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受到这样的侮,他并不,如果你再有什么事的。”
莱蒙德意想之中没有在唯乐的葬礼上出现。“戴寒,呵呵……”我突然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就算是我也不会,呵。
“是唯乐,他把你送过来的。”艾西丝替我整理着额际的丝,“他怒气冲冲地朝我大吼,说少爷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被卷进来,我越看你越觉得可爱,对于儿子的惨死。他,他突然起脾气来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克雷布斯这几天不分昼夜地看护着我,我最终还是没有办。连唯乐也不许打扰,或者是他早已被安排其中,只是我,
现。浑然不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莱蒙德的人正在到处找我和兰斯,而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兰斯把我拐跑了。
“你不是喜欢看表演吗,我会让你看一出精彩的表演。”
艾西丝斜眼瞅着唯乐,哼笑道:“尉迟唯乐,我是跟你约定过,可没说一定会遵守,你有一副好心肠,我可没有!”艾西丝看向我,“青袅,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母亲就是被莱蒙德那个畜生折磨致死的!当年,露西亚和莱蒙德青梅竹马,那个畜生却为了自己的权势利益将露西亚双手奉送给宇文光耀。那个卑鄙小人口口声声说爱着露西亚,不过是利用露西亚取得宇文光耀的信任。露西亚在嫁给宇文光耀以后,现自己仍然无法忘记那个男人,控制不住自己与他见面,为他偷取元和组的机密情报。这边,与宇文光耀的朝夕相处,渐渐地,她终于被宇文光耀的深情所打动,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以后的每一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再受着爱他却又不得不背叛他的煎熬,最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选择了最残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所有的事,难道不足以让青袅少爷那颗冰冷的心为此动容吗?”艾西丝瞟了一眼唯乐,“还有你,尉迟唯乐,这么多年来,莫非你真的已经释怀,忍心看着你那位最心爱的露西亚姐姐白白枉死吗?”
美亚子,那个提着大刀,大大咧咧,盛气凌人的女海盗。因为药效的作用,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是已经忘了她。那段时间里,我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目光在注视着我,远远地注视着,不靠近,也不接近,那样的目光让我心悸,让我寝食难安,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与那目光连接在一起,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就像身体的一部分被割除了,鲜血淋漓。
“你这是说在,还是不在呢?”唯乐气结,一把推开了半掩的大门,“算了算了,我们自己进去找。”
芝兰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利落的短在夜风的抚弄下遮住半个脸。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形逐渐拉长。“艾西丝大人说,少爷你做得非常漂亮。”
他斜靠在贵宾席的一角,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切,一边同几个妖艳妩媚的女子谈笑风生。他的目光可以冰冷如雪,也可以热情似火。
“血玉碎片?”宇文光耀从未跟我提过有关血玉的事,或者是根本还来不及提。
他愣住了,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伸手搂住我的腰,力量大得几乎要将它折断了,咬住我的耳垂,“你说得对,这样才好玩。所以我决定,陪你玩。”
在我离开那栋金色的别墅之前,艾西丝来找过我。她眯着眼睛,瞅着墙上那一幅幅精致的画像,手指滑过画框的边角,“我以为你知道的,他每年都会来,你生日的时候。”
我记得,他答应过我的,若是知道了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一定要告诉我……
“我的母亲,也就是白夫人,自从知道了刺杀自己丈夫的人是庄园的人,而且已经被当成未完成任务者暗杀了,当她听说庄园已经派出人四处在寻找当年的漏网之鱼,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说,与其让庄园的人现当年的丑事,还不如她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她说她恨我,恨我这张脸,诅咒说我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是他救了我。”说到这里,她停顿了很久,平静得仿佛已经丧失了能够忧伤的权利,她说:“她死了。庄园的人终究还是没有放过她,即便是她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承认自己有那么个女儿。”
我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脸,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口:“白玫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戴寒跟在唯乐身后,头垂得很低,仿佛低到尘埃里去,湮没。
我推着他出了温室,迎面走来一个男子,年轻,俊雅。
“已经暂时稳住了。”克雷布斯答道。他对唯乐说道:“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就走,快点。”眼神却一直定在我身上。
“玛雅公主追着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事,少爷。”唯乐说完这句,轻轻地掩上门。
“少爷,我……”他欲言又止。
“你不欠我什么。”我卸了手套,整理着器具,“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男子汉?”他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男子汉就可以喜欢你了,是不是?”
我站在甲板上,海风很大,静静地闭上眼睛。水手,船长,海浪,扬帆,抛锚,飓风,杀戮,血腥,我要怎样才能体会到你的感受,要怎样才能与你融为一体?泪水顺着眼角下落,悄无声息。
他高兴得不知所措了,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岸上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每天都会有人领着他们的女儿,说要把女儿嫁给我。这些姑娘都很漂亮,爷爷奶奶高兴得不得了,东挑西选,觉得这个好,那个也不错。他们不让我单独见这些姑娘,说是怕我被拐了去,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不喜欢别人安排了我的时间,于是,我不止一次地激怒爱西丝。我的世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描述,只有灵魂与躯体的征战。
我哭得无声无息。
“少爷,喝茶。”恒滨端着一碗药茶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茶,沿着他的手向上看,宇文皈依,消除了他的记忆,也剥夺了他的感情。此时的这张脸安静得让人害怕,他曾经为庄园杀过人吗?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他的那张娃娃脸,好像永远长不大,永远都纯净得犹如一弯浅海?
我盯着他的脸,宇文皈依的话声音很温柔,但足以震碎耳膜,他说:“青袅,清醒一点,他已经不是人了,从他死而复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永远失去了做人的权利!”
那,他是什么?这样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有血有肉的他不是人又是什么?机器吗?杀人的机器?那他为什么会如此温柔体贴地照顾着我,温柔地地叫我少爷?或者是,不过是按照宇文皈依的安排么,他操纵着他按着他的要求?
兀自笑笑,我对他说:“来,坐下来,陪我一起喝。”
“不用,谢谢!”恒滨在说话的时候似乎看不见任何眼神的流动。
我将那碗茶一点一点地倒在摆在桌上的花束上,阳光映着上面的茶水珠子散着金色的光。
宇文皈依从外面回来,坐到我的旁边。
“宇文皈依,你好狠的心!”
“青袅,你又说错话。我哪里狠心了,你说要他,我就把他给你了。他现在这样很好啊,你和我都清楚,感情这东西只会成为他的拖累。”宇文皈转过身,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再说,只有这样,我才安心……”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虽然那个时候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但是我知道到底是谁又把我从死亡的快感中拖了回来,除了他没有别人。
“皈依……”
“你活着,他就活着。你要是死了,他也会陪着你……”宇文皈依好像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还没等我说出来,他懒懒地说。
宇文皈依在椅子上渐渐睡着了,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安安静静地看过他,他的睡颜居然可以如此平和,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滑过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我的手指忽然像有针刺了一下,马上缩回来,此刻的我到底算什么呢?情人,还是宠物?无论算什么,我似乎已经再没有那个心情去考虑,我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闭上眼睛。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在园子里,而是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宇文皈依已经离开了。
月芝兰从窗户跳了进来,“青袅,少爷……”没走几步就栽倒在地。
她的背部中了枪,流了很多血。我扶她躺在沙上,翻箱倒柜地找可以止血的药。
“少爷,艾西丝大人她,她出事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费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神色忧郁地看了我一眼又迅垂下眼帘。
“芝兰,你这一生有没有别的想做的事,为自己。”我的手里拿着止血的药,和取子弹需要用的器具。
忽然间一声枪响灌彻我的耳膜,我怔在那里,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出清脆的声响。我缓缓转过身去,宇文皈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枪正对着芝兰剧烈起伏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奋不顾身地从这个娇柔的女子身体里涌出来,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我微笑着,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告诉我,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没有?”
“少爷,能将我和玉树葬在一起么?”她的唇角轻扬,竟是一种满足而安详的笑。
“好。”
“少爷,你能,能抱抱我吗?”她的手从我的手里直直地滑下去,慢慢合上眼睛。
她斜躺在那里,似乎是许久没有得到宣泄的血像一朵朵玫瑰一样尽情绽放。她的嘴还半张着,再也听不到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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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说,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