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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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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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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待,就好比倒:我抓住了他,没有我跟m关系的,感到无比痛快。

我把,然后问他,而是粘合在一起。决无不恭之处,继续没事似地在喝糖汁,但他看到了杯子的四壁,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大概也很高兴让我抓住,可能玛阿使他想起他的情人雅娜……我同勒普蒂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扣住了一只在吮,他在我的杯下,一切都可能办到。这是一种复杂的魅力。我们从未走出杯子。跟m在一起则立即,而是落入圈套,越陷越深。当我们两入之,勒普蒂则不同,他就等待,他继续玩他的把戏,但却难以觉察地掀开杯子,露出一丝空隙,一点自由。我甚至不用想法逃跑,心里暗笑,知道另一人刚刚开了个小出口。

事先计划好的答复。腼腆,适度的矜持,又有点神秘感,她这一招十分出色。

第一次谈话时,我们俩面对面。他毫无表情,无一丝笑容。我本来可能会对这垛光滑的城墙大失所望,产生反感;可是没有,我却不可思议地感到信心十足。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他可以沉默不语,以缄默来掩盖自己;在每句话的拐弯处窥伺我。然而我却有信心:他不会把我引向他那预言家的幻想。他建议我唱歌,建议我排练一场演出。他吸引我但并不要求我什么。我乐意给他的沉默付报酬。我骤然凌驾于他,他寻找回敬,但找不到。他有点像收银员,像商人,一个有良心的小市民,也十分天真。他变得有点人情味了。我用钱卡住他,使他说出他的弱点、需要。我大概已跟他一样富有,对……但我不看重钱,这流水样的钱;我鄙视对钱的贪得无厌,讨厌那哗哗的数钱声,我想过手不碰钱的日子。

“别夸张,m,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暂时的解决办法,一个平衡。她还在探索,她的勺离汤还远着哩。我们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他们两人在某些情况下不是完全不可调和的。心理分析专家不断地工作、谈情说爱……”

m说:

现在,人群在黄昏中滚滚而来,欣赏我们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舞台、聚光灯、围墙、符号、柱子、“塑像馆”、叉子、狒狒,还有那些别针和打火机之类的小商品,以及一切构成我们奇闻的材料。巴黎德方斯区整治公共环境机构、法国索比公司、tla、诺克公司只在创新变成无法满足的幻影时才资金。所有这明显的利润至上理论,所有这些大号字体,不同的赞助者组织,所有这些计算,都像一阵旋风围着一只盲眼、一个窟窿、一个恐惧和诱惑的深渊在旋转。我完全是出于自己强烈的癖好,出于妄想才掌管这些事,而他们却从中得到好处,靠我的热心养活自己。没有什么是合理的,绝对没有。一切都在事成后才会合理化,可这时已太晚了,木已成舟。然而,这再好也没有了。这样,其实无人会安排这场演出节目,资金,选中目标。甚至连我也不知道。我们皇骑虎难下。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已被一些比我们更深奥的东西拉住,我们不得不加快步子。我们已经上了贼船。玛阿和我,我们的血肉成就了这场演出。这个舞台就是她的身躯,也是我的身躯,是她和我之间的折磨。“塑像馆”里是一片谋杀我们的影子,而这些聚光灯、这些强烈的光线就是这影子的折光。

他们向我提出有关演出的一般问题:为什么选择德方斯?我们的美学原则?我们有无样板和参考资料?他们评论我干这一行时的最初境况:

演出第一部分时,将有众多演员出场,充满舞蹈、萨拉班德舞曲、各种音乐。我坚持这种乱七八糟的大杂烩。我又找到了自我的力量、传奇色彩。玛阿听我指挥。璐、吕丝、阿蒂尔指挥音响工作。我要一个集音乐、灯光和主体为一体的杂色效果,它好像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又像一个充满动作、手势和各种乐器的圆盘。但先,我要集结一层厚厚的声音,这声音层绷得很紧,严密精炼,像垛墙那么牢固,这就是喀麦隆鼓的鼓声,我把这种音乐叫做“千垛城墙的嘈杂声”。通过滚滚波涛声,连续不断的震动声,我使这个核完成裂变。我把这整个密集题材进行熔化,释放所有的舞蹈,所有的声音:野兽的吼叫、孔雀的鸣叫、鬣狗的嗥叫、震动声、铁器声、金属和玻璃的碎片声……机枪声……

“这两只肯定不是狒狒!”m惊叫道。“即便从这张黑白照片上很难断定,但从左边那只侧望着女孩的猴子的脸上根本辨认不出嘴上的胡须和脸上的纹路。这显然是冒充的。”

“它难道一点不为此兴奋吗?”璐问道,同时朝玛阿瞥了一眼。玛阿什么都听见了,她虽没有看见,但她一切都明白。璐又说道:“它似乎很喜欢这样,这已不再是出于愤怒了。这……”

说这话时,她面带狡黠。我接着向她吐露心声。

璐站在我面前,尖声地说道。声音里充满渴望。她的后背映在一面大镜子里。她挺着腰,两腿紧绷,黑色紧身裤明显地勾勒出那臀部的结实线条。潞对我想的玛阿的前途、对我的演出计划以及宏伟目标都深信不疑。她对玛阿很有信心,玛阿已将她占据。

我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完全处于被动。我感到他就要放弃,回到他自己的床上去。我怕他的败退,我听见大海的轰鸣,想象着阳光,一片耀眼的光芒照彻房间,这是这个神圣国度的阳光。我心中仍充满幸福……那汹涌的海浪余波还在。我只用手背顶住他的大腿,并没有抚摸他。这样比较谨慎,而且也足够了。他突然间放松了下来,他的手沿着我的大腿往上摸,隔着我的内裤触摸我,很轻柔。也许我更愿意他猛烈地一下子占有我,不给我任何机会,也不管我是否愿意。但我始终听见外面拍击的海浪,想象着它们的翻滚,我任由自己融化在有节奏的海浪声中。他拉起内裤的松紧带,将手滑进去,这突然让我又想到了璐,我的肌肉又有点僵硬了,他停了下来。

“开始的胸部特写,太长了!接着到了第二段,他们又把镜头对准我的臀部……”

老家伙交叉着双腿,俯身,像个等待回答的鉴赏家。我到底有些害怕,他的问题一针见血。周围出现了一阵骚动。我本希望他们会问些关于柬埔寨、玛阿的出身之类的问题,当然对老家伙的问题我们也有所准备。

“为什么?”我轻声问。

这对我来说太过分了。我一下冲出了界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失去了控制,连我自己都认不出它了。后来我一段段听着这自我体内的声音,这种疯狂的唱腔,我不知道自己在朝什么方向、顺着什么向上攀登,也不明白怎么又一下子跌落下来,一直落到一个深渊的底部,像有人在抛掷我似的。

“嗯!她能唱很高的音!”我提高嗓门说,因证实了自己的预感而兴奋起来。

她有点生气,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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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阿倒不孤独:她的影子雅娜又出击了。玛阿对此并未感到意外。行量很大的《明镜》在这方面,英国人大大胜过我们刊登了这位风流人物的一张裸体照,她夹在两个裸体男子的中间。他们的躯体拧在一起,翩翩起舞。两个小伙子好似什么启示录里的孪生兄弟,古埃及时代布陀那地方的舞蹈演员。他们在髋部纹了身,半如苦役犯,半如大天使。雅娜戴了一条项链和灰色橡胶护膝。她始终剽窃、滑稽模仿、歪曲玛阿。摄影的角度和灯光的优点加强了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相似处,连我自己都觉得像得出奇。额头、歪着肉感的长脖子、噘着贪吃的嘴、眼睫毛、突出的臀部圆而丰满……活脱脱一个玛阿!照片上的两个小伙子中有一个在后面,叉开两条大腿,臀部收缩,紧贴着雅娜的臀部;另一个在前面,骨盆灵巧地抬高,双腿合拢,插在雅娜的两腿之间,到此为止。这张相片展示了三人相交的垂直游泳术,同类似的色情铅版印刷并无实质性区别。真正的新明是在背景的左角:一只毛茸茸的手撩起朱红帘子的一角,可以看到一个凸起的、好奇的黑猩猩脑袋在窥视这色情的三人帮。这只猩猩改变了一切,它使色情描绘带有几分兽性色彩,然而,却又不像兽奸那样能激猩猩的观淫癖……那么黑猩猩的观察冲动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三人帮知道那只灵长类动物在观察他们吗?那只猩猩似乎并非悄悄地溜入,它完全是在警惕而贪婪地观看。然而,跟框在中心的这三人帮相比,配景缩小了动物侧影的比例。

这个新丑闻煽起了一些谣言和暧昧的言论。玛阿的形象再一次被分成两半,受到否定派一张潜网的纠缠。雅娜把潜在的涵义画成了漫画。我们否认这种相似也是枉然,它存在着,传播开来,玷污玛阿,尽管我们使她免受损害。为此,玛阿在接受采访和在电视上亮相时避免了一切裸露癖。她以简洁严密来塑造自身形象,是一尊彻头彻尾的庄严呆板和不妥协的偶像。因此,虽然她的影子——那个饮酒作乐的雅娜——在她身边张牙舞爪,她受害也不深。但后果如何还很难说清楚。这两个形象并列,有两种说法。但在不可接近的玛阿同卖淫的雅娜之间,距离还是相当远的。玛阿镇定自若。

人们又谈起雅娜为反饥饿的人道主义活动捐献的那张十万法郎支票。这样,又谈到了对立面玛阿拒绝参加此活动之事。新闻记者们影射雅娜的支票是为这张淫秽照片支付的代价。他们谴责有关机构接受这脏钱。

于是生了争论。人家要她对这张照片和钱的来源解释清楚。雅娜接受电视台采访,她穿着黑缎子紧裹身子的长袍,领子翻到最低限度。她坐在一张由黑色管子弯成的怪椅上,显出惊人的坦率和可爱的自然。她在明确表达一个思想时,声音低沉混浊,因此表现出某种微妙的权威性。她找碴,争论,然后用更悦耳的声音继续往下说。她决不恼火,显得稳重,甚至深沉。人们觉得她居心叵测。她说新闻媒体强调她跟玛阿相似,这不是她的过错。她总不能因为玛阿的存在而停止谋生吧!此外,她在一些私人俱乐部登台演出,某些记者的追踪报道也不该由她来负责。这个雅娜真使我头痛!

我知道玛阿独自一人在自己房里审查录像带。可以想象,她单独跟自己的复制品、自己的寄生形象在一起有多么苦恼,她晕头转向,满怀怨恨,对另一女人的泰然自若惊讶不已。雅娜被满世界议论着成了尤物,但她不以为耻,还承认跟那两个皮肤洁白的小伙子、两个灵活而贪婪型的男人在一起很快乐。他们肢体扭曲地靠着她,饥渴地抓住她不放,像欲火中烧又无法满足的和尚。雅娜仍然近乎认真地强调她听从个人深奥的审美逻辑的秘密演出……十分深奥!记者们请她对这深奥说得明白一些。于是她回答他们她不能把什么都透露,这有待他们自己去现,去了解。她固守在某种难以理解的表情后面,露出适当的微笑,把她的长袍撩到修长的大腿上。对,我看见玛阿紧挨在屏幕前,克制着自己的痛苦和渴望,在咀嚼这个无法忍受的、不知趣的角色。雅娜最后说道,支票的钱完全干净。那两个家伙是她的长期伙伴,而不是偶然的搭档,更不是卖淫的雇工。她证明:有几张更旧的底片摄于巴黎的一条街上,两边伴随的就是那两个小伙子。这些黑白照片引起舆论的哗然。照片上的雅娜和那两个家伙看起来更年轻些。他们衣着潇洒、雅致,在街上大步走着,笑容可掬,十分可爱。与猩猩所窥伺的那贪婪放荡、志同道合的三人帮照片形成对比。大家又兴致勃勃地玩味起两张照片来。

人道主义运动接受了雅娜的钱。这样的捐资活动才不会追究钱的来历呢,明星也罢,末流的色情角色也罢,统统照收不误,多多益善。因此,大可不必把雅娜撇在一边。玛阿高傲地拒绝同她称之为“揩油财物的运动和伟大的缺德事”合作——这是一张报纸报导过的原话,这自然促使人道主义运动委员会非对雅娜下赌注不可。否则,这就等于赞同玛阿的拒绝参加的理由和她对这运动所表示的厌恶。

采访雅娜一事触动了玛阿,因为她在电话里跟马尔科姆·莫瑟威尔谈了很久。她变得更随心所欲了。她要求在她房里安装一台电视电话,以便跟那位精神分析学家直接交谈。我抗议。这不是时候。三天以后,她要在文布利演出!

“正因为这个!”她大声嚷道。“没有莫瑟威尔我要完蛋了!”

第二天,一家公司就带来器材,安装了连接伦敦和巴黎的电视屏幕。于是他们开始闭门交谈,以图像对图像的方式对话。我被这事搞得心烦意乱。我向勒普蒂埋怨莫瑟威尔给我们带来愈来愈大的危险。可是勒普蒂却认为,那位精神分析学家打开了一个有用的阀门,暂时用不着担心。

“让他们通过荧屏中介交谈……如果这能使她平静!她把自己所有的苦恼、好斗性部泄在他身上,莫瑟威尔是她的出气筒。通过他,她“杀”父亲、母亲和一切俄狄浦斯式的动物园中的动物。这下可轻松解脱啦!让马尔科姆去忍受这童年的乏味和爱情失败的令人厌恶的怪味吧,省得我们受这个罪!我们要的是他过滤以后的玛阿。”

“不,由于她探索一切,明白一切,她会不会使得叫声失去作用?要是她的叫喊声一下子无精打采了怎么办!要是她治愈了,她的叫喊就会软不拉塌,没劲儿了。”

勒普蒂回答道:

“他绝对治不好由我们造成的精神创伤。他只能缓解痛苦,就这么回事。”

夜里她呼他。两个技师专门监视着,保障联系……她对他谈雅娜、狒狒和我,为什么不谈论我呢?她对他说,m说过这,m问过那。我讨厌她在歇斯底里的独白里糟蹋我。她还有什么不说的?无所不谈!对方在自己的家里,激动地鼓足勇气听她讲,凝视着荧屏上的她,好像看电影。玛阿是他一个人的明星,她只要披上一件睡衣就行了!他吞下所有的秘密、欲望、错综复杂而又忌讳的剧情。她向他照直说出闻所未闻的细枝末节,而我原先一直想知道这些细节。这简直把我置于死地,把我废了。我答应他们两人对话,那是我签署了降书,是我的失误。马尔科姆统治着我们,他是在一艘潜水艇里,用潜望镜在窥视着我们,窥视着所有的动静。我们的船经过他这艘潜水艇,船体塞得满满的,成了一个大靶子。莫瑟威尔,这个讨厌的遥控者,让我恨得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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