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还没有说暗号。宫女也受牵连吗”
。“刺客是太监，却也知道。
韩孺子转向佟青娥的大致位置，
崔宏和，”佟青娥只觉得两腿发软，”
钦差队，数十匹马骤然，两人都没有别的想法，聊到半夜沉沉睡去。
崔宏沉下脸，“杨公仗谁的势，特意前来污蔑于我崔某不才，冷眼旁观。可以触碰皇后了，但也仅此而已，扬起的灰尘逐渐扩散、降落，县令不敢躲避，“白马县恭迎钦差”
韩孺子正襟跪坐，直视罗焕章，很明显，那道备用的圣旨已经交上去了。
“不用告诉太后这件事吧”
韩孺子认得的大臣不多，此人算是一位，礼部尚书元九鼎，曾经亲自向皇帝演示登基之礼，并接受了皇帝的第一份“密诏”转头他就将纸条交给了太监杨奉。
功成元年六月二十日，张有才和佟青娥被带走的第三天，细雨连绵，从早下到晚，皇帝休息一天，下午申时左右，提笔准备草拟圣旨，皇太妃站在一边口授。
“接下来该怎么做”韩孺子没说张养浩的事情，而是留了一个心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勤政殿里，大臣们向皇帝恭贺。
“嘘。”韩孺子示意他们小声，“朕要欣赏春景，你们陪朕走走。”
皇太妃还是东海王府里的端良人时，负责养育王子，为此倾尽心血，王子需要良师教授时，她第一个就想到了罗焕章，派人以重金延请。
女官微微一笑，“新婚数日，陛下与皇后睡过的被褥干干净净，那自然就是没有同床了。”
“用不着，我也没什么可说的。”韩孺子谨慎行事，万一计划败露，不至于给母亲惹来太大的麻烦，接着他想起此前在勤政殿里听到的一个词，问道：“望气之士是做什么的”
三杯酒下肚，皇帝与皇后象征性地吃了几样寓意丰富的菜肴，酒席撤去，仪式却没有结束，十名中年女官轮流上来往新人身上撒落花果，嘴里唱着奇怪的歌谣。接下来，两男一女三名巫觋上场，用加奇怪的歌谣祛除邪祟。最后是一名男礼官和一名女礼官分别代表皇帝与皇后，向天地众神许诺并立誓，听上去皇后要遵守的誓言多一些。
韩孺子转过身，正迎上东海王嫉愤交加的目光。
“她愿意冒险，重要的是她不能输给我。”皇太妃用平淡的语气讲述往事，没人能看出她心底有多少波澜起伏。
“御膳监要对此事负责”左吉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我得我得先保命啊，否则的话我学了内功也没法报答你啊。”
“大臣可不简单，陛下与太后握着权力，大臣却有本事让权力走样，尤其是他们手里握着的笔。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落笔为字，说你是什么就是什么，名声一旦传出去，再想改变就难喽。”
左吉脸皮涨红，上前一步，与皇帝相距咫尺，“陛下是在戏耍我吗”
“一个宫女，我哪知道是谁。”东海王问过名字，早忘得干干净净。
皇帝的命令本来就没人听从，现在是无效，佟青娥笑吟吟地走到桌前，吹灭了蜡烛，“陛下感觉好一点了吗”
“你睡我的床，我睡椅榻。没关系，我从前睡的床比椅榻大不了多少，睡大床还真不习惯呢。哦，记得明天早点叫醒我，咱们好换过来，免得被人发现。”韩孺子翻身入睡，心想这真是一名古怪的宫女，不过愿意说话甚至敢向皇帝提要求，终归是一件好事。
侍者们利落地收拾碗筷离去，服侍皇帝与东海王的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两人早已习惯，也不见怪。
母亲一遍fanwai遍fanwai讲过的故事，这时也变得清晰了。
韩孺子明白了，用余光瞧了一眼太后，想看看她会怎么解决这次危机。
“你能练，内功也分很多种，我哥哥练的是童子功，我练的不是，如果你肯用心，三五年就能有所成。”
东海王脸红了，低头不语，好像很害怕自己的师傅。
东海王哼了一声，他可记得当初在太庙里孟徹手中握剑的情形。
韩孺子急忙翻开书本，勉强跟上进度，无意中瞥了一眼，看到东海王的脸色乎要沉出水来，“后妃之德”显然触动了他的心事。
“武帝知道得很多，应该说是太多了，从内宫到朝野、从王侯到庶人、从十步之内到千里之外，每个人都希望能向武帝传达消息，这些消息彼此冲突、前后矛盾，好坏、胜负、善恶几句话就能发生改变，凭借这些消息，武帝也跟一无所知差不多。猜测、推演、灵机一动每一位皇帝都在要学会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做出判断。”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外间喧哗声不止，韩孺子却不担心刺客，“我觉得刘介不是坏人，他”
皇太妃点头，景耀走到门口，高声宣大臣进宫。
没多久，四名宫女走进来，分别去东西暖阁里铺床垫被。
东海王慢慢地远离皇帝，疑惑地问宫女：“你为什么会武功谁派你来的你不会是刺客吧呃你不用回答这些问题，只要认清目标就好。”
“没有。”
可这些事情与韩孺子没多少关系，他只是过来象征性地露一面，被一群太监包围着，连五位重臣的相貌还没来得及熟记，中司监景耀就替他宣布：“陛下倦怠，要回宫休息，诸卿勉力，大小事宜皆由太后定夺。”
这个孩子很聪明，如果处境稍好一些，杨奉有把握将其培养为一代明君，可眼下的状况却只允许他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