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看来,嘴里不时胡言乱语,面庞微红、双眼迷离。又不用你动腿划水,他盯着沈澜之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他不会对他这个公室,这也的确是一个为,”谢涵也浮出水面换了口气,方见他正单手夹着。
昏黄的室内,透过窗口恰可见群山苍翠、红日西沉,但谢涵一点儿也没被这美景醉倒,反而面色一阵古怪。
“抽筋就抽筋,
借着饮茶的。手被杯子打碎的瓷片割破出,看起来像是真醉了。
一旁鸡窝后是一棵高大的李树,周围还有许多树木环绕。捏着炭条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就在那棵李树后蹲着个灰扑。
谢涵在谢浇身后三步远,抬头望着高台、高台下的谢浇、高台旁的侍从。她突然反应回,
笑到一半,乍然止了笑声,目光终于真正地放在了谢涵身上。
看了谢浇似乎听得很认真的脸一眼,狐源叹了口气,“大公子明白老臣的意思了么?”
“喂,我身上凉,勉为其难给你抓一下降降温好了……”
只不过谢涵是考虑周全了,霍无恤可半点不配合。
“噫,我记得附近的猎场都离得很远,看来我们果然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霍无恤笑嘻嘻道,边从怀里摸出一把草药放桶里漂了漂。
待赶过一个山头,远远的,已能看到一块大青石边上倒着个半大少年,浑身灰扑扑的跟在泥里打了个滚似的。
如今,礼送完了,就该上酒桌了。在齐国使节团至梁的第五天,梁国上将卫瑶开宴席,为齐国使节团接风洗尘,并邀请了所有梁政高层和贵族大家。
――雍国公子霍无恤夺取河西之地,一战成名。
总而言之,全文就是――他爱她、他爱她、他也爱她,大国国君爱她、小国国君爱她,贵族大臣爱她、贩夫走卒爱她,学者文人爱她,剑手刺客爱她,驾马车夫爱她、杀猪屠夫爱她,人人都爱她,只要看了她一眼不爱她眼睛就会烂掉。
“有一句话咱得先说好。”他瞅瞅谢涵,声音有点低下去,大概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良禽择木而栖,你教了我后,我以后也不一定会替你做事。但,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话到最后,他斩钉截铁。
谢涵有些讶异,讶异的不是对方话里的内容,而是对方居然说出来了。
什么“不一定会替你做事”,作为雍国公子,对方心里想的是“一定不会”罢。
但是,按对方性格不是该先骗骗换取教育资源才对么,不怕他翻脸无情啊?
不过,他也确实不会翻脸就是了,但他同样也不会答应,“你也说了,良禽择木而栖,我自会一枝独秀,何须你担心这些无谓的问题。”
“……”霍无恤睁大眼睛,“好大的口气!对对对,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自恋了……”他拍拍谢涵胸口,哼笑,“公子啊,你先教点实质性的东西再吹牛皮罢。”
对于霍无恤的怀疑,谢涵很快用他远超常人的知识储备把对方砸得晕乎乎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先把字认全了。”
“不用太多,现在只要认清七国文字就够了,六大国是必须,再加一个鲁国,鲁国虽被灭多年,但因其文化鼎盛,流传的鲁字典籍非常多。其他小国再慢慢来。”
“别用炭条,你过来,看着,笔得这么握。”谢涵在霍无恤背后,张开五指包着对方右手,手把手地带着对方写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未来要做“始皇帝”的男人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学习能力叼得飞起,但霍无恤现在一点也没心情得瑟,因为谢涵开启的完全是地域模式。
一天下来,他不仅手抽筋,头也晕又胀,哀嚎道:“谁造出来那么多字的,我以后要是发达了,一定要自己也造字把它们都取缔了。”
谢涵不由看了对方一眼,嚯――原来统一文字是这么早就有了的壮志啊?
已近黄昏,他起身掸了掸衣服,“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不要忘了练字啊。”
霍无恤没说话,只掀了掀眼皮,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是“快走快走”。
霍无恤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相反从小的生活让他非常能隐忍,更渴望知识,但也不是能让谢涵这么整的。
等人走了,他立刻放下笔抱着手腕呲牙咧嘴,“小心眼儿,一定是报复我说他吹牛皮。”
“咕噜噜~”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看看室外炉子,再看看肿了一圈的右手,霍无恤觉得热乎乎的晚饭没指望了。他用左手挑开食盒,结果傻眼儿了――空空如也,一个点心也不剩。
他明明没吃几个。
“小气鬼!还要吃回去!”
“唉,看来今天质子府回不去了。还好不见个几天也没人会理会我。”
半个时辰后,一阵马嘶声,霍无恤警醒地趴到窗口,就看到栅栏外有人正翻身下马,提着大包小包过来。
那人不是谢涵是哪个?
那包裹打开竟然是被子、枕头、床褥……
霍无恤惊悚,连对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也顾不得了,“你你你……你干嘛?”
“先别说这些了。”谢涵拉过对方的手,看着那红肿目露疼惜,“是我太心急了,你怎么样,疼么?”说着,他从袖里掏出一罐药膏,给对方揉抹起来。
霍无恤本来是懵的,被这一抹立刻“啊”的叫了一声,虽然马上闭了嘴,额头冷汗却一下子就下来了。
“忍一下,抹开,药性才好化。”谢涵柔声安抚道。
“你……你还没说……来干嘛呢?”霍无恤转移痛感道。
谢涵十分抱歉,“一出门,便想起我四岁那年刚学写字,第一天一刻不停地写完后,手也肿了一圈。所以就带药膏过来了。”
“你以前也这样?”霍无恤狐疑,真的不是在故意整他么?
对此,谢涵给以非常肯定的点头,随后,他拿汗巾温柔地给对方擦了擦汗,“对了,你应该还没吃罢,我们一起吃,我来喂你。”
打开食盒,顿时香气四溢,兔肉、鳜鱼、菜心、鸡汤……霍无恤吸了吸鼻子,虽然被人喂很别扭,但一吃起来还是撒开肚皮,以打了个饱嗝做终结。
然后立刻过河拆桥,“谢了啊。不过,药也涂了,饭也吃了,你可以回去了罢。”他觑着床上对方带来的被褥警惕道。
谢涵笑笑,站起来收拾碗筷,只是突然站起的动作有些大,他“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怎么了?”瞧人脸都白了,霍无恤出口下意识有些急。
“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这人,就是吞吞吐吐不干脆。”
谢涵又坐了下来,“就是出来得急,大腿有些破皮了。”
他不说,霍无恤险些要忘了,对方这一来一回只隔了半个时辰,硬生生是缩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又是骑马的,会磨破皮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他看一眼药膏,又看一眼食盒,最后认命――甭管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就现在这阳谋他不服不行,“算了,看你今天也骑不了马了,咱俩挤一挤罢,你会铺床不?”
谢涵笑意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