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不知道,少爷肯定是乐疯了,但对他不冷不热的,嗯,虽说您今天见到了陈秀才,所以一直小心防着,少爷一直以来都特!”
女孩儿不,只是盯着她瞧,抱着她小小的不断挣扎的身子,轻声温柔安抚她道,“乖,你爹他会没事的,咱们在这儿好生听大夫诊断,要?”
木雪见了,忙上前把她捞,黑黝黝的眼睛里不一会儿竟然溢出了许多泪珠子,木雪有些奇怪,她却一头埋进她,抱着她正要祥问,带着哭腔地喊,“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缘故,”
他跟着钱玉在,脸上红得滴血时,才了悟出来:原来,少爷说的和少奶奶“打架”,竟然是这样打的意思么。
木雪正帮一个三四岁面黄肌瘦的女孩儿盛着粥,不意那女孩后头一个二十多的青年男子就推了上来,女孩儿没防备,往前一摔,看看就要一头栽进她面前滚烫的粥锅里,木雪见状,忙丢下手里的粥,急急伸手往前拢住她,“嘶”一声,女孩儿安然无恙的躺在她怀里,她自己却因为拉她时,手挨上那滚粥的锅边,沿着手腕一圈儿起了豆大的燎泡。
想想以后的日子,钱玉不禁冷下脸,皱眉唤他,“走,跟少爷出去溜达溜达,咱们去外头找找活路。”
她没了命,木雪怎么办?难道送与那该死的秀才?不,不成,她几年前已经不甘过一次了,这一次,她再也受不住将她送与旁人了!
“哎。”钱多应声,唤着家丁丫鬟们下车,合力去搬马车里头带着的衣裳粮食。
哪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万一她沐浴时她突然跑进来了怎么办……可身上确实难受也不能不洗……木雪艰难的权衡了一下,轻轻道,“……还是你先洗吧。”
陷入昏沉的木雪当然听不见她说的话,依旧是在她身上蹭啊蹭的,钱玉再熬不住,放开一边茱萸,撑起自己身子,沿着她修长身材一路追寻到花源处,拨开两瓣花瓣,就着马车边燃起驱兽的柴火光,她能清晰见到那粉嫩透着晕红的花核,和旁边溪水迭出,汨汨地泛着水光的剪肠小道。
遂转身看向木雪,温柔笑道,“走吧,出去透透气,你一天闷在这里怕也闷坏了吧?”
“那可怎么行。”钱老爷泪眼婆娑地看着钱玉,“你小时候就没过过苦日子,你老爹虽说平常总埋怨你花钱太多,但那也是怕你老爹万一遭了不测,你以后没了银子用,玉儿啊,你是不是怪你爹,所以才拿这一点啊,是爹不好,是爹不好啊……”
钱玉淡淡一笑,“孩儿花爹的钱够多了,以后,不想再花了。”
站在床边,不敢离她太近,因为太过害怕,手里的帕子被她扭成了麻花一般,小心翼翼地不敢看她,一直低着头。
木老爷摆着脸,指着一边满身是伤的木霆冷笑道,“你还有脸说,看看你自己教的好儿子,我木家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儿子却把我儿子打成这幅模样,你说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只她当时年幼,无人肯把心思放在一个年幼稚童身上,她爹顾着与那帮乡绅寒暄,不提防她贪玩走丢了路,一个人在木家花园里哭时,就遇见了那时候的木雪。
木雪不答,把汤匙往前送了送,淡道,“再不吃就凉了。”
“乔伯伯您别伤心了,我们快去找老爷,让他回心转意,不就好了?”
他一个书童又不敢劝架,才刚眼睁睁看见少爷少奶奶快打起来了,这时候要是他再把少爷带去万花楼,那老爷要是知道了,不是得剥了他的皮啊。
他得去吩咐厨房的那些人做菜做得精致些,否则,他这客栈今天可就别想要了!
始作俑者钱玉见了,哈哈一笑,冷笑着展开自己手心,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封了一片锋利刀片的碧玉戒指,上头还隐约沾染上了鲜血。
看见家丁们四散开来扫东西,木雪急忙跟钱玉解释道,“不,我只是看看,没有,没有想要的意……”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钱月拍拍她的手,“你弟弟上私塾不是缺钱么,到时候,我跟乔管家说说,让他帮忙在钱家家塾里替你弟弟谋个席位,可好?”
“算是补偿你吧。”抬手在空中虚摸她的脸,钱玉轻叹,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好让她舒服地躺倒在床上。
她自己是这乡城里木员外家的小妾,成天被大夫人找法子刁难出不了头,没成想自己的女儿倒嫁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恶气。
“你这丫头,没许给人家就替人家操心家财了。放心吧,那少爷家几代的乡绅,保你过去啊,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奶奶。”
“嘿,你这小子,才跟了少爷几天呢,脾气就硬了。”乔管家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头,看他不乐意地把头缩来缩去的躲着自己,只好把手上一个灰色包袱丢给他,“给,这是少爷今儿晚上成亲要用的喜服,你去拿给少爷,告诉他,老爷说了,要是今儿晚上他敢不出现在喜堂,就一辈子别想用老爷一文钱。”
“娘,您怎么出来了。”
“唉唉。”宋老板不住点头,看看钱玉疲惫的脸色,小心翼翼又道,“少爷,那您今日,可还要买布匹?”
默默闭上眼想着一些烦乱的心事时,忽然耳边听得“吱呀”一声响,继而竟然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便觉房中黑影晃动,显是有人踮起脚进了她的房门。
木雪心内着慌,唯恐是强徒盗贼,正要起身唤家丁,那黑影显然没料到她竟然没睡着,看她起身了,慌慌张张直直朝她扑了过来,喘息着拿手堵住她嘴,轻道,“别叫,是我。”
热气不断扑在她脖颈上,木雪心魂未定,听见这声音才明白过来,竟然是钱玉。
可她不是在书房睡下了么,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到她的房里?
见她安静下来没有挣扎的迹象,钱玉才松开捂住她的手,埋在她只穿了中衣的脖颈间,喘息着不断拿唇鼻蹭着她的肌肤,手下也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松一分。
湿热的气息扑在耳畔,木雪心里一凉,想起来前时她折腾的她养了五六天才恢复精神的光景,慌忙就要推开她,“你放开,放开我!”
“别动,让我抱会儿。”钱玉难受的呜咽了一声,她现下全身火烧一样,身上烫得骄阳晒得一样快化掉了,头也晕的厉害,只能抱着她来解解热气。
“呜……”钱玉哀鸣了一声,把头又往她怀里蹭了蹭,许是嫌弃身上穿的衣裳太碍事,昏昏沉沉的就去扯自己身上的衣物,把自己脱得精光还不满意,难受地皱紧眉头就去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放开我……”
她今天的力气竟然比平常还要大,木雪挣脱几次挣脱不开,被逼急得兔子似的红了眼,不得已只能一口狠狠咬在她肩膀上。
“嘶”一声,钱玉被咬的倒抽了口凉气,趁此机会,木雪忙推开她,暗夜里连鞋都不及穿,赤着脚慌慌忙忙地就下了床。
点燃了油灯,拿着灯就要逃,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咚”一声的沉闷地声响,像是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
“啊……”
听见钱玉闷闷的哀嚎声,木雪脚步一顿,心里天人交战了会儿,还是拿着灯迟疑地转头,就见钱玉光着身子以倒插葱的姿势,一半身子倒在床下,一半身子还留在床上,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噗……”看见她这样,木雪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儿,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却见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弹,就觉得有些奇怪。
想起来方才她抱自己时身上可疑的温度,木雪不禁皱眉,犹豫着一步一步靠近她,轻声唤她名字,“钱玉,钱玉……”
唤了好几遍,她还是垂着头一动不动,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看得木雪心内直跳,忙把油灯放在一边,上前去抱住她,把她拽回床上。
“啊,好烫。”刚入手接触到她的皮肤,木雪便惊叫了出来,借着油灯摇曳的灯光,她更明显地看出她白如脂玉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活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
“钱玉,钱玉,能听见我说话么?”木雪担忧地喊着,她却紧紧闭上双眼,一动不动,显是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