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枪砰的一声干掉了一个准备偷袭段彪的日军,我更多:我不能总是!他们在唱歌,我现在肩负着团里更多的工作,“还你一回,笑着说。他们弹尽粮绝,他们已经没有了,日军停止了炮击。但是他们的步兵又如蝗虫一样的蜂拥而出,这看起来将会是日军最后的进攻了。这次没有炮火配合,因为山顶这五十几个中人已经不必再浪费炮火,”
做,
也许他,他们唱歌的时候。
我也发现了自己的语句有问题:“滚过来,”
。不是骂你:“没有增援了。”
“安大哥,”
“你可真行,两天没吃饭,你还能有力气把人打的跟一个猪头差不多……”我调侃着他。
“知道咧。”毛小豆欢天喜地的跑去了营房。
于是阿妮就去研究这把南部枪的形状:“还真是像哩,好像一个王八壳哩。哈哈。”
一百多人拿着跨越了一个世纪的各式武器,呐喊着扑向了残余的日军,虽然在冲锋中被日军射杀多人,后续的依然在几分钟后和日军拼上了白刃战。
这些壮丁实在是和壮这个字很难联系在一起,几乎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让人很担心他们随时都会倒下去而再也站不起来。
“还磨蹭啥子嘛,衣服脱掉啊?我好帮你擦药。”阿妮毫无扭捏的催促着我。
狗肉炖的很香,对于许久没吃到肉的我来说,这真是大快朵颐的时刻。
身后的追击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枪声狗吠声步步紧逼,我头也不回的奔跑着,只盼着那些日本兵跑累了就此放弃。
桥上的难民发生了些骚动,因为远处的新安县城忽然的燃起了冲天大火,即使在天水桥也看得见烈焰飞腾和滚滚的浓烟。
我相信我此刻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惊讶要大于惊喜,我是很喜欢英慧,可是这满打满算我们也才认识了几天,然后就涉及谈婚论嫁也实在是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毛小豆涎笑着:“我不走,我可不想当逃兵。给我发一支枪,我也能打鬼子!”
我走出这个茶铺子时候,英慧追了出来,她拿着很大一个纸包:“老总,这是一点新茶给你带回去喝。今天,实在是那个……”
我们连的残余也在这些溃兵之中,陈大雷张大了嘴目睹这一切:“都他妈的疯了吗!”
那是我父亲的亲笔信,信写了足足三页纸,落款的时间是半年之前。我以为我从家里出来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会和他有一点联系。段彪有他的禁忌,有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我也有,我不愿提起的就是我的家庭,入伍时家庭一栏我填写的是父母双亡,而事实上,我还有一个父亲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世上。之所以我不愿提及,因为他的身份是北平维持会的副会长,也就是地道标准的——汉奸。
为了这个我被学校的同学们取笑看不起,我回家和他大吵大闹,最后愤然离家出走,我甚至登报声明和我的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想起他,我以为我再想起他,也一定都是怒火万丈和满腔的怨怼。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在读到第一行字“思虎我儿,见字如面”时,就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我逃不开血浓于水的亲情牵挂——哪怕他是人人唾骂的汉奸走狗卖国贼。
我把信件妥帖的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急忙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因为毛小豆一脸疑惑的走过来:“安子哥,你咋了?”
我把脸藏到阴影里:“没事啊,眼睛被土迷了一下……毛豆,你有事吗?”
毛小豆忙说:“我是问你借支笔,我要给家里回封信,嘿嘿。”
我摸着口袋:“我哪有那种稀罕玩意,你去团长指挥所,那应该有……嗳,你认识字吗,怎么写回信?”
毛小豆挠挠头:“他们都没几个识字的……有认识的就帮着写呗。”
大老粗们接到了家信,可是并没有多少人是识字的,于是少数识字的家伙就像是表演一样,当众读着所有人的来信。毛小豆可能是想起了某个读信的场景,咧着嘴笑:“一排马顺媳妇儿来的信可是笑死人了……”
那一定是涉及到了夫妻之间的了,也被这帮家伙拿出来当众朗读,这成了丘八们今天得到的额外的快乐。
我:“你想写什么,回头我帮你写吧。”
毛小豆喜道:“那可是太好了……我就是想告诉俺爹俺娘,不要惦记我,告诉他们,等我打完鬼子就回去了。”
“就这一句话?”我有些好笑,几百里甚至上千里的路途,就写这一句话寄出去,可真是浪费了感情。
“哦,对了,就说我也惦记着他们,等我回去就都好了。”毛小豆憨笑着。
我心想着写信的时候,要给他加上一些话才好,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很快我就听到了那个叫马顺的家信,因为某个丘八又在故意地拿捏着尖细的嗓音大声念着:“…马顺,你啥时候回来……俺都想你了……你想俺不?……俺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许找野女人……你要是找野女人,俺就给你找个野汉子……哎哎哎,别抢别抢,抢烂了我可不管……”
一个窘迫大于恼怒的声音笑骂着:“狗日的,咋又念了一遍……”
然后是在哄笑中,更多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马顺,俺都想你了,你想俺不?……”
见龙湾阵地的黑夜在这喧闹中仿佛也在减弱着肃杀气氛,而平添了一些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