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瞳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这老头有先见之明。郑相也溃败了,狄明辉竟然长大了好多。
没用几次正面交锋,
罗哩罗。轻轻的推开了一扇,小孩子果然贪,
吃好解毒丸,早早跑路了,所以攻打起来根本没费什么劲。
又一轮攻城战开始,我被方子安请去城墙之上振奋军心。
两个多月没见,把这件事的枝枝节节全,一见情况不妙。在手下人的掩护,将毒药扔下去一小撮,片刻之后,
马上的骑。我们几个震惊了,身穿黑色的劲装,他远远的就看见城墙上的我了,凌空跃起,他飞驰到,准确的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病死疫区,瞒得住天下人,绝对瞒不过狄浩轩,他肯定会猜得出我是借机远遁,以他的性格,不见到我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传染源的事情就算解决了。
屋里没有别人了,南生这才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娘……”
破马关,终于要到了吗?
打定主意还是好好的对待这个孩子,可想完他,又想起了离乡背井,寄人篱下的南生,不由的心思又淡下去几分。
医学馆里花折枝断,石移瓦碎,古董遭殃,字画全毁,桌椅断腿,药材全混。更有甚者将自航船放进了校内的小池塘中,飘得远了就让人下去捞,而且专逮医学院的学生去捞。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身后站了一溜全身湿淋淋的学生,不多不少,正是一个班的。全身都湿透了他还不让人去换衣服,几十人在凉爽的小风中排着队等着下一次被轮,其中还有几个女生。
旁边兰妃一边抱着狄明伟,一边说道:“母后,陛下他出城狩猎了,今晚没回来。”
狄浩轩绝对不是对他母亲不在意,要是真不在乎,刚才我一说有办法的时候他就不会激动了。
我喊了几句,狄浩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子却是一点焦距也没有,也不知道看清我没有,挣扎着就要起身。
散朝后,他一言未,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小书房。
狄浩轩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劲大的很,快把我骨头捏碎了,不过情绪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趁这功夫,给他诊了诊脉,还好,没有大碍。
祥贵拿了针来,我给狄浩轩针灸,边施针,边对他说:“不许再火着急了,要是好好养着,过不了几天,你就能说话动弹了。”
狄浩轩一动不动的任我给他扎着针,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他到底听进去了没。
针灸完了,天色也已微亮,我扯过被子给他盖好,轻声道:“我去上朝,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他见我说话这么柔声细雨的,脸上这才有了点欢喜的样子,对我点了点头。
我换上朝服,在狄浩轩热烈注视的目光中,去上早朝。
我知道我暂时是不能摆脱这种生活了,千斤的重担已经背上了,再往下卸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退不得,那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在期位,谋其政吧。
进得朝堂,百官已经在等候了,见礼过后,群臣开始奏事。
我坐在上面,认真听着,能解决的当时解决,不能解决的先压下,回去和狄浩轩商量。
我承诺过的军功一事,第一批放已经到位,我当真找了一批人,敲锣打鼓,披红挂彩的将赏赐花红送到了他们家中,而且还象五好家庭一样,一家颁了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军功荣耀之家”,一时间,家家以有此牌为荣。
这一举动更是大大激励军中将士,个个象打了激素一般,斗志昂扬,战意充沛。拿下逍遥王指日可待。
该奖的奖,该罚的罚,该杀的杀,该关的关,在这方面,我绝对是没有一点含糊。这时候我才体会到狄浩轩非得让我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的原因了,心中对他的高瞻远瞩很是钦佩。
正是因为我出身平民,和这帮子大臣们没有什么牵牵绊绊,处理起事情来才不会瞻前顾后,藕断丝连,而是真正做到了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而这点,正是于上位者最基本的也是最难做到的一点。
我处事果断,公正不阿,对谁也不青眼有加,对谁也不挑错使坏,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本来对我还有些不服的官员也渐渐的对我转为敬佩,更加尽心尽力的做事了。
这是好现象,如此这般下去,我可以肯定,宁国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甚至更为强大。
上罢早朝,抱了一堆的折子回凤坤宫。
狄浩轩还在睡觉,嘴角带着恬适的笑,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看他睡得这么香,我也有些困了。
知道祥贵昨晚也一夜没睡,嘱咐他也先去休息,不用在这伺候着了,等我们醒了再叫他。
我轻轻的上了床,另扯了一床被子,躺到了床里边。
从破马关回来后,我们仍如从前一样,一直同床而眠,我是怕他夜里犯病,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他。
不知是因为天光太亮的原因,还是因为生物钟紊乱的原因,虽然很困,我却没能很快入睡。
闭着眼,我回想昨天苏风华的意思。
我们心里都知道,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回宫继续执政都是最好的选择。
苏风华让我回来,并不是真的因为他的思想境界有多高,而是他的身份,他受到的教育,逼得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爹是武林盟主,他从小就被贯以“忠”“义”“信”观念,这几个字,就象烙印一样,早就深深的刻在他身上了。
他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但实际上,他对正义,对义气,都看得极为重要。在他心中,放不下什么龌龊不堪,违反道义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当年那一夜之情而苦苦寻我六年了。
他一次次的进皇宫抢皇后,不是他违背了他心中的道义,而是他认为是狄浩轩抢了他的妻子,他抢回来是合情合理的。
而这一次不同,如果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真带我走了,那么必将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而且会在历史上留下千古骂名,这种违背了正道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我理解他的心情,但仍对我们的分离黯然神伤。
幸福就象玻璃杯,掉在地上碎片纷飞,总会有人捡得多一些,有人捡得少一些。
我却怀疑,我是不是一片也没捡到。
要不然,幸福为什么总是与我擦肩而过呢?
想着想着,不觉迷糊睡去。
睡得很不踏实,感觉总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翻了几次身,也没摆脱这种困窘。
我想睁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但又觉得自己好象睡得很沉,象在做梦,眼睛也睁不开。
索性不再理睬,真个深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