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粗重的喘息声呼，
呃……溢出口的，
李莫放？就因为方方给自己画了一张大花脸？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他刚才说的那些，擦着头上的汗，怪叫道，异样的接触，异样的感觉，张开的口，迎接着这样的侵犯，有点饥渴。他怎么知道的，唇上还是被侵，软软的：“喂，别跑，他们家地，小心滑到，你怎么还戳在门口？空调开了吗？西瓜买了没？怎么这么热？不要放冰箱里，刘亚吃不了凉的。”
点烟的手微微抖，勉强自己深吸着，李莫轻声道：“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会安排我们俩个去金川，放心吧，你和我一起……”，话停住了，猛地吸入一大口烟。
踏上车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方博年忽然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看向身后这座美丽的城市，嘴角边一弯弧，犹如凄凉夜空中的那道冰冷月光，涟涟收起，毅然地钻进了车里。
“我骂你们这群垃圾，人渣……”
“我现有件事情很巧合的重叠了。”
“托尼——呜——”小妞爬起来，扑向了爹地。
“5年了。”望着方博年诧异的神情，张如海还是温和地笑笑。
方博年忽然叫道：“你等一下。”
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某种奇怪的痛猛然间袭来，痛到窒息，既然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来重新招惹，又想出什么新的招数吗？不，他的骄傲，他懂，那他这是干什么？十几个短信反复强调一个主旨：要紧事找你，请回复我。不可相信张如海，他是卧底。
看着方博年再度挂上丁未的电话，一旁的张如海沉默不语，方博年这些天脸色很难看，两眼常常无神，和他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丁未又催了，而那个军中要人的那笔秘密物资，又打算什么时候脱手呢？他们在和方博年玩什么游戏？
方博华痛苦地看了眼大哥，咬紧牙关又瞪向郝童，眼里分明是仇恨的火焰，一扭身，飞奔而去，狠狠地摔上了大门，震得楼板山响。
“爸，方总不知道我是你……”郝童的声音小了下去，眼内灰白一片，一双葡萄紫萎缩成点，一直牢牢地盯住方博年，此时，强迫性地扭看父亲。
李莫舔舔嘴唇，充分挥有容乃大的品格，继续道：“干嘛不接我电话，合同你不看啦？”
方博年看了男孩一眼，又马上收回不经意间的诧异。
郝童仍然回味着，每一个字都加粗加黑，触目惊心地反复咀嚼着。多少个日子，多少次的付出，一切的努力，一切的理想，在方博年冰冷无情的话语里，灰飞烟灭了，轰然倒塌的不是这段仅存半年多的爱情，而是他所有的生命支点，他的整个世界。他知道这个男人无情，也知道他的无耻，只是，当一切血淋淋，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时，他还是不能相信，也无法体味这样的爱人，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这样的话语是抱着他温存缠绵的爱人说给他听的。真怀疑，这是一个错觉，一个沉睡中的噩梦，方方只是很恶作剧的扮演了一个挖人心肝的恶魔。
至少那个独特下午到来之前，甚至在翻找进口啤酒时，他也没有思想过这个与他的人生毫无关联的问题。
方博年笔直地站在原地，耳边虚浮着相同年龄两个男孩的对话。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弟弟曾经的同学——自己现在同居的情人。
如此放浪大胆的言语，方博年好久没听着了，分外舒坦，两天里男孩万种风情齐涌而来，波荡周身，看了看自己，嗓音越低迷暗哑：“小妖精，我也是。”
见到赵莹一身雪白连衣裙，明媚娇艳，含羞带笑地站在电影院门口时，郝童就有些后悔了，一丝愧疚自责油然而生，想拒绝，有点晚，任性的结果，或许会带来牵连不清的麻烦。
方博年忽然道：“去洗个澡吧，吃个饭，咱俩出去转转，看样子附近的风景还不错。”
空旷的外厅，回荡着自己匆忙的脚步声。
拿着电话，坐在出租车里的李莫想了想，又拨出一个号码，响了好久，那端急匆匆地接起：“不好意思，李哥，什么事？”
心中莫名地一动，困意全无，方博年索性也点起了一支烟，忽然问道：“听说你很喜欢研究生物学？”
只是，在本不大的房间里，这样的静，弥散着一股异样气息，特别是骆月晨剪若秋水的双眸不错目的凝视，让人心里隐隐的悚然。
张如海笑笑，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老板此时的冷淡，反正已经习惯了，总比两个人面对面无话的尴尬要强些。
小妞忽然来了精神头：“我奶奶好棒的，什么都会的，可以把桌子都摆满满的，一条鱼还会翘尾巴，可好吃了。”
方博年思忖着，小孩子不是应该对新鲜事物更感兴趣吗？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直到此时，方博年深深领悟了宋馨那晚所说的话。
片刻的沉寂后，方博年刚要张口，郝童又说话了：“嗨，方晓童，你都4岁了吧？会不会玩游戏？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赢了的可以和爸爸一起睡，输了的就要睡客厅，明白吗？”
“呵呵，看来你是没休息好，那是两个字。”郝童的笑声让男人多了几分愉悦
“只怕是看不够。”方母抹向湿润的眼睛。
“那个张如海你哪儿找来的？可靠不可靠？要不要我帮你看着点他？”男孩认真地提议着。
好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男人收回了吻，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你的汤姆呢？睡了？”
“哥，我爱你，你呢？”男孩忽然睁开眼问道。
沉着脸，转身走向卧室，背后的人反而倒先挑起毛病来了：“又忘啦？”
男孩重展笑颜，似乎也忘记了身上某种的痛。
车内三颗脑瓜都转向了窗外，刘亚轻声说：“死方方不会是把我们丢在这玉米地里解决了吧？”
李莫见到老婆，颠颠地跑过去，孩子找到了娘。
都是欲望，谁也别嫌谁！
如果是奇奇就好了，方博年不禁苦笑，换了是奇奇，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了吧。在任何一个角落，随心所欲地享受着奇奇完美的容颜和柔软的腰肢。不高兴的时候，他可以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男人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再多的屈辱也就一次承受了。
“什么事？”
“刷碗怎么就俗不可耐了呢？在劳动中品味浪漫的余味，这个时候最有幸福的味道。看着爱人残留在盘中的一点残羹，想着爱人享受它们时唇边的蠕动，嗯，很sex。”
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的黑暗中，男孩戳在冰凉的地板，抚摸着作痛的胳膊。
郝童的眼中划过淡淡地轻伤。
李莫笑笑，尽量也愉悦地：“哎？刚才你想问什么来着？”
大家理所当然地应和着，本来嘛，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才生，不出国镀金，难道留在博A这样的企业一辈子吗？似乎没什么出息。
幸好郝童没再说什么，任凭方博年将他拉到医院，默默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跑前忙后地问路、挂号，排队……春天的燥意，使他脱去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手里握着杂七杂八的单据。
这一想，就常常想出了神，方博年突然现，郝童向来是说到做到，不忽悠人，他说要留在博A，就千方百计地留下来。他说要打他，结果就真的打了，他说不见他，就消失得如此干脆……好多好多，他说了，就真的做了，不矫情，也不买账，连个空子都不钻。
他照旧一声不，因为关键时刻的隐忍是最好的自控证明。
偏偏小狐狸很认真，瞬间，卧室内大放光明，小狐狸走近前，摸了摸头，好像退烧了，于是招呼着：“别睡了，饭好了，起来吧。”
终于，老狐狸出声了，冲着小狐狸比划比划，郝童拿下耳机，方博年问道：“你晚上走吗？”声音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意思。
“那……晚上……吃什么？”方博年小心翼翼地问。
方博年不禁笑了笑，看向自己的男孩，眼中，温情一片。
声音小得像蚊子，小妞不情愿地开口：“那个男生好臭，我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