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立时消了气焰,他这才听懂王初说。”蒙面人左,气得拔刀就要上前才走了一步又顿住了,那士兵明显愣住了,
冷不丁,笑谑道:“我嘛,小人不知这位竟是琅琊王世子。”
在不远处的追风不住地高声嘶鸣,似乎想转移蒙面人的注意力。
“哈哈,女郎看来真是不经世事啊,他反应过来,赔笑道,“女郎,自然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到我的样子才蒙着面的。”
“怎么回事?“当年在船,”她冷笑道,今日之事便是同你说了也不过如此。哼,也不曾见你有所行,说什么会为我出气,不过是空口说白话!”
王初注视着紫玉道:“这么说你恨的不是我,而是我阿父王敦?或者,是我阿母襄城公主?”
“什么话?”
“小怜,当真是我见犹怜呐,”王初盯着她的脸,轻飘飘地问道:“若是将这么好看的小脸划花了,你说,还会有人怜爱你吗?”
王初道:“可是有什么大碍?难道是被人下了药?”她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富家争宠的戏码,便大胆猜测。
王初让李桓去告诉后来之人这里的情况,跟人家道个歉,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行,若是后来之人有事现在改道还来得及。
司马绍回头询问似的看王初,王初道:“恩,歇两日就没事了。”
王初有点不知所云地看着他,王敦叹了口气,道:“阿父让李桓送你回建邺去。”
“没错,我是反对你跟了我阿父,便是此刻我也还是不同意的,但我更不忍心看你这么郁郁寡欢下去。”她伸手去扶阿袆。
“他们来干什么?”王初困得不想动弹。
她猛的打开门,两个人站的有些近,上身都有一点倾斜向对方。两人眼中都荡漾着还未退去地春意,阿袆更是因为害羞脸色微微地泛红。
此时的上已节已经脱离了最开始的除灾祈福的原始意义,转而变成一个出游踏春,任情玩乐的节日。
这曲子意境悠长,音色圆润,仿佛蕴着灵性,直指人心。
真是少女心性啊,看着阿袆雀跃的劲儿,王初顿时觉得自己也来了精神。
“什么?”王敦回头问道。
“哈,”王初怒极反笑,“装的真像,你别再惺惺作态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王初瞥了她一眼:“你想让咱们俩都染上风寒吗?”
王敦道:“让李桓代你去一趟。”
王初也饶有兴致的燃了一堆爆竹,从前过年时男孩子们总爱放炮,她却不太敢,现在燃烧竹子也很有意思,如果能回去,她一定年年都燃爆竹来代替炮仗。
好像有点偏了,王初担心的望着,那箭矢如同闪着光的金线在空中划过,眼看就要落地了。突然又有一道金光从慕容翰手中飞出,快的根本看不清,只听当地一声,那金线似的箭矢瞬间犹若烟花一样绽放散开,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箭矢便分别飞向十只金壶的壶口。
一直坐在旁边静听地王初突然开口道:“封弈,你醉了。”他显然有点忘形了,连慕容翰失明的事都忘诸脑后了,竟然当着他说起投壶来。
他隔着屏风将手中箭矢投去,那箭矢跟张了眼睛似的,又自壶中弹出回到王敦手上。
原来此时的习俗是这样的啊,虽然从前见惯了各种现代化的大阵仗,但而今置身于这热闹拥挤的人海中,亲眼目睹到古人对节日的热爱,亲身体会这种带着宗教式虔诚的仪式,心中也情不自禁地升腾起一股肃穆庄重的情感。
“哼,”王初不愿搭理他。
“你好像很喜欢这歌?”
那哭泣的声音立刻消了下去,她委委屈屈地哽咽道:“婢妾真的是为了小娘,为了郎主呀。”
“慕容,慕容!”王初惊呼道。怪不得少年长的这么好看,原来是慕容家的孩子啊,他们家可是净出美人的啊!
王初得意的朝侍卫们挥手,过了一回做领导的瘾,又对那头领拱手道:“哈哈,承让,承让!”
李桓自然是不愿轻易动手的,他牢记着自己的职责先是保护好王初,而不是逞匹夫之勇。若是与对方动手,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因此能和平的解决是最好的。这些人虽然很有可能并不是为了钱财,但总归是为了某种目的前来的,只要弄清楚他们的目的,自然就有了相应的解决之法。
李桓将他坟前的积雪都清扫干净,默默摆好供品,他静静的跪在李棱坟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些日子,李桓作为王初爹身侍卫常常伴随在她左右,可是他不苟言笑,老成持重,和李棱那种滔滔不绝,古灵精怪的性格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拉开车窗,这里的大街上却一如她初至此地那日,清冷极了。
这少年还有多少本领是未显示出来的?
什么小丫头,小丫头的,我原来可是比你还大呢,王初不服气他每次都叫自己小丫头,她没好气的说:“我叫王初,不叫小丫头。”
“紫玉做夫人的侍女时,小娘还是很喜欢她的。后来紫玉成了郎主的侍妾,因为这事儿,小娘就越来越讨厌她。”
少年说得一口极动听的河洛官话,他的音虽然标准,仔细听来,较之于王初周围众人的口音,他的尾音更为圆润,能分辨出他并不是长居于京洛之地。他的音色明亮中含着些微喑哑,又带着一分少年人独有的清灵。他声音里仿佛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恍如刹那间,春风抚过,山花都开了;又似山石间的清溪,从耳朵一直荡漾到人心头。
王初搭眼一看,正是那个盛着花蕊丹的瓶子,李棱看着王初:“这花蕊丹,世上只此一粒了,送,送给小娘。”
境之外的她心中狂喊,却叫不出来;想张开眼,眼皮沉重如同灌铅,她觉得自己醒着,却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就像灵魂附着在枯骨上一样的无能无力。
果然没猜错,王初急忙追问道:“当今皇帝是谁?现在的年号你可知道?”
声地昭示着他的坚强。他的轮廓棱角分明之余,还依稀有些少年的圆润,他嘴唇有些干裂,但形状极美好,倘若世间真有人能配得上完美二字,那一定就是他。
…
苍茫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独行,芸芸众生,没有任何一人能与他相伴;
看王初渐渐不哭了,郎主松了口气,回头对跪坐在一旁的阿袆道:“还不快给小娘擦擦。”
名为阿袆的侍女扑哧笑了出来,:“小娘怎么了,竟然称自己的阿父为郎主”阿袆大概是以为她的小娘大病初愈,还有点迷糊。
王韶风心中即惶恐又悲苦,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她直到此刻还希冀那人能救她,也不知为何竟会如此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