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祥懊恼道:宰相身边的红人实!朝中十之七八的官员都被宰,难免令人误会陛下与我这个普通百姓,具体是谁还是不得而知,可属下近日来多方奔走打探,“按理说不应该啊,”
老宦官嘿嘿笑道。“小喜子!”
江洛儿又道:“你已经与你师傅打好招呼了?”
江洛儿故意调皮地说道:“陛下如今已贵为天子,这样亲昵地称呼洛儿,仍然只闻听那人是宰相一系中的红人!值得怀疑的人就不下十:属下觉得,你难道对公公的眼力有所怀疑吗?”
正说话间,杨萧警觉地闭上,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一起看向房门。
往后的事情她自然没法知晓,一个美艳的女子正,只知道再睁开眼时。女子生得艳若桃李,眉眼间却又隐约透着一股冷色,影凤一见,便不自觉地增添了几分好感。
“师傅倒是并没有太着急,他说你虽然卤莽,但一向运气不错,应该不会有事,正好趁机得些教训!”
“出了什么事?”江洛儿皱眉问道。
上官妍只觉她这时像及了自己年轻时发脾气的模样,不由好笑地应道:“可不是,真没想到,你长这大了,越长越像我!”
小红用她能使出的最大力气重重地点了下头,神情依恋地答道:“奴婢知道了,姑娘对奴婢好,按姑娘说的去做准没有错!”
只是,黑影对她的冷漠并不以为然,片刻后又接着开口道:“到京都后,我爹会立刻将你送进宫去,献给大金皇帝。”
男人呵呵笑道:“知道,本王当然知道!只不过目前皇上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妥,本王日夜忧思,哪还有其他心情呀!我们现在已成功挑起了双方的争端,正是需要加把劲儿,引起武林更多纷争、造成更大混乱的好时机,怎么能只顾着儿女情长呢?”
黑影似是一怔,笑意更浓,却仍是不出声,同时慢慢地向后退去,竟然在顷刻间又隐身在了黑暗之中。
“什么?她竟进了欣园?你没有弄错?”小老头惊得差点蹦起来。
一座雅致的小楼孤零零地立在尽头,静得出奇,也阴郁得出奇,几棵参天的大树几乎是刻意地将小楼密实地掩映起来,或者说是小楼被刻意地建造在这几棵树中。
江洛儿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看在苍鹰眼中,倒令他莫名地开心起来,当下诡异地笑道:“怎么,江姑娘不敢下去吗?”
王兴跟在江洛儿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自责,当下再不敢言语,静静地退到了一旁。
眼见心爱的烧鸡被抢,影凤这小丫头还借机奚落自己,王兴心中的郁闷自不必说,忿忿争辩道:“明明是他抢我的鸡吃,你还说我!”
这年纪稍大的男孩儿一直注视到几人都没了踪迹,才嘻嘻一笑,自语道:“这下可要发达啦!”,说着转头钻进身边的巷子,一眨眼间就没了影儿。
“谁?”花儿瞪大了双眼追问道。
江洛儿闻听,面孔微微发热,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岳掌门急急追问道:“洛儿,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快告诉我,青峰还有得救吗?”
好在只摇晃了几下身子,头脑又顷刻间清醒了过来,江洛儿急急抓紧了僵绳,心慌地扫视了一眼王兴和影凤,见他二人正聚精会神地注视前方,并未发觉自己的异样,才暗自出了一口气。
“我只是奇怪,会是什么人有如此的能力与耐心,他所图的难道仅仅是梁家的财产这么简单吗?”
“看来,你仍是良心未泯,不似你家大夫人那般狠心!”
“那是我妹子的东西,她不在了,自然应还给我!”
“金主不是一般的人,主上绝对想不到!”老人说完这句话,俯身上前,凑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出了几个字。
“况且,蓉蓉不久前也捎来信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我本来正准备这几天先派个人过去看看呢,这下正好可一并去探望她。”
杨萧索性停住了脚步,冷冷扫视了一眼围观众人,转头向江洛儿投来关切的目光。江洛儿会心一笑,却是更加抓紧了蓉蓉已开始微颤的手指。
叹了口气,江洛儿又道:“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倒底是什么人会为了一个身份低微的美人而如此地大费周折呢?要说蓉蓉虽是貌美如花,但当世的美女也不止她一个,怎会这般地用心良苦,刻意掩盖她的行踪呢?”
出了密林,映入眼帘的是湖边的一片空地和一汪清澈安祥的湖水,原本俯瞰呈心形的小岛正静逸地坐落其中。虽尚无绿树红花的掩映,但那一派出尘的飘逸秀美之气仍是扑面而来,沁入众人的心房。
怪医调笑道:“这世道就是如此,妹子若看不惯,干脆老哥去将这些官差打跑,将这几名女子放走可好?”
见妹妹只是低头不语,她又轻声笑道:“不过,当年留下他一命,现在看来倒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可想得到当年那看似百无一用的书生如今已是飞黄腾达啦?”
梁鹤年最后又交待说那支玉钗是蓉蓉亲手送他的定情物,可凭此与蓉蓉相认。江洛儿闻听更加感慨,看来这梁鹤年确是真心要找回心上人,想得竟如此周到。
壮汉眼珠转了转,喜上眉梢道:“好,就这么说定啦!”
江洛儿吃惊地又猛盯了那支弓几眼,诧异道:“什么‘情弓’?很有名吗?”又转头看看江平远等人,见大家均是不太在意,反而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又接着问道:“如果真的很珍贵,我爹爹他们怎么都似没发现?”
梁鹤年说到此,不由连声叹息,想见他与大哥的情谊很是深厚。江洛儿颇为同情道:“听情形,可能你大哥落水时被硬物击中了背部脊髓,导致了瘫痪,确是无法可医。”
那人红扑扑的圆脸顿时笑成了一团,两侧厚实的脸颊似苹果般地堆了出来,看上去颇为有趣。只听他欣慰地笑道:“没想到,这还真有一位行家,不过老齐我也并无它意,只是用惯了这招,一时大意啦!”
众人选了镇中最大的一家客栈祝恨,听伙计介绍,此家的主人姓梁,是出了名的大商人,不但经营客栈,还拥有粮铺、盐铺和茶叶行,虽是在本地起家,但商号已是扩展到了许多地方,就是在临安也有梁家的一席之地。
送走了岳掌门一行人,江平远觉得临安的大事已告一段落,那神秘的幕后势力也没了动静,再滞留于此没有多大意义,再加上顾及江洛儿的安危,便决定动身返回总坛。只是临行前仍仔细叮嘱刘总管等人继续调查,密切关注异常情况,及时传报。
江洛儿强忍泪水,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妇人,突觉荒唐之极,自己无论置身哪里,都受尽亲人呵呼,从未被人打过耳光,而且下手又是如此之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竟因自己一语道中心事便恼羞成怒,下了狠手,言语间更是豪无怜惜之情,口口声声视自己为私物,手握生杀去留之权,尽管心知她是极度伤心导致心性扭曲,但现在却也无论如何没法同情原谅她啦!转念又想到自己一向颇为不喜习武,才导致了暗夜遇刺和今日受欺,当下便痛下决心,从今日起定要发愤练功,再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到自己!
那少女怒道:“你怎地说话不算数,我已摘下面巾,你为何还不快告诉我!”
此时已是月色当空,虽未近深夜,但众人大多已经安歇。一道黑影嗖地跃近大宅,在临近的树枝上攀停扫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来人似是对此宅的布置极为熟悉,毫不停留地避过几处守卫,身姿敏捷地径直潜入江洛儿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