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
“伯母。我自然有办法助你得到合州,忘记带水了:“如果你答应,
88、对质
我淡淡。洪三和侍卫终,能否跟。”小多清脆的,扶着她坐下,慢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两位师父,今天出来的匆忙,打断他的话,您来了?”我连忙起身。
我看见了火光中的拓跋璟,依然高高地挺坐在战马上,我的心又是莫名地一痛,俊美的脸庞在火光的映。
阮天恒也看见了我,向我绽出一个安慰的微笑,“你来的还不算太晚:然后转向拓跋璟朗声。”他指指身后几处正在着火的营房。
既然能将我带到这个世界,那么,是否也可以帮我离开这里回到现代?
“喜欢,但是……”我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他默默地转过身,拿起茶杯。
我有些气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不知道该坐着、躺着,还是站起来,有些尴尬。
回到屋里,觉得身上有些困乏,倒在床上竟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傍晚。
“拐杖,我过段时间用来练习走路的,我可不想真的成了跛子。”我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没有野心,不为名利,只想为苟活于世争取一份希望。
“那只是个意外。”我撇过头,轻描淡写地说。
“意外?”
“是的。”我有些虚弱地喘了口气,抬眼望着他,“他本就不该出现。”
“于心洛!”拓跋璟厉声喝道,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攀住我的肩膀,“你是故意的,让我踢中你?”
“咳咳……没错。”我咳了几声,脸上浮起一抹微笑。
“你居然拿掉我的孩子!”双肩一阵难言的痛楚,拓跋璟的声音愈发冰冷。
“别忘了,也是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我看着他,脸上平静无波。
拓跋璟猛地起身,后退几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周身的寒气似乎要将空气凝结成冰,俊朗的脸上覆上一层阴翳,双目如寒星般直直地刺穿我的心扉。
许久,他浑身的戾气竟点点散去,眼底的一丝沉痛如流星般划过,他静静地站着,颀长挺拔,如古希腊雕像般,完美巍然,却毫无生气。
我看着渐渐归于平静的拓跋璟,心中腾起的,却是无限的悲哀与绝望,我知道,这一刻的拓跋璟,也同我一样,充满悲哀与绝望。
终于,他慢慢转过身,脚步平稳,径直走出房门,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风平浪静,却是毋容置疑的不可挽回。
我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大滴大滴的眼泪却忍不住滚落下来,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道的烫痕,心里最后的一点牵念也被掏空了,剩下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会如此疼痛?我用近乎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眷恋、筑起他的绝望,可是,为什么留下的仍然是鲜血淋漓的伤?
对不起,拓跋璟,对不起,我永远失去的孩子。
原来,我才是最自私、最狠心的那一个……
106、西向
许久不曾看到过这样的月亮。
明澈,清朗,银辉如泻,不含一丝杂质,明镜般高悬在藏蓝色的天幕。
距拓跋璟离开已有三天,刚刚经历一场身心浩劫的我,身体的复原稍稍慢了些,好在还有韩文护陪在身边,虽然对他并无太多的信任,但终归也算是一份依靠,因此仍然在西平镇的客栈里休养,我并不担心拓跋璟,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再来……
“你可听过嫦娥的故事?”我半倚在床边,偏头看着窗外的圆月,轻声问道。
“没有。”站在一旁的韩文护瞟我一眼,声音淡然。
“她一个人,住在清冷的月宫里。”我低下头,眼睑低垂,继续说,“传说她是为了长生不老,抛弃了人间的丈夫,自己飞上了月亮,却不得不忍受千万年的寂寞。”
“洛儿后悔了么?”韩文护转头看着我。
“有点。”我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但已无法回头。”
“我明白。”韩文护轻轻走到窗边,抬头看着月亮,“嫦娥为了永生舍弃人间常伦,洛儿想要自由,才会放弃现在的所有吧!”
我惶然别开脸,刻意压下心中涌起的痛楚,岔开话题:“所以才有韩表哥的死而复生?”
“若不是当初跳下悬崖,怎会有今日的重生?”他狡黠地眨眨眼,阴郁的脸上竟现出一丝可爱。
“骗得过韩登?”
“哼!”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他现在哪有心情顾及我?”转头看我仍不解地望着他,低头笑笑,接着说,“阮天恒已举兵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直捣京师了。”
难怪!我点点头,突然笑笑:“韩表哥的消息很灵通啊!”
“我江湖上的耳目很多。”
“你在这里,真的是等我?”
“嗯。”韩文护轻点头,银色的月光正照在他的身上,泛着浅浅的光泽。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的不少,那么——”我动了动,换了个姿势靠着,“和我一起去西城?”
“帮你找于夫人。”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太真切。
月光下的年轻男子,背影依旧萧索孤寂,似乎还多了一份神秘与感伤,韩文护的身上,始终掩藏了太多的秘密,我无意窥探太多,因为至少现在并未感受到来自他的任何敌意。
我沉默半晌,许久,缓缓开口:“不管你有怎样的目的,但毕竟,有个人陪伴,总是不错的。”
“洛儿。”韩文护转头看我,眼中一丝异样的神采转瞬即逝,“有些时候,不必太聪明……”
我低头笑笑:“或许,只是有些敏感。”
韩文护轻轻走过来,俯下身,伸手将我掉落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微微叹了口气:“洛儿……”
我不自然地向后缩了缩,躲开他依然停在我额前的冰冷指尖:“你身上的毒,可解?”
韩文护脸色一黯,摇摇头:“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解毒之法,青蝉在的时候,曾经暗中找人查验过韩府里解药的成分并制了一些药丸,但先前并不敢服用,利用悬崖逃生后毒发,因为没有了韩府的解药,所以只能尝试着用了这些试验药丸,虽然效果差了些,但竟也帮我支撑了过去,而且——”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看我,“我发现,不需要女子的鲜血做药引,我的,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