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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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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行孝子到底不简尸 殉节妇留待双出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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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全似晋时范阳卢充与崔少府女金碗幽婚之事,这还是目前,鬼能生子之事往往有之。刚到都下,幽明配合,不是将旧说附会出来的。然有地有人,寻个旅馆歇了行李,即去湖边寻访旧,更为奇绝。要知此段话文,先听几七言绝句为证:

隔了五年,又赴京听调,可见姻缘,更有几百年鬼也会,做出许多话柄来。只见此居已换了别家在内。问着五年前这家,邻近人也。茫然不知,没有认得的。心中怅然不快,忽然与那,回步中途。看他年貌比昔年已长大,更加标致了好些。那官人急忙施礼相揖,女子万福不迭。口里道:“郎君隔阔许久,还记得奴否?”那官人道:“为因到旧处寻访不见,正在烦恼。幸喜在此相遇,不知宅上为何搬过了,今在那里?”女子道:“奴已嫁过人了,在城中小巷内。吾夫坐库务,监在狱中,故奴出来求救于人,不匡撞着五年前旧识。郎君肯到我家啜茶否?”那官人欣然道:“正要相访。”两个人一头说,一头走,先在那官人的下处前经过。官人道:“此即小生馆舍,可且进去谈一谈。”那官人正要营勾着他,了还心愿。思量下处尽好就做事,那里还等得到他家里去?一邀就邀了进来,关好了门,两个抱了一抱,就推倒床上,行其云雨。那馆舍是个独院,甚是僻静。馆舍中又无别客,止是那江西官人一个住着。女子见了光景,便道:“此处无人知觉,尽可偷住与郎君欢乐,不必到吾家去了。吾家里有人,反更不便。”官人道:“若就肯住此,更便得紧了。”一留半年,女子有时出外,去去即时就来,再不想着家中事,也不见他想着家里。那官人相处得浓了,也忘记他是有夫家的一般。

从来见说没头事,此事没头真莫猜。

自是胸中多磊落,直教剧盗也怜才。

在下为何把这个教官说这半日?只因有一个教官做了一任回来,贫得彻骨,受了骨肉许多的气。又亏得做教官时一个门生之力,挣了一派后运,争尽了气,好结果了。正是:

先说此一段做个笑本。小子的正话,也说着一个新婚人家,弄出好些没头的官司,直到后来方得明白。

丘俊的大娘,看见房里坐的不是丘俊的模样,吃了一惊。仔细看时,俨然是向年寄包裹的客人南少营。大娘认得明白,不敢则声,嘿嘿归房。恰好丘伯皋也回来,妻子说着怪异的事,伯皋猛然大悟道:“是了,是了。不必说了,原是他的东西,我怎管得他浪费?枉做冤家!”登时开了门,放了丘俊出来,听他仍旧外边浮浪。快活不多几时,酒色淘空的身子,一口气不接,无病而死。伯皋算算所费,恰正是千金的光景。明晓得是因果,不十分在心上,只收拾孙子过日,望他长成罢了。

不是丈人生巧计,夫妻怎得再同俦?

自古道:饱暖思淫欲。王禄手头饶裕,又见财物易得,使思量yd起来。接着两个表子,一个唤做夭夭,一个唤做蓁蓁,嫖宿情浓,索性兑出银子来包了他身体。又与家人王恩、王惠各娶一个小老婆,多拣那少年美貌的。名虽为家人媳妇,服侍夭夭、蓁蓁,其实王禄轮转歇宿,反是王恩、王惠到手的时节甚少。兴高之时,四个弄做一床,大家淫戏,彼此无忌。日夜欢歌,酒色无度,不及二年,遂成劳怯,一丝两气,看看至死。王禄自知不济事了,打王恩寄书家去与父兄,叫儿子王一夔同了王恩到山东来交付账目。

知县大怒,出牌重问,连巢大郎也标在牌上,说他私和人命,要拿来出气。巢大郎虚心,晓得是替乡里报仇,预先走了。只苦的是陈定,一同妾丁氏俱拿到官,不由分说,先是一顿狠打,下监中。出牌吊尸,叫集了地方人等简验起来。陈定不知是那里起的祸,没处设法一些手脚。知县是有了成心的,只要从重坐罪。先分付仵作报伤要重。仵作揣摩了意旨,将无作有,多报的是拳殴脚踢致命伤痕。巢氏幼时喜吃甜物,面前牙齿落了一个。也做硬物打落之伤,竟把陈定问了斗殴杀人之律,妾丁氏威逼期亲尊长致死之律,各问绞罪。陈定央了几个分上来说,只是不听。丁氏到了女监,想道:“只为我一身,致得丈夫受此大祸。不若做我一个不着,好歹出了丈夫。”他算计定了。解审察院,见了陈定,遂把这话说知。当官招道:“不合与大妻厮闹,手起凳子打落门牙,即时晕地身死。并与丈夫陈定无干。”察院依口词,驳将下来,刑馆再问,丁氏一口承认。丁氏晓得有了此一段说话在案内了,丈夫到底脱罪。然必须身死,问官方肯见信,作做实据,游移不得,亦且丈夫可以结,是夜在监中自缢而死。狱中呈报,刑馆看详巢氏之死,既系丁氏生前招认下手,今已惧罪自尽,堪以相抵,原非死后添情推卸,陈定止断杖赎落。

呼童载犁躬负锄,手牵黄犊头戴笠。

过了两日,那个双髻的道人又到老翁家来,对老翁拱手道:“前日有慢老丈。”老翁道:“见了异样食品,至今心里害怕。”道人笑道:“此乃老丈之无缘也。贫道历劫修来,得遇此二物,不敢私享。念老丈相待厚意,特欲邀至山中,同众道侣食了此味,大家得以长生不老。岂知老丈仙缘尚薄,不得一尝!”老翁道:“此一小犬、小儿,岂是仙味?”道人道:“此是万年灵药,其形相似,非血肉之物也。如小犬者,乃万年枸杞之根,食之可活千岁。如小儿者,乃万年人参成形,食之可活万岁。皆不宜犯烟火,只可生吃。若不然,吾辈皆是人类,岂能如虎狼吃那生犬、生人,又毫无骸骨吐弃乎?”老翁才想着前日吃的光景,果然是大家生啖,不见骨头吐出来,方信其言是真,懊恨道:+老汉前日直如此蒙懂,师父何不明言?”道人道:“此乃生成的缘分。没有此缘,岂可泄漏天机?今事已过了,方可说破。老翁捶胸跌足道:“眼面前错过了仙缘,悔之何及!师父而今还有时,再把一个来老汉吃吃。”道人道:“此等灵根,寻常岂能再遇?老丈前日虽不曾尝得二味,也曾吃过千年茯苓。自此也可一生无疫,寿过百岁了。”老翁道:“甚么茯苓?”道人道:“即前日所食白糕便是。老丈的缘分只得如此,非贫道不欲相度也。道人说罢而去,已后再不来了。自此老翁整整直活到一百余岁,无疾而终。

凉回翠簟冰人冷,齿沁清泉夏月寒。

可见阳世间有冤枉,阴司事再没有不明白的。只是这一件事,阴报虽然明白,阳世间欠的钱钞到底不曾显还得,未为大畅。而今说一件阳间赖了,阴间断了,仍旧阳间还了,比这事说来好听:

这段话文,出在弘治年间直隶太仓州地方,州中有一个吏典,姓顾名芳。平日迎送官府出域,专在城外一个卖饼的江家做下处歇脚。那江老儿名溶,是个老实忠厚的人,生意尽好,家道将就过得。看见顾吏典举动端方,容仪俊伟,不象个衙门中以下人,私心敬爱他。每遇他到家,便以“提控”呼之,待如上宾。江家有个嬷嬷,生得个女儿,名唤爱娘,年方十七岁,容貌非凡。顾吏典家里也自有妻子,便与江家内里通往来,竟成了一家骨肉一般。常言道:“一家饱暖千家怨,”江老虽不怎的富,别人看见他生意从容,衣食不缺,便传说了千金。几百金家事。有那等眼光浅,心不足的,目中就着不得,不由得不妒忌起来。

士肃听罢道:“那里这样不睹事的少年,遭如此圈套?可恨!可恨!”后来常对亲友们说此目见之事,以为笑话。虽然如此,这还是到了手的,便扎了东西去,也还得了些甜头儿。更有那不识气的小二哥,不曾沾得半点滋昧,也被别人弄了一番手脚,折了偌多本钱,还悔气哩!正是:

一时间睡不去,还在翻覆之际,忽听得扣门晌。直生自念庵僧此时正未归来,邻旁别无人迹,有何人到此?必是山魑木魅,不去理他。那门外扣得转急,直生本有胆气,毫无怖畏,大声道:“汝是何物,敢来作怪!”门外道:“小弟是山下刘念嗣,不是甚么怪。”直生见说出话来,侧耳去听,果然是刘念嗣声音,原是他相好的旧朋友,恍忽之中,要起开门。想一想道:“刘念嗣已死过几时,这分明是鬼了。”不定起来。门夕外道:“你不肯起来放我,我自家会走进来。”说罢,只听得房门矻矻有声,一直走进房来。月亮里边看去,果然是一个人,踞在禅椅之上,肆然坐下。大呼道:“公言!公言!故人到此,怎不起来相揖?”直生道:“你死了,为何到此?”鬼道:“与足下往来甚久,我元不曾死,今身子见在,怎么把死来戏我?”直生道:“我而今想起来,你是某年某月某日死的,我于某日到你家送葬,葬过了才回家的。你如今却来这里作怪,你敢道我怕鬼,故戏我么?我是铁汉字,胆气极壮,随你甚么千妖百怪,我决不怕的!”鬼笑道:“不必多言!实对足下说,小弟果然死久了,所以不避幽明,昏夜到此寻足下者,有一腔心事,要诉与足下,求足下出一臂之力。足下许我,方才敢说。”直生道:“有何心事?快对我说。我念平日相与之情,倘可用力,必然尽心。”

宽仁圣主两分张,反使娼流名万古。

过了一日,天色睛明,满生思量走路,身边并无盘费。亦且受了焦大郎之恩,要去拜谢。真叫做人心不足,得陇望蜀,见他好情,也就有个希冀借些盘缠之意,叫店小二在前引路,竟到焦大郎家里来。焦大郎接着,满面春风。满生见了大郎,倒地便拜,谢他:“穷途周济,殊出望外。倘有用着之处,情愿效力。”焦大郎道:“老汉家里也非有余,只因看见秀才如此困厄,量济一二,以尽地主之意,原无他事,如何说个效力起来?”满生道:“小生是个应举秀才,异时倘有寸进,不敢忘报。”大郎道:“好说,好说!目今年已傍晚,秀才还要到那里去?”满生道:“小生投入不着,囊匣如洗,无面目还乡,意思要往关中一路寻访几个相知。不期逗留于此,得遇老丈,实出万幸。而今除夕在近,前路已去不迭,真是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没奈何了,只得在此饭店中且过了岁,再作道理。”大郎道:“店中冷落,怎好度岁?秀才不嫌家间淡薄,搬到家下,与老汉同住几日,随常茶饭,等老汉也不寂寞,过了岁朝再处,秀才意下何如?”满生道:“小生在饭店中总是叨忝老丈的,就来潭府,也是一般。只是萍踪相遇,受此深思,无地可报,实切惶愧耳!”大郎道:“四海一家,况且秀才是个读书之人,前程万里。他日不忘村落之中有此老朽,便是愿足,何必如此相拘哉?”元来焦大郎固然本性好客,却又看得满生仪容俊雅,丰度群,语言倜傥,料不是落后的,所以一意周全他,也是满生有缘,得遇此人。果然叫店小二店中了行李,到焦家来。是日焦大郎安排晚饭与满生同吃,满生一席之间,谈吐如流,更加酒兴豪迈,痛饮不醉。大郎一投机,以为相见之晚,直吃到兴尽方休,安置他书房中歇宿了不提。

此时莫翁年已望七,莫妈房里有个丫鬟,名唤双荷,十八岁了。莫翁晚间睡时,叫他擦背捶腰。莫妈因是老儿年纪已高,无心防他这件事,况且平时奉法惟谨,放心得不惯了。谁知莫翁年纪虽高,欲心未己,乘他身边伏侍时节,与他捏手捏脚,私下肉麻。那双荷一来见是家主,不敢则声;二来正值芳年,情窦已开,也满意思量那事,尽吃得这一杯酒,背地里两个做了一手。有个歌儿,单嘲着老人家偷情的事:

凤生写完,付与龙香。龙香收在袖里,走回家去,见了素梅,面带笑容。素梅问道:“你适在那边书房里来,有何说话,笑嘻嘻的走来?”龙香道:“好笑那凤官人见了龙香,不说甚么说话,把一张纸一管笔,只管写来写去,被我趁他不见,溜了一张来。姐姐,你看他写的是甚么?”素梅接过手来,看了一遍,道:“写的是,一词。分明是他叫你拿来的,你却掉谎!”龙香道:“不瞒姐姐说,委实是他叫龙香拿来的。龙香又不识字,知他写的是好是歹?怕姐姐一时嗔怪,只得如此说。”素梅道:“我也不嗔怪你,只是书生狂妄,不回他几字,他只道我不知其意,只管歪缠。我也不与他吟词作赋,卖弄聪明,实实的写几句说话回他便了。”龙香即时研起墨来,取幅花笺摊在桌上。好个素梅,也不打稿,提起笔来就写。写道:自古贞姬守节,侠女怜才。两者俱贤,各行其是。但恐遇非其人,轻诺寡信,侠不如贞耳。与君为邻,幸成目遇,有缘与否,君自揣之!勿徒调文琢句,为轻薄相诱已也。聊此相复,寸心已尽,无多言。

谁道醉翁非在酒?却教眨眼尽成空。

云雨既毕,使君道:“在下与孺人无意相逢,岂知得谐夙愿?三生之幸也!”孺人道:“前日瞥见君子,已使妾不胜动念。后来亡失遭变,多感周全。女流之辈,无可别报,今日报以此身。愿勿以妾自献为嫌,他日相弃,使妻失望耳。”使君道:“承子不弃,且自欢娱,不必多虑。”自此朝隐而出,挂隐而入,日以为常,虽外边有人知道,也不顾了。一口正欢乐间,使君忽然长叹道:“目下幸得同路而行,且喜蜀道尚远,还有几时。若一到彼地,你自有家,我自有室,岂能常有此乐哉!”孺人道:“不是这样说,妻失既身亡,又无儿女,若到汉洲,或恐亲属拘碍。今在途中,惟妾得以自主,就此改嫁从君,不到那董家去了,谁人禁得我来?”使君闻言,不胜欣幸道:“若得如此,足感厚情,在下益州成都郫县自有田宅庄房,尽可居住。那是此间去的便道,到得那里,我接你上去住了,打了这两只船。董家人愿随的,就等他随你住了;不愿的,听他到汉州去,或各自散去。汉州又远,料那边多是孤寡之人,谁管得到这里的事?倘有人说话,只说你遭丧在途,我已礼聘为外室了,却也无奈我何!”孺人道:“这个才是长远计较。只是我身边还有这小妮子,是前室祝氏所生,今这个却尤去处,也是一累。”使君道:“这个一不打紧,目下还小,且留在身边养着。日后有人访着,还了他去。没人来访,等长大了,不拘那里着落了便是,何足为碍?”

平生有恨祝英台,怀抱何为不肯开?

一伙十来个人同了王吉挨出挨入,高呼大叫,怎当得人多得紧了,茫茫里向那个问是?落得眼睛也看花了,喉咙也叫哑了,并无一些影响。寻了一回,走将拢来,我问你,你问我,多一般不见,慌做了一团。有的道:“或者那个抱了家去了?”有的道:“你我都在,又是那一个抱去!”王吉道:“且到家问问看又处。”一个老家人道:“决不在家里,头上东西耀人眼目,被歹人连人盗拐去了。我们且不要惊动夫人,先到家禀知了相公,差人及早缉捕为是。”王吉见说要禀知相公,先自怯了一半,道:“如何回得相公的话?且从容计较打听,不要性急便好!”府中人多是着了忙的,那由得王吉主张,一齐奔了家来。私下问问,那得个小衙内在里头?只得来见襄敏公。却也嗫嗫孺孺,未敢一直说失去小衙内的事。襄敏公见众人急急之状,到问道:“你等去未多时,如何一齐跑了回来?且多有些慌张失智光景,必有缘故。”众家人才把王吉在人丛中失去小衙内之事说了一遍。王吉跪下,只是叩头请死。襄敏公毫不在意,笑道:“去了自然回来,何必如此着急?”众家人道:“此必是歹人拐了去,怎能勾回来?相公还是着落开封府及早追捕,方得无失。”襄敏公摇头道:“也不必。”众人道是一番天样大、火样急的事,后知襄敏公看得等闲,声色不动,化做一杯雪水。众人了解其意,只得到帷中禀知夫人。

却说张贡生走到青楼市上,走来走去,但见:

也要请相见。”孺人道:“昨日去烧香,感了些风寒,今日还没起来梳洗。总是你在此还要久住,兄妹之间时常可以相见。且到西堂安下了行李再处。“一边分付排饭,一手拽着翰林到西堂来。打从一个小院门边经过,孺人用手指道:“这里头就是你妹子的卧房。”翰林员边悄闻得一阵兰麝之香,心中好生逢幸。那孺人陪翰林吃了饭,着落他行李在书房中,是件安顿停当了,方才进去。权翰林到了书房中,想道:“特地冒认了侄儿,要来见这女子,谁想尚未得见。幸喜已认做是真,留在此居住,早晚必然生出机会来,不必性急,且待明日相见过了,再作道理。”

小道人就在袖里模出包来,拣一块大些的银子,与他做了定钱,抽身到饭店中,搬取行囊,到这对门店中安下。铺设已定,见店中有见成垩就的木牌在那里,他就与店主人说,要借来写个招牌。老者道:“要招牌何用?莫非有别样高术否?”小道人道“也要在此教教下棋,与对门棋师赛一赛。”老者道“要招牌何用?莫非有别样高术否?”小道人道:“也要在此教教下棋,与对门棋师赛一赛。”老者庄“不当人子,那里还讨个对手么!”小道人道:“你不要管,只借我牌便是。”老者道:“牌自空着,但凭取用,只不要惹出事来,做了话靶。”小道人道:“不妨,不妨。”就取出文房四宝来,磨得墨浓,蘸得笔饱,挥出一张牌来,竖在店面门口。只因此牌一出,有分工绝技佳人,望枰而纳款;远来游客,出手以成婚。你道牌上写的是甚话来?他写道:汝南小道人手谈,奉饶天下最高手一先。

天际飞冲,似炊烟一道直上:云中荡漾,如游丝几个翻身。纸鸢到处好为邻,俊鹘飞来疑是伴。底下叫的叫,跳的跳,只在湖中一叶舟;上边往一往,来一来,直通海外三千国。不胜得补青天的大手抓将住,没外惜系白日的长绳缚转来。

岂肯自吝死,复将父骨侵?

法吏拘文墨,枉效书生忱。

宁知侠烈士,一死无沉吟!

彼妇激余风,三年蓄意深。

一朝及其期,地下遂相寻。

似此孝与烈,堪为簿俗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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