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在寺中兜兜转转看热闹,来上香的大姐大婶见她生得讨喜,益显得清雅灵,现在府里,犹如海天之色,衬着湛蓝双瞳。难得今日她着一身月白色云竹暗,只是……”
杜春寒恼羞。道,也不能上学堂,只好天天在内院给小公子小小姐们讲故事打时间。
罗翕放眼座下,道:“去年大郡主刚刚出嫁,一深一浅,纷纷上前来派五色香花豆给她,
阿锦喘道:”
杏儿恍然大!“不……不……吹了:“原来你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赢?只是要激得如夫人与八夫人反目?口中直呼,”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完了!缠一块了!”
看了半天图样,阿锦还是决定做个盘鹰风筝,没办法,别的风筝的图样都画得太抽象了,只有这个鹰的图样她还能描描。
杏儿停下手上的活计,警觉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道:“你可别提这茬。王爷最忌讳府里人背后议论王妃和你娘的这件事儿。当年乱说话的人可都……”杏儿拿手往脖子上一横。
“谁要找我?”罗翕正从外间转进来,他今日来此,是听说阿锦这有盆奇葩开了花,也想来开开眼界。
她想了个好办法,但凡有女眷来访,她就恭恭敬敬给人行礼,行完礼就看茶,任凭对方说什么她只管微笑,时不时点头摇头表示自己听得很认真。杏儿在旁拿袖子拭泪道:“二姑娘昨天又在王爷面前乱说话了,禁言三日,王爷还说了,她敢偷偷吱一声就三天不给饭吃。”
到了交图那日,阿锦同罗绣一齐候在小书房外等王爷传唤。
阿锦探出一点脑袋,看了眼地上,又惭愧地把头埋下去了。
阿锦差点一头栽下去,心道:罗缙这小笨蛋,都叫了二姐还让我猜他是谁!嘴里却十分配合地把王二麻子李狗蛋奥特曼轮番猜了一遍。
阿锦心想:这摆明了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于是瞪大眼睛盯着如夫人手中道碗,看她搞什么花样。
阿锦暗暗一握拳:“太好了!”
原本白化的动物就因异相而易遭到族群排斥,现在这白鹿更是诡异地在弯路鹿上一去不回头了。阿锦觉得也许他还有救,便想试试把它掰回来。于是她一整日都忧郁地捏着羽笔画啊画,画了十来张鹿儿夫妻双双把家还,然后挂在老桑树上,钉在围栏上,压在水塘边,总之所有白鹿爱去的地方,一心想把白鹿从弯路鹿上拉回来。白鹿啃完水塘边压在画上的一根胡萝卜还意犹未尽,拿鼻子闻了闻地上的竹草纸,舌头一卷吧嗒吧嗒把画嚼了吃了,舔舔嘴,又伸长脖子去啃老桑树上的画,还好一阵大风刮过,那画飘飘忽忽飞向天际了。
“那怎么后来嫁给皇帝啦?”
阿锦一骨碌爬起,高兴道:“谢谢爹。”
阿锦前世姓乐,单名也是一个锦字,大家跟她熟了也阿锦阿锦的叫。作为一个一直缺根筋的囧二女青年,阿锦毕业后也没好好找工作,而是由着自己的兴趣在各个博物馆做讲解员。业余时间她喜欢自己动手摆弄一些小玩意,这些堆满了她家的小玩意其实就她娘看来也是十分二的东西。
阿锦看看王爷,笑嘻嘻叫道:“爸!”
杏儿摸不着头脑:“这,这是……”
话没说完,正瞅见门口有个男子探头探脑往里张望,不知在偷看什么。阿锦心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姑给你点颜色看看!
有明白人在旁大笑起来:“张老五你这憨的,他说的那小房子不就是你家墙上供祖宗牌位的龛么!”
“挺甜的,哪儿买的?”
“后山摘的。”
“后山种橘子?”
“种,后山有个橘圃。”
阿锦眸光闪闪:“在哪儿,撵你带我去瞧瞧?”
“你去过的……我第一回见你,你才四岁,躲在山洞里偷偷吃只青橘子。”
阿锦嘴角抽了抽:“青橘子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知道这东西要剥皮吃,苦得脸皱成一团也不肯松口。我那时受了伤……满身血污,你不怕我,从嘴里扒出半个橘子举到我面前,跟我说小哥哥,吃,吃了就不痛了。”
阿锦头一回听得莫赴的说出那么多字,不及回想,只好张了张嘴,讪讪道:“你,你没吃吧?”
“吃了。”
阿锦直愣愣地看着他,心想:少侠好胃口!没把你酸倒牙么!
莫赴的顿了顿,转过头忧郁道:“吃完又吐了。牙受不了。”
阿锦一跌,道:“说话不要大喘气!”
莫赴的自顾自道:“后来才知道你是个傻的,王爷的子女中你最不得宠,常常吃不饱,就跑到后山到处捡东西吃,花、草、果子、壁虎尾巴……什么都吃。“
“什什什么!!……壁虎尾巴!!”阿锦一脸惊悚地看着莫赴的。
莫赴的面不改色道:“把壁虎尾巴从你嘴里□,还被你咬了。”
阿锦几乎晕倒:“你乱说,我才不信!”
莫赴的张开虎口,道:“看,牙印。”
阿锦拿着他手仔细端详,手背上确有个极淡的月牙状的疤痕。心虚道:“我真有那么凶残???”
“嗯,护食。后来我溜进王爷的橘圃里偷橘子给你吃……你欢喜得不得了,成天跟在我后面叫哥求我帮你摘橘子……只不过,你落了水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莫赴的怅然道。
阿锦想到窗台上那些来历不明的橘子,如吞下一只青橘,又酸又涩,诸味陈杂,心中怅然:“原来他不是对我好却是对原先的阿锦好,若是他知道我占了原先的阿锦的身体会不会因此恨我……”
思绪翻涌之间,忽有蛛丝马迹闪过,阿锦略一迟疑,开口问道:“我五岁的时候捅了马蜂窝……呃……是不是……你替我赶走了马蜂?”
莫赴的面露愧色道:“我那时刚会打暴雨梨花针,没什么准头,让你脸上被蛰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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