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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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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苏坦己置造虿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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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我把这,“姜先:刘乾曰。”刘乾叹曰:一个碗。一壶酒,“多谢员外,”老者拿两。”刘乾斟满一碗,再斟第二碗,一样不差。刘乾吃了酒,见老者出来,“员外: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先递一百文与刘乾曰:“这是你的柴钱。递与刘乾曰,”又将二十:“今日是我小儿喜辰,这是与你做喜钱,”就把。买酒吃,想朝歌城出神仙了,拿看扁担,迳往姜子牙命馆来。早晨有人听见刘乾言语不好,众人曰:“姜先生!这刘乾不是好惹的;卦如果不准,你去罢。”子牙曰:“不妨。”众人都在这里闲站,等浏乾来,不一时,只见刘乾如飞而至。子牙问曰:“卦准不准?”刘乾大呼曰:“姜先生真神仙也,好准课;朝歌城中有此高人,万民有福,都知趋吉避凶。”子牙曰:“课既准了,取谢仪来。”刘乾曰:“二十又其实难为你轻了。”口里只管念,直不见拿出钱来。子牙曰:“课不准,兄便说闲话;课既准,可就送我课钱。如何只口说?”刘乾曰:“就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也不为多,姜先生不要急,等我来。”刘乾站在檐前,只见南门那边来了一个人,腰束皮挺带,身穿布衫:行走如飞。刘乾赶上去一把扯住那人,那人曰:“你扯我怎的?”刘乾曰:“不为别事,扯你算个命儿。”那人曰,“我有紧急公文要走路,我不算命。”刘乾曰:“此位先生课命准的,好该照愿他一命;况举医荐卜,乃是好情。”那人曰:“兄真个好笑,我不算命也由我。”刘乾怒道:“你算也不算!”那人道:“我不算!”刘乾曰:“你既不算,我与你跳河,把命配你。”一把曳住那人,就往河里跑。众人曰:“那朋友,刘大哥分上算个命罢。”那人说:“我无甚事,怎的算命?”刘乾道:“算若不准,我替你出钱;若准,你还要买酒请我。”那人无法,见刘乾凶得紧,只得进子牙命馆来。那人是个公差,有紧急公事,等不得算八字,看个卦罢。扯下一个帖儿来,与子牙看,子牙曰:“此卦做甚麽用?”那人曰:“催钱粮。”子牙曰:“卦帖批与你去自验。此卦逢於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3锭。”那人接了卦帖问曰:“先生一课该几个钱?”刘乾曰:“这课比众不同,五钱一课。”那人曰:“你又不是先生,你怎麽定价?”刘乾曰:“不准包回换,五钱一课,还是好了你。”那人心忙意急,恐误了公事,只得称五钱银子去了。刘乾辞谢子牙,子牙曰:“承兄照愿。”众人在子牙命馆门,看那催钱粮的如何。过了一时辰,那人押钱粮到子牙命馆门前曰:“姜先生乃神仙出世,果是一百零3锭,真不负五钱一课。”子牙从此时来,轰动了朝歌军民人等,俱来算命看课。五钱一命,子牙收得起的银子,马氏喜,异人遂心。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以後,远近闻名,都来推算,不在话下。且说南门外轩辕坟中:有个玉石琵琶精,往朝歌城里看妲己,便在官中夜食宫人,御花园太湖石下白骨如山。琵琶精看罢,出宫欲回巢穴,驾着妖光,迳往南门过,只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妖精拨开妖光看时,却是姜子牙算命。妖精曰:“待我与他推算,看他如何?”妖精一化,变作一个妇人,身穿重孝,扭捏腰肢而言:“列位君子让一让,妾身算一命。”纣时人老诚,两边闪开,子牙正看命,见一妇人来的蹊跷,子牙定睛看看,认得是个妖精。暗思:“好孽畜也来试我眼色,今日不除妖怪,等待何时?”子牙曰:“列位看命君子,男女授受不亲,先让这小娘子算下去,然後依次算来。”众人曰:“也罢,我们让他先算。”妖精过了里面坐下,子牙曰:“借小娘子右手一看。”妖精曰:“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子牙曰:“先看相,後算命。”妖精暗笑,把右手递与子牙看。子牙一把,将妖精的寸关尺脉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火眼金睛,把妖光钉住了;子牙不言,只管看着。妇人曰:“不相不言,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傍人看着,这是何说?”傍人多不知奥妙,齐声大呼:“姜子牙!你年纪太大,怎干这样事?你贪爱此女姿色,对众欺骗,此乃天子日月脚下,怎这等无礼,赏为可恶。”子牙曰:“列住!此女非人,乃是妖精。”众人大喝曰:“好胡说!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外面围看的挤拥不开,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精一去,青白难辨;我既在此,当降妖怪,显我姓名。子牙手中无物,止有一紫石砚台,用手抓起石砚,照妖精顶上响一声,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子牙不放手,还摺住了命门,使妖精不得变化。两边人大叫:“莫等他走了!”众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重重叠叠围住了子牙命馆。不一时打路的来,乃是亚相比干,乘马来到,问左右为何众人喧嚷?众人齐说:“丞相驾临,拿姜尚去见丞相爷。”比干勒住马问:“甚麽事?”内中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启老爷!此间有一人算命,叫做姜尚;适间有一女子前来算命,他见女子姿色,便欲欺骗。女子贞洁不从,姜尚陡起凶心,提起石砚,照顶上一下打死,可怜血溅满身,死於非命。”比干听众口一词,大怒,唤左右拿来!那子牙一只手拖住妖精,拖到马前跪下。此干曰:“看你皓头白,如何不知国法,白日欺奸女子?良妇不从,为何执砚打死?人命关天,岂容恶党;勘问明白,以正大法。”子牙诉曰:“老爷在上,容姜尚禀明;姜尚自幼读书守礼,岂敢违法?但此女非人,乃是妖精。近日只见妖气贯於宫中,灾星历遍天下;小人既在辇毂之下,感当今皇上水士之恩,除妖灭怪,荡魔驱邪,以尽子民之意。此女实是妖怪,怎敢为非,望老爷细察,小民方得生路。”傍边众人齐齐跪下:“老爷!此等江湖术士,利语巧言,遮掩狡诈,蔽惑老爷。众人经目,明明欺骗不从,逞凶打死。老爷若听他言,可怜女子含冤,百姓负屈。”此干见众口难辨,又见子牙拿住熬人手不放;此干问曰:“姜尚那妇人已死,为何不放他手,这是何说?”子牙答曰:“小人若放他手,妖精去了,何以为证?”比干闻言,吩咐众民:“此处不可辨明,待吾启奏天子,使知明白。”众民围住子牙,子牙拖着妖精往午门来。比干至摘星楼候旨,纣王宣此干见,比干进内俯伏启奏。王曰:“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比干奏曰:“臣过南门,有一术士算命,只见一女子算命,术士看女子是妖精,不是人,便将石砚打死。众民不服,齐言术士爱女子美色,强奸不从,行凶将女子打死。臣据术士之言,亦是有理;然众人之言,又是经目可证,臣请陛下旨意定夺。”妲己在後听见比干奏此事,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穴去便罢了,算甚麽命?今遇恶人,我必定与你报仇。”妲己出见纣王:“妾身奏闻陛下!亚相所奏,真假难辨;主上可传旨,将术士连女子拖至摘星楼下,妾身一看,便知端的。”纣王曰:“御妻之言是也。”传旨:“命术士将女子拖於摘星楼见驾。”旨意一出,子牙将妖精拖至摘星楼,子牙俯伏阶下,右手摺住妖精不放。纣王在九曲雕栏之外,王曰:“阶下俯伏何人?”子牙曰:“小民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幼访名师,秘授阴阳,善识妖魅。因尚住居都城南门,卖卜度日;不意妖氛作怪,来惑小民,被尚看破天机,除妖精,别无他意。姜尚一则感皇上天地覆载之恩,报师传秘授不虚之德。”王曰:“朕看此女,乃是人像,并非妖精,若是妖精,何无破绽?”子牙曰:“陛下若要妖精现形,可取柴数担,此妖精,原形自现。”天子传旨,搬运柴薪至于楼下,子牙将妖精顶上,用符印镇住原形;子牙方放了手,把女子衣服解开,前心用符,後心用印镇住妖精四肢,拖上柴薪,放起火来。但见好火:

“离却昆仑到帝邦,子牙今日娶妻房;六十八岁黄花女,七十有二做新郎。”

话说哪吒来到陈塘关,迳进关来至帅府,大呼曰:“李靖早来见我!”有军政官报入府内:“外面有3公子脚踏风火二轮,手提火尖,口称老爷姓讳。不知何故,请老爷定夺。”李靖喝曰:“胡说!人死岂有再生之理?”言未了,只见又一起家人来报:“老爷如出去迟了,便杀进府来。”李靖大怒:“有这样事!”忙提画戟,上了青骢,出得府来;见哪吒脚踏风火二轮,手提火尖,比前大不相同。李靖大惊问曰:“你这畜生!你生前作怪,死後还魂,又来这里缠扰!”哪吒曰:“李靖!我骨肉已交还与你,我与你无干碍的,你为何往翠屏山鞭打我的金身,火烧我的行宫?今日拿你,报一鞭之恨!”把紧一紧,劈面刺来。李靖将画戟相迎,轮马盘旋,戟并举。哪吒力大无穷,3五合把李靖杀的马仰人翻,力尽筋酥,汗流挟背:李靖只得望东南逃走。哪吒大叫曰:“李靖休走!想今番饶你,不杀你决不空回。”往前赶来,不多时看看赶上,哪吒的风火轮快,李靖马慢,李靖心下着慌,只得下马借土遁去了。哪吒笑曰:“五行之术,道家平常,难道你土遁去了,我就饶你?”把脚一蹬,驾起风火轮,只听风火之声,如飞云挈电,望前追来。李靖自思:“今番赶上,一被他刺死,如之奈何?”李靖见哪吒看看至近,正在两难之际,忽然听得有人作歌而来:

话说太乙真人曰:“石矶!你说你的道德清高,你乃截教,我乃阐教,因吾辈一千五百年不曾斩却3尸,犯了杀戒,故此降生人间,有征诛杀伐,以完此劫数。今成汤合灭,周室当兴,玉虚封神应享人间富贵;当时3教佥押封神榜,吾师命我教下徒众降生出世,辅佐明君。哪吒乃灵珠子下世,辅姜子牙而灭成汤,奉的是元始掌教符命,就伤了你的徒弟,乃是天数。你怎言包罗万象,迟早飞升?似你等无忧无虑,无荣无辱,正好修持,何故轻动无名,自伤雅教?”石矶娘娘忍不住心头火,喝曰:“道同一理,怎见高低?”太乙真人曰:“道虽一理,各有所陈。你且听吾分剖:

“十里长亭饯酒□,只因直语欠委蛇;若非天数羁里,焉得姬侯缵伏羲?”

且言3位诸侯久不会面,重整一席,3人共饮。将至二更时分,内中有一驿卒,见3位大臣饮酒,点头叹曰:“千岁千岁!你们今夜传杯欢会饮,只怕明日鲜红染市曹!”更深夜静,人言甚是明白;文王明明听见这样言语,便问:“甚麽人说话?叫过来!”左右侍酒人等,俱在两旁,只得俱过来,齐齐跪倒。西伯问曰:“方谁言:‘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红染市曹?’”众人答曰:“不曾说此言语。”只见姜、鄂二侯也不曾听见。西伯曰:“句句分明,怎言不曾说?叫家将进来,出去斩了。”那驿卒听了,谁肯将身替死?只得挤出这人,众人齐叫:“千岁爷,不干小人事!是姚福亲口说出。”姬昌听罢,叫:“住了!”众人起去,叫姚福问曰:“你为何出此言语,实说有赏,假诓有罪。”姚福道:“‘是非只为多开口。’千岁爷在上,这一件是机密事,小的是使命官家下的人,因姜皇后屈死西宫,二殿下大风刮去,天子信妲己娘娘,暗传圣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斩市曹。今夜小人不忍,不觉说出此言。”姜桓楚听罢,快问曰:“姜娘娘何为屈死西宫?”姚福话已露了,收不住言语,只得从头诉说:“纣王无道,杀子诛妻,自立妲己为正宫。”细说了一遍。姜皇后乃桓楚之女,女死心下如何不痛?身似刀碎,意如油煎,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文王叫人扶起,桓楚痛哭曰:“我儿剜目,炮烙两手,自古及今,那有此事?”西伯劝曰:“皇后受屈,殿下无踪,人死不能复生;今夜我等各具奏章,明早见君犯颜力谏,必分清白,以正人伦。”桓楚哭而言曰:“姜门不幸,怎敢劳动列位贤伯上言?我姜桓楚独自面君,辨明冤枉。”文王曰:“贤伯另自一本,我3人各具本章。”姜桓楚两□嫉染阌斜菊拢赋嫘奈⑽弈贝矍橛桑蛳瓴臁!辨醢残囊彼恼蛑詈睿Р缺菊拢澎读钢稀2恢Р刃悦绾危壳铱聪禄胤纸狻?

话说殷破败进寿仙宫见纣王奏曰:“臣奉旨监斩,正侯行刑旨出;忽被一阵狂风,把二位殿下刮将去了,无踪无迹。异事非常,请旨定夺。”纣王闻言,沉吟不语。暗想曰:“奇哉!敝哉!”心下犹豫未决。且说商容丞相随後赶进朝歌,只听得朝歌百姓,俱言风刮去二位殿下。商容甚是惊异,来到午门,只见人马拥挤,甲士纷纷。商容迳进午门,过九龙桥时,有比干看见商容前来,百官俱上前迎接,口称:‘丞相!’商容叫曰:“众位老殿下!列位大夫!我商容有罪,告归林下未久,孰意天子失政,杀子诛妻,荒淫无道。可惜堂堂宰相,位列3公,既食朝廷之禄,当为朝廷之事。为何无一言谏止天子者,何也?”黄飞虎曰:“丞相!天子深居内宫,不临大殿;有旨,皆系传奉,诸臣不得面君,真是君门万里。今日殷、雷二将,把殿下捉获,进都城回旨,绑缚午门,专候君王行刑旨意:幸大夫赵先生扯碎旨意,百官鸣钟击鼓,请天子临殿面谏。只见内宫传旨:‘候斩了殿下,明日看百官奏章。’内外不通,君臣阻隔,不得面奏,正无可奈何。却得天从人愿,一阵狂风,便把二位殿下刮将去了。殷破败进宫回旨,尚未出来。老丞相略等一等,候他出来,便知端的。”只见殷破败走出大殿,看见商容,未及回言;商容向前曰:“殿下被风刮了去,恭喜你功高任重,不日列土分茅!”殷破败欠身打躬曰:“丞相罪杀末将了!君命点差,非为己私,丞相错怪我了。”商容对百官曰:“老夫此来面君,有死无生!今日必犯颜直谏,舍身报国,庶几有面日见先王在天之灵。”叫:“执殿官鸣钟击鼓。”执殿官将钟鼓齐鸣,奉御官奏乐请驾。纣王正在宫中,因风刮去殿下,郁郁不乐;又闻奏乐临朝,钟鼓不绝。纣王大怒,只得命驾登殿,升了宝座。百官朝贺毕,天子曰:“卿等有何奏章?”商容在丹墀下俯伏不言。纣王看见丹墀下俯伏一人,身穿缟素,又非大臣。王曰:“俯伏何人?”商容奏曰:“致政相待罪,商容朝见陛下。”纣王见商容惊问曰:“卿既归林下,复来都城,不遵宣诏,擅进大殿。何自不知进退如此?”商容肘膝行至滴水檐前,泣而奏曰:“臣昔居相位,未报国恩。近闻陛下荒淫酒色,道德全无,听谗逐正,紊乱纪纲,颠倒五常,污蔑彝伦,君道有亏,祸乱已伏;臣不避万刃之诛,具疏投天,恳乞容纳。直拨云见日,普天之下,瞻仰圣德於无疆矣!”商容将本献上,比干接表,展於龙案。纣王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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