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等了一会儿,他只是顺着记忆一路寻来。毕竟黑月不在身边。而且冬天又来了,或者自己还没有到达。然而他已没有信心,一直没有等到恩特的回音。所以说人只要活着,就要时刻为将来做打算。
艾拉则噘起小嘴,满脸不爽的跟在李维后面。两道尖锐的目光在李维光着的脊背上划来划去,画出一条条吐着毒信的眼镜蛇。
“……收成不好,他开始怀疑恩特。在这个属于陌生神,他的空间感已经完全失。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遭际?再怎么贪婪也不过,能捞到金子的时候。”艾拉拍着艾索米亚小公主的后背说。
侍卫们乱作一团,拉拉听不清他们在说。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渐渐的,连这些仆从的身形也变得模糊,被从世界边缘蔓延过来的血色所吞噬。
即使在这座森林中隐藏着能够影响整个人类世界时局的巨大力量。
但这却是个不能被原谅的缺陷。
原因有两个,一是不知何时会扑过来的强盗,二是对访客怀着敌意的森林。前者倒还好说,对于第二个威胁,艾拉也没有摆平对手的自信。
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普雷特不由得产生了些微的负罪感,仿佛士兵的离开是他的过错一般。
豹子吃得正香,李维他们谁也不愿惊动它,但拉拉是个例外。
“嗯。溪水在晚霞映照之下仿佛变成了金子。”李维一下子就道破了她的心事。
此时铁球滚动的度还慢,全力冲刺的话,很轻易就能追得上。可是强盗们谁也不肯到铁球前边去顶着。想要拉住铁球,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结果只是跟在后面跑,看起来倒像在护送着铁球一样,十分滑稽。
“是个铃铛!”
“嘿!”大号骷髅蹲下身子,把头部贴近两个小骷髅的耳朵,小声的说:“我来救你们了,拉拉,李维!”
何况它们还是经奥德魔法改造过了的“寒冰骷髅”。如一位深受生命之神器重的圣职者所说,“奥德和涅尔森从来都是一家亲”。
“有事吗?格斯拉?还是你有好的建议?”艾拉微笑着说。
他感到自己的举动很可笑,又继续向前走。他的步子很大,两步就跨出了小溪。脚板传来的触感告诉他,地面与水平倾斜成一定的角度,现在又是上坡了。
“强盗?”
迷幻之森最具威望的剑猿领袖,红爪子,扛着艾索米亚第一雇佣兵行会银刃盟的少主比格勒,步履蹒跚的向迷幻之森西部林带深处走。在同一片幽林中,距他们一天路程远的东方,艾拉一行人正走向相反的方向。
“姐姐,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拉拉想了一会,认真的说道:“可不可以把比尔他们送给猴子们做礼物,叫它们别抓我啊?我有要紧的事,一定要到南方的甘达去。”
不远的南方,原本自北向南流过大半个大6版图的斯瑞姆河折而向东行进,在艾索米亚与龙翼的版图交界处,画下了一个尖锐的直角,称为绿崖角。据说这个名字来源于“旅行者”绿龙维尔亚罗德。维尔亚罗德在活跃期的时候,长年在史密斯莱尔姆大6上空巡游飞行,观赏各地胜景,因而得到了“旅行者”的雅号。由于某个未知的原因,河流在此处竟没有形成常见的漩涡。否则以这支逃难小队现在的状况,非翻船不可。
“这样啊。”普雷特笑笑,那笑容在骑士眼中分明有点不怀好意。“我替你重做个剑鞘好吗?”
“来吧,我们上去!”
他感到怀里的艾拉微微的动了一下,连忙把她放下来。他摇晃着她的肩,呼唤她的名字。
雷杰斯的视线在漆黑的船舱内追寻。死蛭雾气般的躯壳给他的视野蒙上一层寒冷的灰色。倒塌的隔板、天棚,断裂的木梁,折断的木制家具混乱的叠在一起,一片破败衰亡的景象。仿佛已多年没有人迹。
医生也不出声的笑了,看了看李维,表情逐渐又变得凝重:“李维,我要你成为魔法师。”
“龙爆陷阱。也是古艾瑞拉文明的遗产之一。”一边说着,艾拉打开了小室的门,里面露出一只古铜色的方匣,匣子上画着五芒星,两个角上各有一枚五角形的铜钉。她又从小药箱里翻出一个精致的金属钳,夹着铜钉的螺帽向一侧旋转。
“你这么说……”格斯拉低下头,现女孩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这令医生对他刮目相看。少年则腼腆的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医生——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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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声音异口同声的骂道。紧接着又有三个人跳下水。
这后面的半句话被医生打断了。李维只好把它咽回到肚子里。
她有着天使般的容貌,王后般的举止,女神般的气质。她周身闪耀着钻石般的光彩。她柔弱而惹人怜惜。
修兰愣了一下,把马又停了下来。
“再从艾索米亚到龙翼。”西斯接道。他忽然靠坐在椅背上,现出一副无聊的表情。
这些都是在修兰伯爵生病期间来到城堡的人。有的已经来了月余。但伯爵那副样子根本没法见人,因此都拖了下来。
这些人是奥修伯爵雇来的,为伯爵的新别墅清地面。看着他们,李维仿佛又看到了老头儿那副急色的模样。他不禁撇了撇嘴,表达了对老伯爵的不屑。
距离。奥马的汗水涔涔而下,几乎要蒙住眼睛。可是他连眨一下眼都不能。
“啊!我几乎忘了!哈哈。那是一个铁匠留下的诊费!我们的老马,费尔南多,你还没见过它吧?狡猾得像是医生的马版本!它的一条腿有点瘸。那个铁匠帮它打了一个有治愈作用的马蹄铁。医生说,是用什么名叫‘六月珍珠’的晶石炼化的,哎呀这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懂!她说那种晶石常用在保护关节用的护具上,如护肩,护腕什么的,可以起到缓慢的治疗作用。更重要的是,在刚刚受伤的时候能起到麻醉剂的作用,使战士不会因伤损失战斗力。听起来蛮神的呢。”
“我叫蒂丽菲尔。这个不成器的老头子特罗德是我的爷爷。”
铁匠走向李维和奥马,向他俩伸出大手。
少年体味着穷鬼的快乐,不知不觉中就加快了步伐,向盲眼吟游诗人常在的地方赶去。
这时围观的人已经达到了二十几个,听了前面两人的话,都纷纷点头,一片赞同之声。
“什么!”李维大叫道,医生急得连使眼色,李维压低了嗓音又说:“您不是说真的吧?”
医生一定在数钱吧?铜币、银币和金币。李维想。不知今天赚了多少?
“嗯?”
“我有一个问题。”
“说……说吧!”李维从拉拉的话里嗅到了不好的预感,迅警觉起来。
“女孩真的是美丽最重要吗?”
“心地善良也很重要!”
“心口不一!今天在恩特那儿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喔。女孩子那当然是美丽的比较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
“别打马虎眼!你管大家干什么李维,我又没问大家。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我吗。美丽的比较好。”李维挠了挠头,含糊的回答道。
“哦。”拉拉的头垂得更低了。“你觉得我美丽吗?”
“这个是显而易见的嘛。拉拉。你可以问奥马、比尔他们啊……”
“他们是我手下!问他们有什么用?我现在是在问你耶李维!”拉拉抬起头,用一双纯洁而偏执的大眼睛瞪着李维,咄咄逼人的说。
“你当然是美丽的!拉拉殿下!毋庸置疑!”李维努力向后仰着身子答道。
“不是可爱吗?”拉拉的态度又变得很忸怩,原本有点白的两颊忽地泛起红润。
“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