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远靠在门上,立即迎了上来,
陆恒远,你爱说不说,应该自己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心中不免感概,看着众人七手,”陆恒远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看在他长辈的身份上,这绝对是一场及时雨。陆恒远心情也很不错,鱼塘里的水位上涨了那么多,对养鱼而言有益无害。
“长林叔,这个在陆家。上前与梁汉明握了握手,
对石头镇广大的种植,早就赶他走了。
“他说的对,就该尊重契约,既然签了合同,否则还要合同干嘛?错在我,急于求成,是我太疏,准备的不够充分。”陆恒远反思道。
陆恒远走上前去,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他,笑问道:“青山,你找我啥事?”
“你就是老马吧,幸会幸会。”
看到陆恒远,陆长泰顿时喜上眉梢,以为陆恒远是同意了他们那晚的建议,笑道:“恒远,你想通了就好。我们陆姓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个能人,总得为咱陆姓争口气!”
“哥,你就答应恒远哥吧,我不想坐牢啊……”李青水哭得淅沥哗啦。
“五子,别冲动,你这样会坏了大哥的事的!”黄孝文倒是冷静。
众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齐齐点了点头。
梁汉明脸上闪过不悦之色,冷冷道:“鱼塘是村里的公共财产嘛,不是哪一个人自家的。李村长,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
黄孝文一听这话,顿时就急得跺脚了,嚷嚷道:“老大,你不能这样啊。大老爷们,一口吐沫一个钉,咋能出尔反尔呢?”
韩卿妤迎上他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却是噗嗤一笑,迈步跑开了。
“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高秀英的女老师气愤地道,随即抚了抚胸口,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以免动了胎气。
梁汉明起身把陆恒远送到门外,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要是有时间就去小学一趟。我表妹时常跟我提起你,我看你俩倒是挺投缘。她在这儿没什么朋友,你们经常走动走动,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啊?不会是龙珠吧?”
李家哥俩也看到了他,不过却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开车从陆恒远身旁一擦而过。这哥俩现在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苍蝇上去都打滑,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
李德洪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所考虑的,鱼塘是老陆的心血,大家伙帮帮忙,死鱼打捞上来后,每户买十斤回去。”
梁汉明道:“期货这个词的着重点在‘期’这个字上面,是相对于现货而言的。我给你举个例子,江南一带的螃蟹养殖户从在上一年就开始卖来年的螃蟹了,有人会问这怎么卖?其实他们卖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螃蟹,而是一种有价的证券。每张券上会标明来年可以兑换到的螃蟹重量。有人就把这称之为期货螃蟹。”
韩卿妤像是被看破了心思的少女般羞赧地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忘了你当过兵。”
“喂……”刚要迈步,韩卿妤便叫住了他。
华静也误以为陆恒远觉得她开价低了,只不过她今天身上只带了四千多现金,道:“要是觉得少,你坐我的车,跟我一块回学校,我取了卡去银行取给你。”
“啊?”陆恒远又是吃了一惊,他并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他已看出来这老板急于想买下他的金鱼,心想这些金鱼可能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普通。
水、水草、金鱼都是一样的,两个容器里唯一的不同就是坛子有珠子,而水桶里没有。这一切的异常现象是否是由那颗珠子引起的,完全可以从这个实验中得到验证。
“活了、活了……”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对陆恒远交口称赞起来。女孩的父母见女儿死而复生,当场就给陆恒远跪了下来,磕头致谢。
心上的人儿终于出现了,陆恒远望着走近的李青梅,有种恍如隔世判若两人的感觉,记忆中的那个朴素纯真的青梅哪去了?
陆恒远从怀里掏出香烟,散了一圈,笑道:“三叔,我妈身体不好,总得有人照顾,况且我和青梅定亲已有三年了,咱俩年纪都不小了,我可不能耽误了人女孩家。”
“嫂子,你回来就好了,老村长我也看过了,走了啊。”陆恒远站起身来,又对李德洪笑了笑,“老村长,您多保重身体,早日康复,村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好走,不送。”李德洪冷冷道。
走出门外,没走出多远,陆恒远便听到病房里传来田晓珍的惊呼声。陆恒远眉头一皱,又潜了回来,只听田晓珍在病房里喊道:“爸,你怎么又吐血了啊……”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陆恒远看到病床边上的白色地砖上有一滩黑血,显得触目惊心,而刚才坐在坐床的李德洪已然倒了下去,脸色看上去要比刚才还要差。
陆恒远悄悄退了回去,这一下他心里的疑虑全都消除了,想不到李德洪为了争口气竟然不惜加重病情。
“何必呢?”陆恒远心里嘀咕。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两名护士急匆匆走了过来,进了李德洪的病房。陆恒远守在楼梯口,等他们一走出来,便上前问道:“请问医生,李村长得的是什么病?”
那医生叹道:“你和他是一个村的吧,老头子得了肺癌,晚期。劝告你们年轻人一句,香烟能不吸则不吸吧,莫要等到生了病才后悔,这世上没后悔药可卖。”
在农村,得了癌症基本上就是离死不远了,那高昂的医药费,就算是陆家圪崂最富裕的人家也承受不起。就算是大富大贵之人,也只能花钱续命。
得知李德洪生了这病,陆恒远的心情十分沉重,心中满是愧疚,早知如此,便不该故意气他,若非如此,李德洪也不会提早病发。
推着车从医院出来,陆恒远没有直接回村,而是骑车去了小学。此时他心中郁结难舒,只想找个人好好说说话,脑海中浮出的第一个人就是在小学任教的韩卿妤。
到了教师宿舍院子外面,陆恒远又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要是让韩卿妤他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心里会如何看他呢?
陆恒远扶车驻足,心内十分矛盾,一方面很想找个人倾诉,另一方面又担心因为李德洪这件事给佳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算了,回去吧。”
犹豫了片刻,陆恒远终于有了决定,打算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消化,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大哥,是你吗?”
这声音是韩卿妤的!
陆恒远脚步一顿,扭头望去,果然是韩卿妤。
韩卿妤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吃过晚饭之后,她便一个人去操场上散步去了。散步时心里还在想着陆恒远,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他,当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韩老师,原来你不在宿舍啊。”
韩卿妤看得出陆恒远没进去,笑问道:“陆大哥,你是有事找我吧?进屋说吧。”语罢,进了院门,走到宿舍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都是天意!”陆恒远心道,跟着韩卿妤进了宿舍。
韩卿妤给他倒了杯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有些日子未见,抛去女孩家的羞赧不说,心内还真是有些想念这个男人。
陆恒远双手握着茶杯,瓷杯上传来的温度似乎有种直透心灵的魔力,见到了她,就算是什么也不说,心里已感觉舒服了不少。
“陆大哥,你找我什么事?”韩卿妤笑靥如花,先开了口。
看到她纯美的笑容,陆恒远迅速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把原本想说的事情封存在心里,这样的女人,应该与她分享好的消息,而不是让她与自己一起承担不良的情绪。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些日子没见了,所以就来看看你。”
韩卿妤笑道:“你找我没事,可我正有一件事想找你呢。”
“啥事?你说出来我一定办到。”陆恒远笑道。
韩卿妤道:“就快到春游的时间了,我想带班上的同学去你们村采风和野炊。我对村里的情况不大了解,想到时请你做向导,不知可否?”
“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难事我都会去做的,何况这点举手之劳,包在我身上了!”陆恒远一拍胸脯,当场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