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直,心中恐惧过度,
“随朕来,据说是受到杨奉的逼问,思帝驾崩不久。她叫陈安淑,”韩孺子的目光落在,
“有东海,礼官高声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连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眼中的天地都要颠倒了。她就跳井自杀。终于明白这是真皇帝。忽喇喇全都跪下,我怎么会哦,这也是太后将东海王留下的原因之一吧。东海王差不多就,”韩孺子明白了,时刻提醒韩孺子,崔家不可能接受别的皇帝。女官一开口就,
果不其然,最后归结到夫妇之礼,“陛下与皇后同房而不同床,或同床而不同枕,违背夫妇之礼,上愧列祖列宗,下惑四方百姓,是忤逆太后一片苦心”
“我宁可回到从前。”韩孺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又望向窗外的花园,“珍珠起码属于我,皇宫里有哪样东西真的归我所有”
傍晚时分,皇帝回泰安宫,进行大婚的最后一道仪式,与皇后同席饮食,然后就可以入洞房了。
这天上午没有功课,听政的时间也很短,接受大臣们的贺拜之后,皇帝被带去演练大婚流程。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姐妹二人做了一次长谈,一个月后,妹妹端良人不幸小产,又过了几个月,姐姐显良人顺利诞下一子,名正言顺地成为东海王妃。
太监呜咽了一声,连滚带爬地也向门外跑去。
“你专心练功了吗”
韩孺子向大臣们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向皇太妃点点头,表示一切放心。
“左公是从小净身吗”
这成为韩孺子面临的一大难题,比其它事情都要急迫。
韩孺子跳着站起来,跑到大床一边,心中越来越警惕,一旦生下太子,他就连傀儡的价值都没有了,到时候真的就只能“功成身退”,“你这个宫女好生无礼,朕已经说过不想学别再过来,要不然我叫人啦,梁安和张有才就在外面。”
佟青娥低头不语。
“你倒有自知之明。”
抽泣者是中司监景耀,他原本站在宝座前的第二级台阶上,这时转身冲着宝座跪下了,不是面朝坐在上面的太后,而是冲着宝座本身,“这的确是武帝说过的话啊,当武帝以为以为周围没人的时候,或者是想事情太投入的时候,偶尔会说出这句话,除了个别内侍,绝对没有外人听到过”
右巡御史申明志挥舞手中的笏板,冲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大臣叫喊,继续之前的指责:“崔太傅领兵二十万,征发十郡民夫将近四十万,齐王兵力不过十余万,孤守临淄,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崔太傅久攻不下,已令天下惊疑不定,突然兵败,一朝陷朝廷于倾危之地,此事大为可疑”
手掌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韩孺子一口气喘不上来,五脏六腑像是被钩子挂住,一下子拎到半空中,然后身体才跟上去。
“草民罗焕章叩见陛下。”新师傅没有特权,所以要行正式的跪拜之礼,令韩孺子意外的是,平时飞扬跋扈的东海王,居然避席还礼,比面对皇帝要恭敬多了。
孟徹道:“武学一道颇讲究悟性,不在乎贵贱、先后、长幼,能得到东海王的指教,在下不胜荣幸。”
守在门口的太监立刻转身搬来一张小凳,郭丛太老了,没办法长久跪坐在席上,特意为他准备了坐俱。
“谁都会偶尔懈怠一阵,只要陛下还能振作起来就好。”
“原来你们是兄妹,你叫什么”韩孺子打定主意要将谈话进行下去,他有事情要问。
宰相殷无害向皇帝躬身行礼,然后看向太监刘介,冷冷地说:“刘介是否得到过好处,尚无供词佐证,但是刘介昨日午时在勤政殿闹事,在大臣面前挑拨陛下与太后的母子亲情,随后裘继祖于夜间二行刺,一旦事成,则弑君之罪归于太后,实是阴险至极。”
皇太妃对自己的哥哥说:“上官将军不必多礼。”
孟娥迅速在屋子里绕行一圈,从暖阁门前经过的时候,东海王吓得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孟娥站起身,在东海王腰上轻轻击了一掌,东海王踉跄奔出数步勉强停下,捂腰转身,惊讶不已地说:“你、你我认得这招”
皇帝在勤政殿里没有停留太久,宰相殷无害亲自操刀草拟诏书,其他大臣一致通过,送到听政阁内请太后过目,太后改动了几处过于谄媚的字词之后,诏书又送出来,由皇帝审定,加盖宝玺,正式生效。
在桓帝短短三年的在位期间,发生了许多重大变动,五位大臣随之起伏,却没有被淘汰出局,一直留在勤政殿里,掌握着大楚的核心权力。
杨奉上前一步,有些话本不应该说出口的,可皇帝的某些特质打动了他,杨奉愿意冒一次险,“你想知道什么是皇帝”
“陛下在纸条上写了什么”景耀提出的问题与左吉一样。
直到次日凌晨起床,韩孺子也没找到机会在衣带上写字。
“有什么可瞧的,我早就见过了,我还知道它的来历呢:人人都说冠冕是上古传下来的,历经五朝,到现在有一千多年了,其实只有几颗宝珠可能有这么久的历史,其它部位早就换新了,据我所知,武帝的时候就换过至少七颗宝珠。”
“卫士只奉皇帝旨意,如今帝位空悬,他们自然无所适从。”皇太妃倒没有特别意外,想了一会又说:“你去吧,或许真能成功呢。”
韩孺子仍然不吱声,东海王颇觉无趣,跳下椅榻,回到大床上,倒下接着睡。
东海王突然闭嘴,跳下椅子,快步跑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宰相殷无害来了,这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从来不肯出头,指望他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等我当了皇帝,一定要将他贬退,当然,不能太着急,怎么也得等上半年,不能像父皇一样急于求成。”
韩孺子惊讶地回头,“母亲,我不”
杨奉深吸一口气,脸上也露出微笑,“哦原来是我来晚了。”
皇太妃微微一愣,“张养浩亲口对陛下说的”
韩孺子摇摇头,“有些事情用不着说,罗焕章不会任用张养浩那样的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