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灿正一片片摘着自己的心花，你去买几盒杜蕾斯，“老铁，就在刚才，他很装逼的微微一笑：一个趔，脚下突然绊到了什，人家顾客在我，当然要有所表示，你去药房给我买一盒海王金樽”
“爹，今天就让我们喝一点吧！”鬼灵精小萝莉齐格扑眨着大眼睛附和道。
“哪里哪里……”
李荣灿：“不错，就从狐朋！再约上些哥们，一人给他们一个，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每个少先队员都该遵守，当然更要努力遵，我是带绿领巾的！”
李荣灿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原委，含笑说道：向店里索赔，“客人们吃，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错之有？”
杨一清黝黑的脸唰一下红了，辩解道：“总之，我和师太是两情相悦……”
“病无常，这些年你为非作歹，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今日我杨一清便要替天行道！”握剑的高个儿神情毅然说道。
“这……说来惭愧，除了写字卖画，在下身上实无一技可傍身啊……”陈观溪终于还是说了大实话。
“当真！”
消瘦书生明显一愣，并不因为这个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玩笑多于谎言的谎话，而是其中蕴含自贬身份的说辞，这样一个少年人，便是如坊间传闻乃是个巨贾富商的私生子，也该是个被养在别院之中，娇生惯养的主儿，此刻又彻底继承了一间繁华之地的客栈酒楼，为何要如此自贬身价，以讨好的姿态与我说话？这少年绝不像有求于自己，以他的年岁，也不该有这般深沉的城府……或许，这少年只是顽劣心性？正如他早前让在场所有人去他店里白吃白喝一般胡闹……或者是自己拒绝了他的施舍打赏，令得他心存怨毒愤恨，悄悄尾随我至此处，准备给我下闷棍，想让我知道不识时务、不识抬举的下场？嗯……这些富家子弟，尤其是被暗暗养在金丝鸟笼里的富家私生子，心性都异于常人，不是嚣张跋扈，便是乖张变态，我得小心些才是……
“好好好！各位配合得挺好，比郭德纲的‘钢丝’们都专业！这样……本店今日大酬宾，也不来那些三折五折、消费几两银子送个什么菜……这些虚的！咱都是实在人儿，这样，今儿个我做东，大家敞开了吃，凡是店里有的，都可以点，酒水山珍，尽管吃，全算我的，好不好！”李荣灿说道。
“以后，你就是我爹身仆人，知道吗？！”
李荣灿抬眼一瞧，偌大的宫殿内空无一人，只有小皇帝一人坐在台阶之上，手中居然握着酒壶酒盅，正自斟自饮……
李荣灿：“嗨！说穿了就是个包打听，闲着无聊还排了个什么兵器谱，将所居县城中的江湖人士、三教九流统统做了一个调查，就连杀猪的张屠夫也没放过，然后排出了一个所谓的‘兵器谱’，排行第一的是个姓孙的老乞丐，据说一个木棒子打了几十年的野狗，敲人脑袋一敲一个准儿，县里最恶的泼皮都怕他，所以排第一。排第二的，是一个在天桥下耍杂技的中年人，复兴上官，经常抛一对铜环玩儿，扔得再高也能接住，有一次还砸中了一条野狗的脑袋，令其当场毙命后，剥皮做了狗肉砂锅，后来姓孙的老乞丐知道了，觉得这玩金环的小子不厚道，抢了他包下的野狗吃了，连条狗腿都没给自己留，便寻到上官准备干上一架，没料到刚进门骂了句娘，木棒子还没举起，就见一直金环飞来，砸中孙老头脑袋，说不巧也真是不巧，孙老头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排第三的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姓李，他老爹老哥都是探花郎，就这小子不学无术，不喜欢念书，整日里飞鹰走狗，腰间还喜欢插几把飞刀吓唬人，见谁射谁，从没个准儿，射了无数回，没射中过一次，很多人以为百晓生将他排第三是在嘲讽他，其实不然，事实是，这位李家的纨绔子弟花了十两银子贿赂了百晓生，才上了这兵器谱，还排在了第三，算是友情赞助。据说，李家少爷想出五十两换成排行榜第一来着，被百晓生婉拒了，大家都称赞百晓生虽是个落魄的书生，却不失读书人的气节，可敬可佩……他们哪里知道，百晓生早答应了孙老头，两只狗都下肚了，孙老头还答应每个月给百晓生弄两条狗打牙祭，并威胁说，要是敢出尔反尔，一定瞧爆百晓生的头！所以，百晓生虽然眼红这五十两银子，为了自己的脑袋，还是忍痛婉拒了李家纨绔，据说排行榜出来不到半个月，孙老头被上官用龙凤铜环砸死之后，百晓生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狗啊我的狗……五十两啊五十两……之后就开始有点‘秀逗’，脑子时常短路，见到漂亮姑娘就傻笑……排在第四的就是城西杀猪的张屠夫了，很多人都觉得，其实张屠夫本该排在第一的，就因为有一次百晓生偷了块猪肉，被张屠夫打了个半死，从此怀恨在心，将他排在了第四！”
“这位留仙先生本姓陆，至于名讳，无人知晓，便是先帝也唤他作留仙先生！三十多年前，宫中生了许多怪事，宫里请了高僧及草原的萨满作法，都无济于事，正在此时，留仙先生飘然而至，突然出现在宫中，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几万宫中禁军都没有见到他入宫……他一语道破此中原委，称乃是前朝皇陵中的‘帝魂’作怪。先帝闻言，欲下令毁去，留仙先生说万万不可，这样不及任何用处，反倒会坏了本朝的国运，只需在皇陵之前栽几株小树便可……当时诸多儒门大臣喝斥他怪力乱神，妖言惑众，一派胡言，便是先帝也将信将疑！留仙先生笑而不言，突然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刃，朝堂上一阵打乱，都在喊着‘保护皇上’，却见留仙先生突然一剑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削去，断指落地，伤口处却没有流出半滴血，满朝文武呆立当场，嘈杂的金殿之上，一下变得鸦雀无声。留仙先生不慌不忙收了短剑，拾起自己的断指，按在断指之处，也没见他吃口仙气什么的，断指竟然重新合上了，还灵活的动了几下，根本看不出之前被彻底削断过……先帝之才相信此人并非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乃是真正的奇人，于是下旨由他全权处置，留仙先生只是简单的植了几株小树，宫中的一应古怪事体便再没有生过！之后，先帝便拜他为当朝国师，执掌掌舵本朝气运……”春儿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下来，没带一个停顿的，像是背过很多遍似的，如果李荣灿此时不是一门心思在那封书信之上，一定能觉察到，春儿这段叙述实在太熟练、说得太顺溜了，而且没有不同情绪引的抑扬顿挫，就跟李荣灿自己当年去‘大恐龙’班长、那个长得黝黑肥胖的丑女那里背《出师表》、《捕蛇者说》等是一样一样，完全就像在毫无情感波动的念经一般。
李荣灿：“呃……要不还是去看看宫女姐姐们在不在洗澡？万一哪个姐姐后背够不着，我们也好挥助人为乐的优良品德，帮她擦一擦……再者，边看边聊，比较有情趣！”
李荣灿迅退后了七步，走到厅堂中跪下，还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像只刚偷吃了鱼腥的猫儿……
李荣灿起身，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将‘大渊’那一段隐去，只说是蒙面刺客将其劫持至一处屋内，正要杀头，官兵在这千钧一之际赶到……总之是添油加醋，将危险放大了十倍不止。
李荣灿：“皇上，鳌忠谋反之心，连司马昭都知道啊！”
陈家洛连连点头称是，他虽不认识生出来极丑却自称其母生他时梦见白龙的汉高祖刘邦、八竿子和刘氏大汉皇朝打不着边的刘备刘皇叔老刘家果然都是极品，以及后世屡试落第、考一次落榜一次、自称‘朱三太子’的那个土包子。但能做到这‘造反组织’的头一把交椅，荣升为龙头大哥、扛把子，那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然一听就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要是有了这个身份，以后造起反来更是得心应手、顺理成章了，也更能凝聚人心！好好好，很好……
中年人：“现在我正式问你，小李子，你可愿加入我‘大渊’，为推翻暴唐、匡扶大渊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败类！李家的耻辱！小爷我耻于跟你同姓！
“干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老人家就在天上和仙女们玩石头剪子布谁输谁脱衣服的游戏吧，别难为我了！”李荣灿被这一声天雷吓得不轻，喃喃自语说着无意识的胡话。
李荣灿：“这宣州的……”
“李公公好……”
这这这……这桥段怎么这般熟悉啊，很多三流小说里都出现过，难道这回要应验在我身上？验查贡品、下定单替宫中采办一应用度……这可都是肥得流油的肥差啊！
“暂且还没有，奴才觉得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李荣灿心想，培养‘力士’的事儿可不能告诉你，不然金庸老先生得告我侵权。
“启禀太后，奴才想起来了，皇上好像还和奴才说过鳌少保……”李荣灿说道。
站在另一侧的宫女显然没什么耐性，一脸冷漠，急躁的说道：“费什么话，赶紧跟我们走！让太后等急了，小心你的狗命！”
“哈哈哈……朕要是每日每餐食用这些物什，且不说要胖成何等模样，恐怕大唐的熊瞎子和满树猢狲都要被猎完了吧！”小皇帝哈哈一笑说道：“朕绝非只是做做样子，妄想博个史册美名，也不计较什么廉德……史书可鉴，历代明君皆以开疆扩土、强壮国力而名留史册，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代帝王君主？这些吃食奢靡等末端小节，更不会成为一代明君的污点！朕的理想何止一代明君，朕终究是要成为千古一帝的君主，更无须理会此类种种，朕吃这些，是因为朕喜欢吃这些，懂吗？”
李荣灿鼻子一酸，差些没喷出鼻血来！但凡有女子愿意接你的荤段子，那这事儿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是哈旗嬷嬷，太皇太后老祖宗的消息倒是挺快，已经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去了！”小皇帝说道。
鳌忠站起身来，一脸不甘的告退，低着头哈着腰倒着退出五六步，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李荣灿：“这位小公公不知如何称呼？”
“皇上此言何意？难不成是老夫污蔑栽赃于他！老夫此番绝非为了私利，朝堂上的争执向来常见，老夫岂会因此而怀恨陷害于隆大人，皇上委实小看我鳌忠的心胸了！奴才这是为了大唐，为了太祖爷和一班战死沙场的弟兄留下的基业呀！若是如此大贪大恶之人不除，大唐将永无宁日，祖宗留下的基业也将危在旦夕，这难道不比黄河决堤、洪水猛兽还要凶险吗！皇上，老奴恳求皇上立即下旨将隆多及其族人党羽一并斩，以儆效尤！”鳌忠大声说道，语气里竟有着明显的命令味道。
“瑾姐姐这几日身体可好？朕有三五日没来看望姐姐了，姐姐莫怪！”那个声音说道。
李荣灿笑着往里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李荣灿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极度风骚的不祥预兆笼罩心头，哈着腰走上前去，拿起银勺在金边镶嵌的青瓷碗里剜了一小勺，摆在唇边轻轻一抿……
“呃……我估摸着，他吃完那条老狗，阳寿也就尽了，寄了银子也是白瞎，还不如留给春儿公公您呢！”李荣灿又和春儿勾肩搭背，一路唱着哥俩好，离开了狗洞围墙。
“站住！这就想走呀！”
“小李子，能借我三两银子吗？宫外我娘和我弟弟妹妹都指望着我的银子生活呢，可是……今天手气实在太背了，我把这个月的俸银全输了！”春儿说道。
“不行！已入宫册了！”
“他不会买鱼买肉买布匹，贴补家用……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现在不是去赌场就是去青楼！”李荣灿信心十足的下了判断。
齐秀珍：“胡说！毫无凭据便妄加揣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李大人！”明显是在说李荣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荣灿也不辩解，只是笑了笑——你还真没说错，我说的的确是我自己，如果换作是我，一定会做这其中一件或全做！但这又不仅仅是在说我自己，我也不仅仅代表我自己，而是全天下的男人！是的，但凡是个男人，在这样的坏境里，一定会这么做的，一定会！就像饿极的狼一定会吃羊，这是必然，无需旁物佐证！
文街是条很普通的街，摊贩叫卖着各色物品，脏乱窄，远远达不到步行街的层次，顶多就是赶集的‘集市’一条街。
李荣灿陪着齐秀珍闲逛，已然入冬，夜间已寒，街上只有稀稀落落、三三两两的出游闲人，冰糖葫芦明显是隔夜的，吹了一日的寒风，山楂已然风干。没有杂耍变戏法的，没有耍把式玩胸口碎大石促销‘大力丸’的……李荣灿感觉意兴阑珊，却还是装出一脸兴奋，陪着齐秀珍瞎晃悠。
文街已逛到了尽头，路尽处却是两栋隔街对望、人声嘈杂几近鼎沸的小楼，左手边一处灯红酒绿谁想出的这词？竹叶青也是透明的，酒绿？巨毒啊的小楼，二楼临近的走廊上站着各色妖艳女子，搔弄姿，不时向街上的行人抛送秋天的菠菜……
右手边小楼的门口用灰黑的布遮得严严实实，连灯火都很难从黑布里透出来，能传出的只有吆五喝六的叫声和骰子、牌九出的声音……
虽说嫖赌不分家，但这也太……李荣灿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道了一声‘赞’，并誓这两天得空一定要到这处好所在休闲休闲！
李荣灿和齐秀珍正要转身返回，赌场门口的黑布掀起走出一人，他满脸兴奋之色，显然是赢了钱，嘴里哼着含糊的自编小曲儿，出了赌场，径直往对门走去，抬眼看着二楼的失足妇女们，笑得要多猪哥就有多猪哥！
此人正要走进青楼中，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转头……傻了！
李荣灿朝一脸傻样的老猪哥挥了挥手，并得意地看向齐秀珍，你道为何？这赢了钱后心情大爽，想要去找两个失足妇人哈皮一下的老猪哥，正是刚才送李荣灿与齐秀珍至此的老车夫！
“我说得没错吧！他……咦，人呢？”李荣灿正说着，侧目一看，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齐秀珍不见了，四下搜寻，伊人不在灯火阑珊处，一声不响往回走了十步开外了！
李荣灿朝车夫竖了一下大拇指，赶紧朝那个迷人的背影追赶过去，留下了一脸茫然与尴尬的‘老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