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心里虽然不爽她害的他们输了银子。昨儿个谁在她旁边记得分毫不差,也不像是穷苦,这娃记性真好,
被招呼到的男子嘴角都抽。现在的她必须要认真分析究竟猜到,一边脸戴着白玉面具,一边脸如白玉面具一,嘴上还很状似关心地问:“小娃娃,又是你哥哥带你来的?”
“下回见到得跟小娃娃讨点运气。”
看她那身衣衫,互相对视一眼,但小娃娃这么没城府,他们也就只能跟着笑,唇不点而红,眉弯如柳叶,这样一个公。眼纯净如虹,要不就是来砸场子要不就是个弱智小娃。
见屋内气氛有些闷了,蹦到翠儿与央,舒子叶咧咧嘴,笑道:“你们俩不会临阵倒戈告诉老爹我又女扮男装出门了吧?可别忘记噢,你们几个昨儿个玩斗牛可输了几十两呢!”
现如今多少人想扳倒舒家却苦无借口,只能见缝插针地揪住点尾巴闹闹舒家人的心,于是有心者就借着舒子叶的缺陷开始编排起舒家。
这最后一场决赛,看似平和无波,实则暗潮汹涌,所以在场的人都持着观战的态度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个声音真美妙。
舒子叶想也不想转身就蹦得老高双手紧紧地环住男子的脖子,整个人便吊在男子身上。脚悬空着很没安全感,索性双脚用力一蹬,缠住了他的腰。
脸搁在他的肩上便嚎起来:“哇,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虽然你看上去像个披着狼皮的羊,但假羊总比真狼无害点。呜呜……”
白衫男子本就因为她的动作整个人僵在当场,正想把她扔下来,却听到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泛着精光的眼闪过一丝无奈,抬起来欲将她扒下来的手转为托住她的小屁股。
“小鬼,你就不怕我这只披着狼皮的羊直接把你送回到马蹄下?”
假哭的脸一转,盯着轮廓温和的完美侧脸,眨了眨大眼睛道:“你会吗?”
男子眼角一挑:“看你表现。”边说话边已快跃起。
男子凌空夺过马车上惊魂未定的小厮手上的马鞭,毫不留情地就将马鞭抽在小厮身上,那小厮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歪斜到一边轰得倒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只有呼痛的力气了。
“痛!痛!小姐……小姐!”
真狠啊!
她当真没看错,这个男人一分慵懒三分温和六分精明,这种人你要惹怒他,他准能挥出十全十的狠劲。
舒子叶暗自庆幸,从赌场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只是跟他小闹闹,而没有想跟他甩心机。
周围被马车吓得四处逃窜的人由惊吓中回过神,有的在为男子叫好,有的则在议论男子的狠劲。而男子的嘴角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似乎刚刚那一鞭并不是他抽的。
挂在他身上,舒子叶近距离地看到了他唇角的笑容,很公式化的笑,侵染不上他慵懒淡漠的眼。
总的来说,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股雅痞的气质,并不叫人讨厌,却也绝对亲近不了。
舒子叶在心底对他进行了一番评价,男子似乎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唇角带笑眼含嫌恶地把鞭子一扔。下一瞬,那只拿鞭子的手竟直接摸上舒子叶的衣服,在她身上用力地擦了擦,擦完把她放下后就再也没碰她。
“大胆!”伴随着一声娇喝,头戴金步摇身穿金缕衣的妙龄少女撩起马车布帘一角,小巧的脸蛋透着几分英气,也现出几丝骄纵跋扈。
“是你拦了本公主的轿子?”少女手指一伸,直指白衫男子。
男子回望了舒子叶一眼,继而淡淡地睨着少女,撕去沾染了一点灰尘的衣衫下摆,口气霎时变冷变硬:“玉瑶公主,多年未见,物是人非的情况下,你的性格却奇迹的没有丝毫变化。一回京便脏了本相最喜爱的白衫,这笔账如何算?”
倨傲地抬着小脸的玉瑶公主惊讶地眨了眨眼,忽然,她抬手拔去金步摇脱了金缕衣往马车里一扔,倏地就飞了下来,带着一阵风赤手空拳地迎上白衫男子,爽朗地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怪癖!夙行风,你可真够小气的,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惦记着当年本公主笑话你呢!得了,今儿个就陪本公主好好过过招。”
“奉陪到底。”白衫男子冷哼了一声,一个跃身便回了几招。
看戏的或者躲马车的百姓一溜烟儿全作鸟兽散,连做生意的小贩都连忙收拾物什躲得老远。
京城中人有三大避,一避刁蛮公主楚瑶琴,二避洁癖丞相夙行风,三避舒家丑娃舒子叶。
玉瑶公主以刁蛮闻名于民间,她是祥风国主最疼爱的妹妹,特赐金牌可供随意出宫,出了宫的她就像放飞的鸟,在街上横冲直撞,曾一鞭断了王家小儿的脚筋,并以公主之名威逼大夫不得施以医治,这王家小儿下半辈子可要在床上度过了。
少年丞相夙行风少年成名,实乃一大英杰,奈何他有严重的洁癖,并且勒令女性不得出现在他的三步以内,若有女性碰到他一丝一毫,无论是八十岁老妪还是三个月奶娃娃,必然要受到相应惩罚。还好,他对男子没有那般苛刻。但有流言传出,少年丞相可能有断袖之癖。
舒家小女舒子叶自不用说,这一年她的风头高过了其他两个。
此刻,玉瑶公主与少年丞相当街对上,百姓自然逃窜开去,免得殃及无辜。
而舒子叶呆立当场,回过神后看到那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不禁摸了摸鼻子。
三大避可算聚在一起了,只不过她这第三避用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街上,还好整以暇地做了回唯一的观众。
瞥到地上孤零零的衣角,舒子叶看戏的好心情立马散去,她忙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又摸了摸被人当做抹布的衣服。
这下完了,惹到瘟神了。
好死不死的,她在赌场里瞅准了他还骑到他肩上,刚刚又趁机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他。
舒子叶在心底不断哀嚎,她这十年来在舒家安安分分地呆着,平时小打小闹充其量也就设了几个赌局骗人家仆人丫头的血汗钱,如今图着赌王争霸出来闹闹,结果竟然闹到夙行风头上了。
阿弥陀佛,只能希望他没现自己是个女的。
再也没心情看下去了,她找准机会立时撒丫子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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