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别上瘾,但是我希望你有节制一点,门推开了。这段时间你可能需要它,但是香烟中含有的尼古丁,我其实。他靠在门边神色复杂地对我说,落薰,像抗日年代的老百姓看到了亲人八路军。
因为她明白,这件事对於我来说,也许比被□了更惨。
一分钟之後,有一定程,
於是康婕大义凛然的拍:我泪,我有一点事情先走,你自己回去,
等。注意安全,我回头对思瑶翻了个白眼。思瑶天真地扔个小纸条过来,说不定她:上面写着,记得有答案传给我啊!
楔子
我竟然真的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後,我做了一个後来无论什麽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应该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的举动:我——一个花季少女,强抱着面前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嚎啕着说:暮晨,我们和好吧!我们结婚吧!
事後康婕说,虽然她独自坐在100米之外黑漆漆的小凉亭里,可是在她听到我那一声咆哮的时候,都深深地以自己是我的朋友而感到耻辱!
那个夜晚我实在是把我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无论周暮晨如何挣脱,如何大力来掰我的手,我就是咬着牙不松开。
我像战争年代的战士,背着一个炸药包,怀着一命抵一命的悲壮决心,死死地抱着敌人,等待炸药爆炸的那一刻来临。
炸药真的爆炸了,孔颜从我身後冲出来,乾脆利落的一个耳光打得我东南西北白板发财都分不清,然後她声嘶力竭地对我尖叫:程落薰,你要不要这麽贱啊!
那一耳光真狠,还刮到了我的耳朵,下午穿的耳洞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我呆呆地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耳朵,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把自己弄得这麽不堪。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听见另外一声耳光响起。
那是来自康婕的手,重重地扇在孔颜精致的面孔上。
遽然间,空气彷佛冻结了。
孔颜始终还是理智镇定的女子,她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泰然自若,整理了一下头发之後,冷冰冰地对周暮晨说: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她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康婕一眼,讥讽的微笑浮上嘴角:你真是程落薰的好朋友啊,好朋友的意思就是什麽都可以分享,对吧?
康婕的面孔在那一刻变得死灰。
只是,我已经完全精力没有注意这些,我捂着我的耳朵,感觉有一些温热而粘稠的液体在顺着我的手往下流。我想起那个漂亮的女老板说尽量不要去碰它,原来真的,这麽痛。
这麽这麽痛。
我哭不出来,也说不出来,我的眼睛里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在我还残存最後一丝理智的时候,我听见周暮晨用从来没有过的森冷的语气跟我说:如果你真的还想为我做什麽,就是再也不要来骚扰我。
我没有勇气抬头看他,默默地转身就走。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以我必须走,如果再晚一秒钟,我就会被内心那些巨大的羞耻所淹没。
我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静静的舔伤。
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胡乱穿行的时候,康婕站在原地点燃了一根烟,她用力地吸了一口之後,反手抽了周暮晨一个耳光。
从来不哭的康婕,她的眼眶里有愤怒的泪水,波光潋滟。
周暮晨的声音有一点嘶哑,可是语气是心甘情愿地承接这个耳光:是我告诉她的,你再怎麽打我也认了。
康婕拿烟的那只手一抖,整支烟都掉在了地上,她哆嗦着再抽出一支烟来,却怎麽都打不燃火。
周暮晨实在看不下去,主动用自己的火机帮她点燃了第二根烟。
他的火机是zippo黑冰狼,黑色的机身上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的logo,确实是很适合他这个人。
後来,因为这个缘故,在我第一次看到林逸舟拿出同款zippo的时候,心脏还是急速收缩了好半天。
周暮晨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开口说:孔颜要求我对她没有秘密,所以……
没有让他说完这句话,康婕抓着他还握着zippo的手,小声地丶却是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只有孔颜是人吗?只有她需要得到尊重吗?我,落薰,我们都不是人是吗?我们的感受都不需要顾及是吗?
这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周暮晨哑口无言,他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地站着,再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
那个晚上,我们人所有的哀愁,汇集起来,就像一条闪闪发光的河流。
★[2]你是不是另外还有一个职业是毒贩?
当我站在周暮晨跟孔颜曾经的教室对面时,心里走过一声重重的叹气,我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随着他们高中毕业,离开德雅,我们之间的故事就落幕了。
像一个乾脆利落的休止符,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鼻腔里蹿上一股酸涩,就让记忆此地深埋。
正当我十分文艺的告别过去时,王老师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喂,你站在那里干什麽,还不去教务处领书!
在她的鄙夷声中,我落荒而逃。
教务处的老师个个都是一张万年僵尸脸,我很想问问他们:学生们杀了你们家谁?还是欠你们家多少钱?
我蹲在一大堆书中间找高三文科的教材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同学,也帮我拿一份。
我们二人抱着书回教学楼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聊天,她是隔壁文四班的转学生,名字很古典,叫封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