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她是小娘的侍婢,”刘蒙淡淡一笑。是我,怎么会私下到府中去见王导而,正因为这种种疑惑之处,但王初却依然未曾对他产生任何反感。
何况她至今还没弄清楚慕容翰是不是真的为了公事才来建康的?若真如他所言是为公事而来,那他大可以像在洛阳时一样由政府安排住宿,他们遇到追杀也可以让政府派人保护和追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他不再是王初记忆里的那个人?甚至他做的事情明明让,王初更不愿让慕容翰身份出来。
半晌,“王初:慕容翰。”
王初心道还当我是孩子呢,她摇头道:我就在,“不用。”
怎么走错路了?这带路的人是新来的吗?王初赶紧跳出来,往慕容翰他们那边跑去。
刘蒙赶紧又磕了一个头道:“小娘,属下曾经跟在以前的那位头儿身边,见过那位中人。这个任务失败过一次之后,属下便偷偷跟踪过那位中人,是以属下见过接头之人。”
王初赶紧制止道:“快别忙活了,我最不爱饮那些乱七八糟的茶汤了。”
“女郎怎么了?”封弈见王初愣怔地望着慕容翰,半晌不出声,嬉笑道:“可是见我家郎君才比子建,貌似潘安,竟对郎君着了迷了?”
昔日那高远孤寒的少年如今已经成熟了许多,身上的英武之气有增无减。他穿着一件缀有红色衣缘的广袖白袍,这袍子本有些过于耀眼,穿在他身上却只能成为他的衬托,与他远山冰雪般的容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妥帖之极。王初不由感叹,只有见过了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风华绝代啊。
封弈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袴褶,正坐在楼梯附近的桌案旁慢悠悠地饮酒。看见李桓站在他面前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模样,他丝毫不介意,还亲亲热热地招呼道:“老兄,快请坐,咱们这么多年未见,不如封某陪你饮几杯酒?”
“封弈,封弈!”王初冲着他招手喊道。
“不用,或许我眼花了也说不定。”王初道,虽然口中这么说,她心中还是有解不开的疑窦。
其一,司马睿绝对不会希望王敦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世子做正室,王家势力已然权可倾国,内有文臣之王导,外有武将统领王敦。若是王家的嫡女再嫁给司马绍做正室,将来即使立了国,他们司马家也依然没有一点实权,这是任何一位有理想有野心的君王都不能容忍的事;
“我可是再也不饮酒的。”王初连连摆手,想起那年从元姬那里大醉而归,后来司马绍将她的醉态说与她听,王初只差没有寻个地缝钻进去了,从此她誓再也不与司马绍一道饮酒。
兰芝听见王初怪她,仍然满面含笑道:“小娘既然责怪婢子不尽责,婢子只好到郎主那里走一趟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王初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的同时却有些悲伤,终有一天司马绍与自己会因为王敦而不得不站在对立面,即使他念旧情赦免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如此时一般毫无芥蒂的交往了。
王初看着他俊朗非常的面孔上现出难得地认真,心中陡然生出许多感慨,司马绍胸怀大志,可惜他即位之后一直忙于应对王敦的叛乱,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实现此时的志向。
兰芝紧张的退缩了一下,但在王应目光逼视下,她还是慢慢伸出了手。
王初愕然,她这回总算见识了什么叫顽劣。若只是小孩子家调皮也就罢了,但似王应这种世家子弟调皮过了头就变成残忍暴虐了。
“无妨,阿初在深公这里我便放心了。”司马绍笑道,只要王初好好的,他倒不在意竺道潜的疏离,“只是深公,我是否要派人去跟镇东司马说一声?”
“你说,她对我热情些不是应当的吗?”最后他理直气壮地的反问道。
侍从们闻言,手中握着鞭子指向路人,纷纷喝斥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散去!”
“小娘,琅琊王次子来了。”李桓禀报道,他正要去找王初,刚巧在这儿遇到了。
“兰芝,没要紧事就别来烦我。”
“请她进来。”王澄清冷的声音顷刻响起。
“阿初叫人送些吃食来,阿父与从叔先聊着。”王初道,不知怎么她与这男子呆在一处很不自在,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气质。
“深公,”南顿王一看见竺道潜,便亲热的凑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又招呼司马绍与王初:“快坐快坐,别见外。”说着他便解了佩剑,随手丢在一边。
“得了吧你,说你要去哪儿?”
“阿兄不可如此。”王导劝道。
王初眼睛里明确的写着:你猜对了。
第二位侍从:“我不是蒙面人。”
“啊?”王初愕然,她从没想象过这种情景,自己有个叔叔是出家人?
“呵呵,你别急,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司马绍见王初动怒,便笑嘻嘻地劝道。
王初淡淡地点点头,王敦急道:“快让阿父看看!”
王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红了一下,她信口诌道:“那个,那个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民贪恋城外景致,不知不觉便忘了时辰。”
王初此时才感到危险远离了,她虚脱似的浑身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径自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人说话总是绵里藏针,王初此时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她直起身体,冷冷地问道:“往哪里去?”
王敦怒道:“你竟如此看我!”
紫玉猛地看向她:“王初,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花厅里的屏风照例还是摆在座塌后面,王初与李桓约定好暗号,再三嘱咐他藏好。
她又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吓得几乎化作一滩稀泥的少女,轻侬软语地柔声道:“可好?”
王初看他神色紧张,赶紧叫人去取鹅血。
少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就这样在乌衣巷住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王导一路喊着“胜了,胜了!”往她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