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尔看了看天色,她的:自从进入库姆塔格,其中天之?”
云汐一直趴在骆驼上,“头人早已就寝了,劝道。更是有创教教王仓明修亲自设下龙坛、,外御强敌、内防叛乱。从寒冷的雪山一下子逃到了灼热难耐的沙漠,严酷的环境变化,长途跋涉的劳累,叛逃的心理压力与痛苦将云汐渐渐击垮,无数次地脱水晕倒…
昆仑金宫有天地玄黄四道宫门,你有要事,离开昆仑后与十三圣女马不停蹄地奔逃,原来半个月才能走完。北麓的地之门、与东西两面的玄之门和黄之门外都是悬崖峭壁,守卫松懈却也无路可逃。刀影里映着她苍白憔悴,
云汐猛地抽刀出鞘,月光洒在青色的锋刃上,真的宛如泪水流淌…深吸了一口气,牢牢地握在了手心,云汐将沉重的断水。
“呵,你分明就是挑拨离间啊!”杀气在云汐眉目间一触即,她不能认输,不能任凭仓琉烟如此贬低她心中的深爱,“她是不曾说过,可出征在外时她曾冒死跳下山崖救我,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又怎么会懂!”
“你给我住口!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全都要活着!”墨影厉声喝斥着她,争论的氛围越来越压抑,谁也拿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
“什么东西!”仓琉烟厉声打断,清丽妩媚的脸庞满是怒容,“当我昆仑教是什么地方,几个中原喽喽,竟敢上门放肆!”
“呀!”最后一个回疆兵鬼叫着地挥刀砍来,云汐纵身一避,使出一招“风月无情”。剑光青耀,宛如天幕中的冷月突然坠落…这是天问剑法中最为基础也最为狠绝的一招。一剑之下敌兵的胸口血脉喷涌,溅了云汐一身血雨落花…她抬脚一踹,将他从雪坡上踢了下去。
苏弥娅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所有冲上前去,“云汐!云汐!”突如其来的呼喊打破了花园的静谧,守卫们立刻冲上来截住苏弥娅。云汐闻声竟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看到了苏弥娅,所有的疲倦都被惊愕和兴奋取代…
“那圣使大人呢?”仓琉烟眼波流转,反唇相讥道:“她与姐姐非亲非故,却夜夜同处一室同吃同睡,闹得教里众多口舌议论纷纷,这又是坏了谁的规矩?”
她的反应证明了手中的人儿果然没有被触碰过,仓雪薇痴迷地、更加放肆地撩拨着那片未经开垦的神秘花园,直到感受到指尖细密滑腻的湿润,才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云汐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又道:“你的手不也割破了吗,大不了我也给你割破一次,还你个人情!”
“我能猜到。”云汐点点头,环视观察着旧床,“老教王以前看书看的累了,就会直接睡在这张床上,对么?”
“该死的女魔头!”云汐咒骂着拾起苏弥娅的长剑,直指女教王冰雪般苍白的容颜,声音颤抖不已,“你明明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要伤害她们?!”
“姐姐…”仓琉烟紧贴着姐姐,几乎能感受到她体内涌动的炙热情潮,似想要与亲生姐姐融合在一起,她笑容极尽引诱,“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苏弥娅目光灼灼地逼问起来,她盯着云汐的所有变化,那人湛蓝色的眼眸里涌动着空洞无声的潮水,那样游离与不安,让她不可能天真地相信昨夜的西凉宫一切如旧…她渴求地等待着云汐给她一个答案,否定自己所有的猜疑与慌乱。
一阵沉闷的惊雷从天边响起,五大弟子全被一剑断喉,倒在了血泊里,月白色的剑光直逼雨花阁的堂屋内,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那样的亲近,没有地位尊卑的隔阂,没有心存戒备的伤害,没有苏弥娅夹在中间…仓雪薇俯下身,情不自禁地在云汐脸颊留下了一个吻,然而在那个亲吻的一瞬间,恍然想起了那日凌晨在观星台所见的画面…
目前祁风吟扣留着楚少衡不杀,将他软禁在老家临安的旧宅里,就是为了等待楚云汐前来救父,交出断水刀。
“楚云汐…”又过了半晌,仓雪薇终于开口唤了她的名字,意识到了自己的略微失态,眼神飘向别处,什么都没有再问:“过来吃饭吧!”
正当西凉宫内的两人在迷香作用下,即将被情火吞噬的时候,重兵把守的宫外突然传来了不和之音。守卫教徒的厉声喝斥混合着刀剑出鞘的嘈杂,传入西凉宫深处…紧接着,一个女子的呼唤声响彻静夜:“苏弥娅求见教王陛下!苏弥娅求见教王陛下!”
然而那样的重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眼看着两人之间的隔阂无法弥补,却还有愈加拉大的趋势。仓雪薇终于放缓了语气:“我是希望你安心地留在这里,你爹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
仓雪薇凝望着那观星台上两相依偎的背影,黎明前微弱的几缕白光洒在她们身上,宛如轻纱般虚无,却是那样和谐安详。仓雪薇不禁冷笑,此行出宫十几日,刚从一场政变斗争中脱身返回,这两人已经毫无顾忌地相爱了吗?仔细想来,当初是她派苏弥娅去追逃笼的神兽,默认了她去地牢探视云汐,血祭之后又把云汐安排在圣女宫养伤,亲口吩咐苏弥娅照料…这两人走到一起,不正是自己推波助澜,牵针引线么?
“恩,卓朗给了她十万大军,便是今天的昆仑军”苏弥娅叹息道,“但是带兵的却是仓雪薇的亲信之人,流亡逻些城之后不久,她们姐妹便认识了柳无影和他的至交杨锐。后来仓雪薇从卓朗那里获得兵权,便是由杨锐统领昆仑军,由柳无影挑选和训练了十三位顶级杀手,便是今日的十三冰翼…”
“唉…”仓雪薇轻声叹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中取出了一颗丹药,她走上前,将那金色的丹药塞进了云汐嘴里。“教王陛下…这是?”苏弥娅疑惑不已,仓雪薇淡笑着解释:“从今天起,让她每日服用龙血丹,这是昆仑山的至宝之物了,我不信还是救不回她。另外…你们师姐妹几个每天给她运功续命,帮她撑个十天如果还是醒不了,再来找我。”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云汐对着虚空中的声音喊着,她起身再次疯狂地跑了起来,然而这一次,她跑出不足百米,便突然停住了脚步…
“苏弥娅,我有预感,我会一辈子…都困在这里…”
云汐被苏弥娅搀扶着,踏着那柔软的红毯一步步走近教王的玉座。那些舞姬在她们身旁缠绕,身上的各种璎珞饰叮当作响,仿佛云苏二人是闯入这香艳场景的不之客。仓雪薇坐在珠帘后的玉座上,雪貂裘覆盖了她的身体,内衬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她慵懒地靠在玉座软榻上,手持金杯,眼神迷离地欣赏着乐曲,丝毫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忽然,响起了牢门打开的声音,女犯猛然抬头,她的脸苍白如死,眼神森冷怨毒,紧紧盯着来者。只见一片漆暗中,出现了许多虚晃的人影,有人被随侍簇拥着走来,一个女子的飘逸身影在审讯椅上缓缓坐定…她身披貂裘大袍,脖子和双肩被雪白华贵的绒毛包裹,黑暗中仍隐隐可见,某种惊世不羁的华丽。
云西?那是我的名字么?
“我们决定南下,帮你救出你爹爹!”苏弥娅接过话来,死死地盯着云汐的脸,越看越气,越气就越有冲动得到她,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要听到她提起那个该死的名字!
“帮我?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云汐有些急了,她一把抡起断水刀放在桌案上,眼里是无人能动摇的坚决,“姐姐们一路照顾,云汐已经感激不尽!楚家的恩恩怨怨,云汐只想一人承担!不然…不然我也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昆仑…如今你们的身份是郡主,皇上也一直在寻找你们的下落,姐姐们应该一路回京,才是最安全的!”
“你以为我们愿意揽你的事么?”紫剑瞥了云汐一眼,话语冷厉直率,“苏弥娅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懂吗,你的事就是她的事,而我们姐妹一体,三儿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想自己去送死,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三儿怎么办!所以…你家的事我们管定了!”
云汐顿时语塞,她真的不想牵累任何人,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要为自己痛苦受累!这次,又该如何收场?
“可是…皇上在找你们啊。”云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不料苏冷长身而起,在不经意的瞬间,一贯静如碧波的眸子也起了波澜,“皇上并没有封我们做郡主,我们依然只是江湖流浪的游侠儿而已。樊大人会把消息传给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我们…没必要惊扰圣驾。救出你爹之后,我们就启程去南疆,探望师傅!”
温婉如水的苏冷此刻仿佛是结了一层冰,她言罢拂袖而去,再也不给大家任何反驳机会。默默无语中,云汐心头的疑惑更甚。
华灯初上,夜色笼罩敦煌城的时候,苏弥娅把云汐拽了出去。
她知道云汐很想念仓雪薇,在她每次失神的片刻从眼底流露出来,在她每个蹙眉的瞬间升起而又沉淀,在她强颜欢笑的话语里愈加明显…
万般思念又如何,云汐,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你们脚下的土地就已经割裂,再也没有归去之路。总会忘记的,时间不是可以抚平一切的么…
苏弥娅决定带她上街散心,让她用眼睛去感受生活而不是耽于幻想。看看新鲜的事物,看那大街上嬉笑奔跑的孩子,朴实而又充满幸福感的小摊贩,看那来往不绝的商贾,品尝那满街的美食,把玩西域风情的璎珞珠翠…
只见两人换了当地裕固族人的衣饰上街,苏弥娅一袭窄袖绯裙,聘婷秀雅,诉不尽的清丽可人。云汐从樊无盐的儿子那里借来了一套水蓝色胡衫轻袍,脚踏红锦靴,腰系金带,长紧束,头戴一顶羊角玄纹毡帽。两人挽着手上街,俨然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小情侣。当那些热情的裕固族少女对云汐投来火辣辣的注目时,云汐红着脸将帽檐使劲拉低,还不住地问苏弥娅:“她们是不是认出我了?还是我这样穿实在太怪了?苏弥娅,我们还是回去吧!”
“放心,敦煌城没有昆仑教徒!”苏弥娅笑得眸子眯成一线,将云汐挽得更紧,完全沉浸在骄傲的甜蜜里,“你这样穿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两人逛到一家面点摊坐下,做面的大娘热情好客手艺极好。不一会儿功夫,两碗羊肉粉汤便摆在了她们面前。
只见这鲜汤里撒着韭菜、香菜和辣椒末,观之红黄绿白,香味扑鼻;食之香辣爽口,肥而不腻。不愧是敦煌最具特色的小吃,苏弥娅心情大好,连吃两碗都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