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革命,然后又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咱们就各奔东西,你不许睡啊。
“等天亮了,看着浮动在人群。是否也将毫不留情地变革,”
“没想什么,”
“因为。我千里迢迢地回来了难道不是个奇迹?我要你还像在大叻那样念着我、疼我!喂!你醒醒啊!你怎么睡得着呢?雪子感觉所!你照样是喝醉了倒。你竟然毫无反应。”
富冈也不愿在这败战后一片混乱的日本苦苦挣扎着过日子。一种野性的呼唤始终回响在胸中,富冈觉得自己的灵魂故乡位,如同耶稣的故乡原是拿撒勒,心中不时还会泛起爱恋般的乡愁。
“你……事到如今,真可恨。你竟然!你是想说怪话来气我吧。你已经不爱我了对吧……行啊,我也可变成刚才门口遇见的那个女人一样,让你看看。从此谁都不在乎,我就自甘堕落好了……”hushui
“刚才那位是你母亲?”
雨水顺着屋檐的导水管往下流,瀑布般激越的水声把雪子再次唤回到眼前的现实。心中憋闷,怎么也睡不着。在法属印度支那的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走马灯一样在头脑中回转起伏。深夜里气温急剧下降,仅一床被子冷得睡不着。雪子累得一摊泥似的,却像露营一般不得安稳。一种无依无靠、难以抵御的寂寞笼罩心头。雪子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倾听着激烈的雨声。幸亏伊庭不在。再度回复从前的关系是不可能的了。让雪子庆幸的是,与伊庭之间已经隔了四年的岁月。在没有任何熟人的地方也能躺下睡觉,这是雪子在印度支那就已养成的习惯。在海防的收容所里未能遇见筱井春子,也不曾有机会碰到了解春子近况的女人。加野自从在战争结束前被西贡的宪兵队带走之后便杳无音讯。一直待到最后的富冈幸运地搭上五月的船,先于雪子撤回了本土。从五月到今天,也不知富冈的一颗心变成了什么样子。但雪子相信,只要能再见上一面,两人之间的事儿总能得到解决,选择了相信总要轻松一些。
“你还真计较啊……只是一起走路而已啊。车辆部的少尉么?他怎么会那么说呢……”
“昨晚,他醉醺醺地到我那里去。吓死我了。”
“牧田所长走的时候,没有交代工作给你?”
“是吗……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