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做什么?
洛念棠怔了怔,这里可是病房。去去,霍晴到头来得了个人财两空。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而这四次都非顾宸骨肉,霍晴八年来与另一个尹姓男子有着密切关系。顾霍离婚以后,霍晴得到大笔赡养费,本想与情夫双宿双栖,你别想胡来,记者甚至将事情彻底翻了个。报导出霍晴结婚八年堕胎四次,她想了许久,不再像以前那么偏激。可你的家人有深爱过你吗,
“你深爱着你的家?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么?无论你怎么努,在洛阚的眼里,你依然做不了令他自豪骄傲的女儿;在洛家,你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洛家大小姐……就算没有这一出闹剧,不需要多久,洛阚也会将你推出洛家大门。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我来将你扯出来,逼着你面对这些你一直都在逃避着的问题。”
出乎意外的,他把马鞭扯了过来,而后用力地丢向了角落。虽在笑,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痛,前所未有的痛。
洛森一脸看好戏的嘴脸,自然明白把马鞭拿出来后盛怒中的老爷子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旁边,老夫人在听闻“马鞭”二字后脸色浮现了一抹惊色,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拄着拐杖沉着脸的洛绍恒。
她的父亲,她敬爱了二十二年的父亲,竟然用一种尤为陌生的眼神瞅着她。不是责备,也不是指责,更不是她以为的埋怨,而是陌生,由骨子里生出来的陌生。就好像……他从未将她当作是自己的女儿。
“你也知道你爷爷的性子,就算过去了几天,现在也仍在气头上。前两天新报道出来的时候,老爷子还气得晕过去了,幸好韩医生过来看了说没事,大家这才放心来。大小姐,你还是听陈伯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顾宸给她的意外总是那么多。
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她掀开了被子,毫不理会他的挽留,径自床走向房门。
-77横穿过市,快地在街道上奔驰,向着唐郡的方向而去。
“如果我说她快死了,你会怎么样?”
虽然知晓与顾宸之间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别人,但她还是对这男人没多大的好感。
“小姐昏迷了两天两夜,先生就在旁照顾了两天两夜。半个钟头前,先生接了通公司的电话匆匆出去了,吩咐我要好生照顾你。小姐你不知道,先生这两天为了照顾你只敢守在你床边偶尔假寐一会儿,我要接手先生还不肯呢……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见先生这样照顾一个人了,小姐你一样是先生珍惜着的人吧?要不然他不会露出那样担忧的表情来……哦,对了,你叫我王妈就行了,你莫怪王妈太罗嗦了,哎,实在是先生那样子太少见了……”
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洛念棠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若是这样继续去,恐怕她就得死在这了。
……
顾宸轻瞄了她一眼,把她的难堪尽收眼底,黑眸如同深不可见底的幽潭。
她抬眸望着他,神情充满了情意。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宸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封杀我让我找不到工作?你以为我是你家的狗吗?挥挥手就要满脸兴奋喜悦地回到你的身边舔你的手?你错了!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不管你做再多的事,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迟疑了半晌,她终究还是走到床边坐,拿起手机拨打那串这两天拨了不止五十次的数字。
“十分钟后我会上来检查,希望到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身体变得不再像属于自己,她却仍死咬着牙关,不肯吐出一声呻yn,就像是在保有最后的一丝尊严。
不等他说话,她便接着往说。
冷,前所未有的冷。
见她如此,他冷哼一声,猛然大力将她往前一推。
“那是什么原因?”
“没有。”
她不得不承认,似乎唯一能平息这件事的,只有那一个男人。
“谢谢你。”
洛念棠无法视若无睹,连忙床披衣,没来得及到洗手间去洗漱就快步走了过去。
她说了那么多,得来的,却是他的固执己见?
“这事与你无关!”
“八年的绿帽子,我戴够了,也不想戴了。”
“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我这辈子都会是顾太太!”
她不想就这样各自天涯,她爱他爱了整整八年,这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幸福,她不愿意因为误会而错失。
会场里,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心里盈满的,又岂止只是幸福那么简单?
她一怔,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的话,理所当然引起了她一番娇斥反驳。宁子默敛去嘴角轻佻的笑意,改而一脸认真地亲吻她的额头。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穿着这件婚纱与我一起站在上帝面前许诺终生。”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虽然只是吻在额头,却足以让她感觉脸烫得犹如火烧。
她红着脸躲在他的怀里,他轻声地打趣揶揄。那段时光,是她最快乐最幸福的。
然而,今日她终于穿着这件梦寐以求的婚纱了,可那个与她承诺会相守一生的男人却已不在了。
洛念棠道不出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样,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她真的没有办法像一个即将出嫁的准新娘一样笑得满脸幸福,她做不到。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难受,老板娘慢慢地蹭步到她旁边,望着她叹了一口气。
她记得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因为当时两人看中这婚纱的时候,他们还曾手牵着手走进来哀求她不要卖出这件婚纱。
“其实,那个与你一起的小伙子后来有来过。”
她的话,让洛念棠惊得回过了头,眼里尽是震撼。
“老板娘,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