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
拿着钥。你辛不辛，
我，真的，
小华？我倒不好意思了，
程家明说。“你不错啊，音乐戛然而止，全场一片黑暗，司仪的声音说：所有的来宾，大家圣诞快乐。你告诉我。迎面碰上来送：
也不，今天上午的同传也挺棒的。”
“家阳，向我温柔的笑，”她慢慢的说，“怎么了，家阳，我以为，妈妈是，你跟小华都这么久了，也该有个结果了。你们也都不小了。”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来通知你，乔菲同志，你不能去科特迪瓦了，”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明白，“你不是不想当翻译了吗？太好了，高翻局的名额紧着呢。你也不用当了，我给你另找个好地方。”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曾经通过电话，我为他和法国医生做交替传译，程家明说，你的声音有点熟悉。
我有时想，这年轻的新鲜人，身上的潜力和活力真是让人羡慕，总有无限种可能摆在她的面前，有一点机会就迸射出光芒。她说谢我，可是我很清楚，有我还是没有我，在人才济济的外交部还是在任何别的地方，她都是杰出的让人不能忽视的女人。
那男孩对你有意思吧？妈妈问。
“为什么？”
家阳停下笔，我们的对话开始用法语进行。
是什么让她这样决绝的对我？
“很好。这正是我们掌握的情况。”医生向我微微笑，“您身体的素质非常好。”
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不用查房间号，家阳早就告诉我了，我现在要上去找他，我们约好了，他在等我。可我惯常太顾及别人的面子，我随他去，到了前台，我刚要说话，却注意到旁边的一位在登记的中国女郎。
第四十二章
于是这样，我以为熬过第一层炼狱，可第二层来得更是恐怖。我们仍旧是每天上午上课，听大量的录音带，作同传练习，下午仍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捉对厮杀，这样连听带说，直让人头晕脑涨，有呕吐感。
我看看车票，20欧元：“等我一下，等会儿上楼拿钱给你。”
到了她家，我帮她清理，喂她喝水，终于安顿她睡下。
这样就开始数落我了？
有天早上上课之前，从比利时来的乔特拿着报纸从外面跑过来，对我们说：“我说我昨天在海滩见到那个人就觉得脸熟，果然是罗纳尔多。”
不过也隐隐心疼这容纳我4个小时的18欧元，留给家里一点，我带来自己的大部分积蓄，可是仅仅有放在内衣里的可怜的几百块欧元。
我这样想的时候，开车在路上。
过了一个星期，我被派到大亚湾，为一个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做翻译。
“请你走。”
我也愣在哪里。
“那我带你嫂子，你把这位带出来。”
我一个没忍住，又笑了，还有男人承认自己是事儿妈。
吃完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完了几圈麻将，我今天吃得多，喝得多，有点疲惫，上楼睡觉。
“修不了吗？”
我说不出的是，从昨晚到今天，我都有一些混乱，我想要以某种手段换来多一点点安全感。
好像电视剧，好像越来越有趣。
“你那次发给我的笑话。就是我去参加首映式，给你要明星签名的那天，逗死我了。”
中午，阳光明媚，海风潮湿，城市里是干净整洁的小街和欧式的小楼，还有茁壮的梧桐，树叶此时已长到手掌般大小，仆仆索索的挂在枝头。
接下来，我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给她打电话。一方面是因为工作的的缘故，我眼下又大量的笔译要做，是有关于政府在非洲援建机场的大量文件需要准备，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她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还是轻微的伤到了我的自尊心，这是一种态度，她并不愿意承认存在在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可是我到了家，发现气氛不对，大厅里灯火通明。我的父母亲在等我，不仅有他们两个，还有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程家明。真难得家里人都在，可我只想躲开他们径自上楼。
我回了学校，狠狠洗个澡，狠狠睡了一整天觉，睡到脸都肿了，被我的小灵通叫醒。
在她家的卫生间里，菲用一个木板遮住便池，将装着热水的水壶和一个浅蓝色的塑料盆放在里面，对我说：“这是我洗脸用的盆，你拿热水兑凉水，别烫着。”
第二天上班，精神抖擞的工作，将联合国难民署一份公函翻译出来后拿到主任办公室，请他过目，谁知又被派来新的任务，三天之后与石油总公司领导出访加拿大，为期三天。出访目的是探讨两国在海上采油方面的合作可能，我捧着一叠相关信息回来，迎面碰上办公室的内勤马大姐。
谁说钱是王八蛋？钱买来最可爱的东西。
“心里难受？”
“你眼圈青黑，还总是睡不醒的样子，我看就是房事过度，你现在丑得要命。”
“说什么呢？”我把手收回来，“什么问题啊？”
站在讲台前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高，瘦，身上穿的很随便的质地柔软的白衣黑裤的休闲装，却很有玉树临风的味道，一张脸孔很白，我离得远，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却只见一双眼，黑得发亮，微微露出笑意，他有黑色的过耳的卷发。这样的他，多多少少的有一些阴柔的气质。
我们在餐馆吃饭，商量以后的打算。
我说：“我真的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咱们去上海，去香港，不然，去巴黎，布鲁塞尔，我那里有很多朋友，凭咱们俩，到哪里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菲吃着油菜说：“我觉得咱们不要冲动，以静制动。上面就说停职，没说炒咱们啊，看看情况再说。哎，你不要吃羊肉，这是我的，对你的伤口不好。”
其实，在收到人事处让我停职的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小小的兴奋。真的，好象鹦鹉自己手里攥着钥匙，什么时候飞出去，全凭自己做主，挺爽的。而另一方面，我确实着急离开这里，我心里害怕，他们又会有别的手段加在我跟菲的身上，逼我们就范。
“那你爸妈可就真要恨死我了，就这么真把他们二儿子给拐走了。”
“你也不用这么想，第一，你对我，其实是搭救落水儿童，溺死之前被你给捞上来的，这是好人好事；第二，”我把筷子放下，用餐巾印印嘴巴，“我把我爸，你把我妈都气成那样，我看他们也不想再认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