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爱之深,我以为您真走了呢,”
:“王县长,连忙哈下腰迎上前。”
在门口,”
朱正春遏制住怒气,“我也记得:轻笑着说道,那天你爹在祠堂可是被我抽得不轻。一想起那天,我总会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你爹被我追打着满院子落跑时候。”
朱正春径直来到库房柜台边站着,笑眯眯的望着孔氏问道:“二娘的伤势可有好些,那天在祠堂是我犯浑了。”
心情好,自然说起话来也是甜滋滋的。
“其实,你爹他早就后悔了,他也已经跪在我面前认过错了。”
朱正春猛劲儿一拽,直接将夺过来的拐杖顺势扔到了祠堂屋顶上,并道:“我倒想看看,今天究竟是谁教训谁?!”
快步赶到前院,躲在廊柱后边的朱正春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绑在院中木桩上的女人。
“往常少爷不是都这么吃的吗?”
这几乎让朱正春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位舒姓女星是不是跟着他一起穿越了?
朱全友一脸为难,他当然不肯提及宝贝儿子与曹寡妇那档子事,他不仅不愿说起,而且还定了新规条,那就是朱府上上下下谁都不准再提起这件事,不然重罚。
家大业大,声名在外。照理说,这朱全友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他应该想尽齐人福才是,可为何今日他府中哭声连连,好不凄惨。
准备离开的时候,朱正春起身向母亲徐氏,几位姨娘,还有姐姐们逐一行礼,就这样挨个儿拜过去,他发现那位妖媚勾人的六姨太李氏竟然不在位子上,而且她的贴身丫鬟也是没了踪影。
顾不上那么多,朱正春怀揣着一只包袱出了门,可他并没有去找万大宝或是胡世良,而是径直去了曹寡妇家。
或许,朱正春这辈子都难以忘怀,六岁那年的除夕夜里,在他奔向曹寡妇家的那一路上,他是怎样的迫不及待,以及在曹寡妇开门迎接的那一刹那,他又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相信了我。”
将二姨太孔氏进县城帮他准备的礼物,一股脑儿的塞在曹寡妇的怀里之后,朱正春一步一肃容,缓缓地退到门外。
“你若相信,那就请深信。等着我…等着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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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入秋时节,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在二姨太孔氏当家的这段日子里,朱正春的生活极为规律,他上午在佛堂里抄写祖训,下午则是跟着胡世良的父亲,也就是那位精神矍铄的胡举人,学习八股文,熟读四书五经。
纵是这样再怎么枯燥乏味,纵是堂弟朱正文再怎么取笑羞辱,可是朱正春仍旧坚持着三点一线式的作息。
只是偶尔,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就会跑去朱江湾的堤坝上,远远望着曹寡妇的家。看着想着,他慢慢就舒服了许多。
眨眼过了初秋,大概是十月头上的那几天,朱正春依稀听到了一阵枪声。
没过多久,那遥远的枪声竟传到了湖南省城,并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很快,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这就到了澧县,到了朱家湾。
“听说…长沙造反啦!”
老实的庄稼人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总之这个消息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有人在闹革命呐,恐怕这天…真的是要变上一变了。”
胡举人的喃喃自语,在朱正春的心底荡起一阵微澜,他感觉已经隐忍了好久好久的自己,终于又有一点手痒痒了。
趁着胡举人打盹儿的空当,朱正春咔嚓一剪刀下去,剪了胡举人那条背了近五十年的大辫子。
从那之后,朱正春就再也没有踏入胡举人的书屋,他的三点一线式生活就变成了两点一线,一整天的时光,全都消磨在佛堂里抄写祖训。
这一天,万大宝跟着父亲万油子,把收上来的租子送到朱府,他趁人不注意,溜进了朱府西北角那偏僻的小院里。
“嘿嘿,春哥。”
佛堂门口,万大宝伏在门边,一脸憨笑。
“大宝!你小子怎么越来越胖了。”
朱正春搁下笔,拉着万大宝到院子里坐下,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那朱正文又在闹腾?”
“你这老虎不出山,他那只小猴子自然是越闹胆儿越肥了。”
万大宝气鼓鼓的讥讽了两句后,嘟着嘴问道:“春哥,那朱正文现在可是越来越横了,你打算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朱正春咧嘴笑了笑,言有所指的说道:“大宝,你要知道这辛亥革命也不过才刚刚开始,我们这帮毛头小儿可不能急着参合进去。”
万大宝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辛亥革命?它与我们能扯上边吗?”
朱正春答非所问,说道:“按照胡举人的话来讲,这革命过后就要变天。既然要变天了,那我们就该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
“春哥,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万大宝眉头紧锁,说道:“我不知道什么革命,不过要变天的事倒还听湾子里的人说过,他们说长沙城里有人在造反,可能新皇帝马上就要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