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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乱(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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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甲午旧事(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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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急道:他便是那拈花的人!”

她若是莲花台前,”

到后,反正我什么也做不好……!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找老爷,“你什么都不要我,单纯的芳菲都。总是劝她想开些,听她这样大呼小叫地,不由揉着眼睛皱眉起身,轻道:“什么东西多会时候呀,嚷嚷什么。把我赶出姚府,度她一切苦厄,

太九还在。她只当太九是为了被赶出晴香楼而难过,直到有天听见别院丫鬟们提到太八要纳万景做妾,

她不是不。一个个羡慕极了。有时候甚至想,为什么那夜没有顺从他的话。偏她带了一个,

众人见,还在爹爹面前大呼小叫,不由骇然。有的却也佩服她,说到底她有个厉害干娘,又宠着她,这可是谁也盼不来的福分。

他们准备了最美味的饭菜,最香醇的酒水,排演着最温柔动人的歌舞,一心一意地等待着晚上的私家宴席。

她不敢动。

“知道了。”姚云堰整了整衣衫,他连日赶路从苏州过来,没歇息好,风尘仆仆地,但这会也顾不上休息了。大哥连续给他发了三封信催他回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只当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连生意也顾不上谈拢,连夜催马赶回来。

那小厮倒也是个机灵人,见他衣衫单薄,又急着去见大老爷,便急急抖出一袭貂皮披风,利索地替他穿上,嘴里还不停:“大老爷说,这次的安排,二爷必然满意。您成日家在外面跑,风吹日晒的,也没个贴心人在身边跟着。以后可舒服些了。”

姚云堰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那小厮却笑道:“大老爷等着您呐,去了便知道啦!”

姚云堰恼他出言无状,但这会又没工夫责骂,只得瞪他一眼,急急往晴香楼那里去了。

一进晴香楼的院门,不出所料,里面欢声笑语,他那风流大哥不知又找了哪里的女人,在里面寻欢作乐。日日夜夜,没个消停的时候。他在外面为了姚家的基业跑断了腿,操碎了心,挣来的东西居然是拿给他们花天酒地的。

姚云堰一直走到门口,乖觉的下人急忙开门通报:“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啦!”

里面的欢声笑语都没带停顿,姚云堰面沉如水,绕过屏风径自走进去,就见偌大的正厅,桌椅板凳全没有,地上铺着厚厚几层栗鼠皮地毯,地毯上又铺了一层软垫,几个人躺的躺,坐的坐,没半点样子。

他不用看都知道姚云狄又从外面拐了不少女人回来,如今他脚边半跪着一个碧眼白肤的外邦女子,正用嘴叼着一颗樱桃,往他嘴里送。忽然见到站在门口的姚云堰,不由一呆,嘴里的樱桃咕咚一下滚到了地上。

姚云堰双手一抱,低声道:“大哥,我回来了。”

那躺在软垫里的高大男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半睡不醒,屋子里还飘着一股似甜非甜,似药非药的香气——他又在吃五石散了!

姚云堰等了半天,见他还没反应,只得高声道:“大哥!是我!”

话音一落,只见那人随手抄起一个酒杯砸了过来,他咬牙硬是没躲,正中额头,咣当一声,头上又冷又热,泼洒了一大片湿漉漉。那些个女人吓得叫起来,动也不敢动。

姚云堰镇定地抬手擦去脸上的血和酒,柔声道:“大哥,你找我有事么?”

姚云狄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在门口啰嗦什么?”

姚云堰弯腰脱下靴子,额头上的血水顺着鼻尖滑下来,又辣又疼。他眼皮也不眨一下,柔顺地走过去,跪坐在那个男人身边。

姚云狄闭眼似乎睡着了,良久无话。他就这样乖乖等在旁边,那些女人惶恐又怜悯地看着他,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过了很久,姚云狄才闭着眼,低声道:“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整日在外头跑,成年累月不着家,爹娘如果在世,只怕要怪你。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这次急着把你叫回来,就为了这事。”

姚云堰垂头道:“大哥尚未成家,云堰不敢僭越……”

话未说话,脸上已被响亮地括了一耳光。他的左脸登时红肿起来,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抿着唇,神色纯然。

姚云狄睁开眼,那目光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怜悯、鄙夷、轻贱……混在一起,简直像一把刀。他低声道:“我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了。”

姚云堰没说话。

姚云狄顿了顿,将语气放柔:“大哥虽然未成家,但儿子女儿早已满府跑,这无后为大的罪名安不到我头上。你却不同了,爹娘在世最疼你这个小儿子,如今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成家,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姚云堰还是没说话。

姚云狄抬手在身旁那个碧眼妖姬的胸脯上一抓,带着几分懒洋洋,又道:“爹娘不在,所以我这个大哥替你做主了。上回去丁家园子要债,他们今年没做成什么生意,垮了,没钱还。我琢磨着,把人打死了钱也回不来,又见他家二女儿长得端正,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便想到了你。结果给你发了信过去,杳无音讯,我怕他们耍赖,便先将人接来府里了。呵呵,云堰,大哥给你谋了一个好亲事,如何?这会急着想去见新娘子了吧?”

姚云堰沉默半晌,低声道:“原来大哥还是去丁家园子要债了。那里原先不是说放一年么?”

姚云狄皱起眉头,有些不悦:“我说亲事,你给我扯什么?!”

姚云堰垂下头,心中又苦又涩又怒又恨,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咬他。他轻声道:“我……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话音刚落,胸口便被一脚狠狠踹上,他痛的几乎透不过气,身子一歪扑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姚云狄坐直了身子,森然道:“你越发不长进了,总和我拗着来,你眼里如今是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他把血淋淋的额头贴在软垫上,心中有如死灰一般,颤声道:“不敢……一切……全凭大哥做主便是。”

姚云狄脸色稍和,抬手把他扶起来,又用袖子擦了擦他干结在脸上的血,柔声道:“大哥脾气急躁了些,方才砸伤了你,是大哥不对。不过你也该争气些,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没有家室?”

姚云堰死死盯着地上那块血迹,一句话也没说。

姚云狄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忌讳什么。你大哥我虽然风流成性,但却绝对不会对自己弟妹有什么不轨。人我给你好好地留着,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她的。你也争口气,来年生个大胖小子,这样爹娘在地下也会欣慰。”

姚云堰默默点头。姚云狄笑着推了他一把:“与你说了这许多话,想必你这会也是心急如焚吧?大哥不煞风景,你这便赶紧回去,人家也等着你呐!”

姚云堰起身对他抱手行礼,低声道:“那我就告退了。时候不早了,大哥也早些休息。”

姚云狄躺去那碧眼妖姬的腿上,手上的动作渐渐开始不堪,只懒懒回他:“去吧,少来扰我。”

姚云堰带着满头血走了出去。路过的小厮谁也不敢提这件事。

府里的下人一直都很乖觉,二爷身上的任何伤痕,都会避而不谈,只不过背地里再替他找药请大夫罢了。

没办法,他再能干,再长袖善舞,也只是“二爷”。辈分如此,也是各人的命,怨不得别人。

姚云堰的芳庭馆建在府里最偏僻的地方,没什么可看的风景,除了前面那一大片在春夏时节繁花似锦的花坞。

他刚进门,便有小厮围上来替他宽衣擦脸,见他满脸是血,也不敢说什么,只道:“二爷要打点热水来洗脸擦药么?”

他摇了摇头:“不用管它。大爷送来的那个女人呢?”

小厮指着里屋,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叫二奶奶好像不对,他们没有成亲拜堂;叫丁姑娘好像也不对,过于生疏了,明明是二爷的女人。半天才憋出来:“她……她在里面呆着。”

姚云堰皱眉道:“怎么不出来?没找丫鬟服侍她么?”

小厮摇了摇头:“大爷没安排人手过来……”

他把手巾一丢,揭开门帘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抹乌,连个灯也没点。他隐约见到床边缩着一团黑影,只是看不真切,便说道:“怎么不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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