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有兴致地停了步子,”
绿莹,咱们去亭子里坐坐,你又只:“公主,上前两步将我搀了?绿莹甚有眼色:真真急死个人,”
天。”说着一阵风似的跑到柜子面前拉开下层的抽屉开始找药膏。
璇玑被我吓得不清:“你这是怎么了,一声不吭跑出去不说,眼下回来了问你,小声道,“左右都是伤!擦点药才好,我们牵着手一前一后地穿行在乌漆嘛黑的林子里。
林朝歌笑了笑,“:道,你仿佛是想起来了。”
谁知我刚刚抬起的手还没碰到熙和的衣角,盯着我满脸戒备,她已经攥着手敏:“你要做什么?”
我被自己弄得晕了一晕,脚下的步子不由一顿,一种名为懊恼地情绪适时地缠绕了上来,缠绕得我甚心烦气躁。
心里难得地有些酸涩,小顺子似乎在边上说话,我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八宝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璇玑应道:“正是了,按理说太后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主动提起将你嫁到朱雀,毕竟那么远的地方,主动提起,反倒平白叫人起疑了。”璇玑拉了拉犹自在一旁撅嘴生气的绿莹,又道,“今日我去容德宫打探的时候才算明白了,白先生给公主做的那幅丹青,不知怎么,竟挂在了容德宫的大殿里!”
璇玑立在一旁,凉飕飕地道:“公主此番突然饶了绿莹,想来是有事吧?”
绿莹一声不吭地望了她一眼,璇玑被她望得莫名其妙,转头来问我:“她这是怎么了?”
白子年将笔架收回匣子里,道:“这画还没画完。今日在御花园里作画的时候,我带来的颜料都用完了,你这幅画我还得回去上色才算完。”
此言一出,大殿里登时笑声四起,王贵妃难得地红了脸,掩着袖子喊了一声:“父亲!”
绿莹一脸钦佩,一张小脸激动得通红,隔着我和璇玑两两相望,不住点头。
我不防他的脸在眼前突然放大,脸上一红,不由仰头退了退,本想说好你个小子居然装睡糊弄我之类的,但一想是我把他弄来的,他又生了病,要不是因为我,他早回府休息了。我顺了顺气,终究堆出小脸来亲厚道:“我是觉得有些热,才想往里让让,可别搅了你的安歇,你不舒服还是快些睡罢。”
璇玑将所有的灯都点了,大殿里登时亮堂了许多。我扣了扣桌面,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伴月温柔一笑,春暖花开:“璇玑姑娘太过客气,叫我伴月就是了。说来惭愧,我是最没有用的了,身怀绝技是万不敢当。”
绿莹红了张小脸没敢说话,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林朝歌,见了个礼,道:“林将军。”
暄和笑道:“你一个人杵在那里做什么?”
我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水,开始找茬:“这茶是谁沏的?”
我拍拍她的肩,正想着怎么安慰,眼角里瞥到一抹宝蓝裙角。我顺着那抹宝蓝抬眼一看,差点从榻上跌了下去。
“那你也不用上树吧。”
我立马将头转回来,选了右边的小路就要开溜。伴月娇喘着扑过来揪住我裙摆,泫然欲泣:“公主……”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豆粥,凛然道:“一派胡言,我乃堂堂七尺男儿,你休得胡言乱语折辱于我。”
随玉举了双新筷子在桌上摇摆了半天,我面前的碟子仍旧是空空如也。我悲愤着正要作,林朝歌却突然转了语气,温柔得毛骨悚然:“你们都下去罢。我来。”
我道是她担心我嫌弃那是旧衣物,便豁达道:“无妨,眼下情况特殊,管不了不多。”
伴月点点头,掩了唇笑道:“公子吩咐伴月前来伺候,伴月自然知晓。”
林朝歌面无表情地松了手,我双手扶着脸颊很是悲愤,心里的那点愧疚一下子去了个七七八八。
林朝歌颔:“自然。”
我心里有些烦躁。
我平日里不甚注重仪态,除了平日里必要的虚礼之外,私底下我就跟一混混差不了多少。这话是璇玑说的,我没出过宫,自然也不晓得混混究竟是个什么形容。是以眼下这番公主参宴的戏码我演得很是艰难,慢慢步下楼梯,绕到花园入口,守园的小太监远远瞧见我便唱传道:“流云公主殿下到——”
我拣起一件绯色纱裙:“我没说要用绿莹的法子啊。”
绿莹被她突然凑过来的举止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才道:“就刚才啊,我本来去给公主传早膳的,走到御花园正巧就碰上林将军,他就把这个给我了。”
太后皱了皱眉头:“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起来回话。”
唉,我本来是好心,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倒叫我不好出去了,本公主此番,真是难做。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看他把糕仔细地藏在怀里,准备给我道谢。我用手止了,绿莹过来给我披上狐裘,我冲小顺子抬抬下巴,示意他带路。他明白过来,知道我答应去了,忙不迭地上前几步,引着我往外走。
这丫头装蒜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眼下有外人在我也不好嘲笑她,只作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倒是林朝歌和气地笑了一下,温言道:“姑娘请起。”
我一张脸腾的一下烧了个干净,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现在也不是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把他给招来了,我委实想不明白。
我试图辨识一下方位,但结果只是徒劳,因为我显然分不清南北,我有点郁闷,毕竟在自己家里迷路了这种事能做出来的人委实不多。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这么想着我心下倒是坦然了很多。
那晚璇玑默不作声地陪在我身边,我最后只记得自己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晕了过去。
林夫人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冲母后耳语几句就和林将军先走开了。
我扯过锦被蒙住头,模模糊糊听到璇玑的声音:“鬼叫什么!吵死了!”
又听太后道:“这裙子颜色嫩,正好衬流云,看着她都有春天的感觉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
安公公应了声忙不迭地下去了,片刻后回太后道:“是熙和公主带了敏孝姑娘来了。”
我挑了挑眉,自去拿桌上的云片糕吃,心道来得还算快,只是没想到敏孝把熙和给找来了,当真是热闹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