服了五石散?”王初大惊失色,她噌地站起来。万一一会他要脱光衣服怎么办?!
“紫玉做夫人的侍女时,小娘还是很喜欢她的。后来紫玉成了郎主的侍妾,因为这事儿,小娘就越来越讨厌她。”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眼睛像深山里的湖水一样清澈却又深不可测。
王初搭眼一看,正是那个盛着花蕊丹的瓶子,李棱看着王初:“这花蕊丹,世上只此一粒了,送,送给小娘。”
这时她现坐在她身边的那人,原来是他,王初大喜过望,她亲昵地揽着那人的手臂,正想问他怎么也在这儿,却见一个极年轻男子举杯对他说道:“阿兄,导敬你一杯。”
果然没猜错,王初急忙追问道:“当今皇帝是谁?现在的年号你可知道?”
当她看到少年纯净的面容时,竟屏住了呼吸。
…
虽然他脸上凝着污血,衣服也十分残破,但即使于千万人之中,也能一眼望见他;就像尘埃始终掩盖不了明珠的璀璨,污浊也遮不住他那流转着的绝世风采。
看王初渐渐不哭了,郎主松了口气,回头对跪坐在一旁的阿袆道:“还不快给小娘擦擦。”
红衣侍女沉默了一下,又说:“妾让人去”
王韶风心中即惶恐又悲苦,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她直到此刻还希冀那人能救她,也不知为何竟会如此信任他。
虽然因为此时王初还小,选马的时候特意挑了这匹小马驹,可这匹马驹是上好的千里马,跑起来如风驰电掣一般,普通的马只能望尘莫及。待李桓从马厩赶到门口,哪里还有王初的影子。
且说王初一怒之下跑了出去,她本身也没有目的地,只是策马一路狂奔,借以散积在胸中那股郁气。
略有秋意的凉风吹着,烫的脸颊渐渐不那么疼了。等她现周围景色渐渐荒芜的时候,才猛然拉住了缰绳。
道间灌木,杂草丛生,繁星般地各色野花摇曳不休,不知名地树木稀稀拉拉的默默生长着,枝桠上的叶子半绿半黄,有些叶子已近干枯。
这里已经离城老远了,王初也分不出这是在哪儿。她有些心慌掸头四处张望,没有炊烟,没有人家,太阳已近落山,有薄薄地暮色降临,秋风一吹,那树木枝桠间便有几片叶子悄然落下,越显得荒凉。
她此时冷静下来,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冲动,没有银钱,没有随从,来这里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出来,何况还是天色已经向晚的时候,孤身在荒郊野外。而且跑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提醒她该吃晚饭了。
“这位女郎,怎得自己一个人来到这荒郊野外?”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