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差吗?“师傅,我没有时间请!便纷纷扬扬地飞雪,课还没有全部结束,其他都还好吧。我只觉,温度达到零下十度,清晨开窗。”我冲胖胖的师傅笑着说。
冬天就这样来了。如我不适应北京的夏天般,北京的冬天我也无法适应。一进十一月,再过二周要陪学生,给我一份量多点的。把脸色吃,扑进来的冷气冰得让人心脏麻痹。北京的冷,
我盯。是很切确的,整理我的课件和作业本。
早听说无商不奸,老实说。我还傻,从前我就很不喜欢与商人打交道,我一直觉得他们的思维与情感与常人不同,虽然我学的理论足以把他们砸死。我是个食人间烟火的人,很多事迫不得已,我没有办法。
七点,我费力地拎着两袋面包,从西点屋出来。看看对面的商场还灯火通明,想起应再买点衣衫。这阵,左手吊着,有些手洗的衣服没有办法洗,我又不好意思让学生洗,只得先扔着,越积越多,我都快没衣服换了。
内衣店在一楼,和花店挨着。我走过花店前,顺看了一眼,这个季节花不会很贵的,我突然想给自已买束花。花中,我只钟爱百合,香水百合,紫色的花蕊,清淡的香气,幽雅芬芳。
百合养在水中,一束一束的,我想找束花苞多,低着头细细地寻着。
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回头,是谈剑的表哥—柏青。
“我看着象小晨,原来没看错呀,天,你怎会这个样子?”其实他还没看到我长裙里面的腿伤痕累累的样,不然还不知吓成什么样。
“不小心,摔的。”我微笑着说,“前阵,谈剑和女友到我那里玩,很不错的女孩,你见过吗?”
“那小子艳福不浅,倒追他的女生多呢,我也不知你讲的是哪一个,不过,带给你看,看来他是认真了。”柏青说。
“你到这里是想买花吗?”我和他不熟,只得东扯一句西扯一下。
“不,这商场顶楼是家餐厅,我和朋友约在那里吃饭。对了,仰南一会也过来。”
这个名字,我听得心象漏了一拍,不规则地乱跳着。
“嗯,我还要再买点东西,那再见!”我冲他点点头,欲转身而去。忽然发现他身后不远,站着我已二个多月不见的沈仰南,俊雅的面容紧绷着,温和的眸子正深究地看着我。那是一种迢遥的感觉,象在风雨的街头等待一位乐观者的到来,未必是真的期待。
“沈教授。”我太惊讶了,心很乱,拿捏着与他相处的分寸,努力露出微笑,看着他。
“你好象很特别。”他的表情和语气,幽淡渺远。
“哦!”我看看吊着的手臂,笑笑,“确实有点特别。”
“你要走了吗?”他看着我举步的行径,问。
我点点头。
“柏青,”他转向柏青,“你先上去帮我打个招呼,我送下晨曦。”
“不,不要,我可以坐公交的,再说我还要买点东西。”我的右手拎着面包,无法摇手,只得拼命摇头,“不要让你朋友等的。”
“我的朋友不会在意这一点时间的,你还要买什么,我陪你。”他拿过我手中的面包,说。
我克制着不去看他,几次目光交会,我都惊了心。
柏青和我们打了招呼,先走了,我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他。无奈地请他在此等候,我窘红着脸到隔壁挑几件内衣。
“走吧!”我根本没挑,只买了几件平时穿惯的,就匆匆过来了。
“你不要这样急的。”沈仰南像是很意外。
“时间足够了。”我轻声说。
车开得很慢,车行的平稳无所觉,一如他浅浅的淡远。我们默默,没有说话,偶尔目光相对,依然无言。
窗外路灯如炽,眼前是车行探照的一条条流灿的光带,他没问我住的地方,只是在马路上奔驰着。
“我住在旅专。”我小声地提醒他。
“旅专?”他讶异地看着我,“你怎么会住在旅专?”
“不然会在哪里?原来住的地方环境很乱,我就搬到学校女生公寓了。”
“你说你一开始就搬到女生公寓?”
我点头。他看着我,眼中有太多的疑惑。
“女生公寓管理很严吧。”
“十点后,我就无处回去了。”我冲他笑笑。
他默默一笑,接近寂凉,“我曾在旅专门口等过你,但从没看到你。”
我酸楚的泪蓦然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我悄悄地转身拭去,“我带学生出去实习一个月,刚回来没几天。”
“我以为你存心躲我,你电话也不通,住的地方也找不着。突然,你就象消失了。”他落莫地说着。
我低着头,他那时很忙,顾不得听我的心情。我喃喃低语:“你这不是见到了吗?”
“晨曦,”他深情地呼我,欲拥我。我佯装不经意地闪过,他已不是从前的他,我不能再陷下去。我答应明琪要祝福他们的。
“对不起。”他收起手臂,痛苦地说。
“呵,真的要送我回去了,太晚,女生们休息,我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着。”我指指吊臂,转移话题。
“温医生呢?”
“可能在医院吧!我也不很清楚。”昨日去医院复检,他正在开会,我没有遇到他,只通了个电话,说了情况,似乎还不太坏。
“唉!”车拐了个弯,前面就是旅专的大门了。
他没有下车为我开门,我只得坐着。
“晨曦,我想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好吗?”
谈什么,谈他不得已放开我,谈他的现状,这些对我还有何关系。
“我正在准备期未考,这个假期我想回扬州——”
“你能不能别那么疏离?”他突然大叫着阻止我牵强的借口。“你想要怎样?找不到人,电话打不通,遇见一次,居然是和别人亲密地在一起,我能怎么想?你说忙,你说不要再打扰,我除了尊重还能反驳吗?对,我是有一点成绩,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爱我,你有权利讨厌我。我象个疯子样,痴傻地在你住处楼下等着,想亲口问个明白,我不能追到你学校死缠着,我总在等,等到了却是你这幅狼狈样,还刺猥似的碰都不能碰。”
“你,你可以视而不见的”我被他轰得泪流满面,他说那些有什么意思。
“你能做到,而我不能。”他瞪着我,凶巴巴地说。
“我没有。”我含着泪强辩道。
“还没有,你答应我不放弃我的,你为何问都不问,就直接把我扔了。明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女子,但那已是过去了,她第一次作为首席在国内演出,我要帮帮她,这与情义无关。那几天带她四处拜访音乐界的朋友,我忙得顾不上你,你居然就给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