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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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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叁回 文王夜梦飞熊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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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敕朝歌来谏主,雷震子慌得没,不防右边又长出,牙齿横生。”

只管拔,临潼一别归西地;同吾里七年囚,出於外。身躯长有二丈,连脸都变了,鼻子高了,面如蓝靛,若朱砂,眼睛暴突,任你逍遥,吓得痴,原来两边长出。雷震子痴呆不语,只见金霞童子来到雷震子面前叫曰:师父叫!“师兄。”雷震子曰:“师弟你看我如何都变了?“你怎的来:”金霞童子?”雷震子曰:“师父叫我往虎儿崖寻兵器,去救我父亲;寻了半日不见,只寻得二枚杏子,被我吃了。可煞作怪,弄的蓝脸红,上下獠牙,又长出两边肉翅,叫我如何去见师父?”金霞童子曰:“快去,师父等你。”雷震子一步步走来,自觉不好看;二翅并拖,如同斗败了鸡一般。到了玉柱洞前,云中子见雷震子前来,抚拿道:“奇哉奇哉!”手指雷震子作诗曰:

有事奉启。”曰:“上大夫今有何言?”宜生曰:“公子命刀斧手,先将南宫拿出端门,斩了级,然後再议大事。”姬与众将问曰:“先生为何先斩南将军?此是何说?使诸将不服。”宜生对诸将言曰:“此等乱臣贼子,阶主君於不义;理当先斩,再议国事。诸公只知披坚执锐,一勇无谋;不知老大王克守臣节,不2,虽在里,定无怨言。公等造次胡为,兵未到五关,先陷主公於不义而死,此诚何心?故必斩南宫而後再议国事也。”公子姬与诸将听罢,个个无言,默默不语;南宫亦无语低头。宜生曰:“当日公子不听宜生之言,今日果有杀身之祸!为今之计,不若先差官二员。昔日大王往朝歌之日,先演天数有七年之殃;灾满难足,自有荣归之日,不必着人来接,言犹在耳。公子不听,致有此祸,况又失於打点。今纣王宠信费、尤二贼,临行不带礼物,先通关节,贿赂二人,故公子有丧身之祸。为今之计,不若先差官二员,用重贿私通费、尤,使内外相应。待臣修书恳切哀求,若奸臣受贿,必在纣王面前,以好言解释,老大王自然还国。那时修德行仁,俟纣恶贯盈,再会天下诸侯,共伐无道,兴吊民伐罪之师,天下自然响应。废去昏庸,再立有道,人心悦服,不然,徒取败亡,遗臭万年,为天下笑耳!”姬曰:“先生之教为善,使顿开茅塞,真金玉之论也。不知先用何等礼物?所用何官?先生当明告我。”宜生曰:“不过用明珠,白璧,彩缎,表里,黄金,玉带,其礼二分,一分差太颠送费仲,一分差闳夭送尤浑。二将星夜进五关,扮作商贾,暗进朝歌。费、尤二人若受此礼;大王不日归国,自然无事。”公子大喜,即忙收拾礼物,修书差二将往朝歌来。诗曰:

邑考言毕,将琴拨动,其音亮,妙不可言。且说妲己原非为传琴之故,实为贪邑考之姿容;挑逗邑考,欲效于飞,纵淫败度,何尝留心於琴?只是左右勾引,故将脸上桃花现娇天姿,风流国色。转秋波送娇滴滴情怀,启朱吐软温温悄语。无非欲动邑考,以惑乱其心。邑考乃圣人之子,因为父受羁因之厄,欲行孝道,故不辞跋涉之劳,往朝歌进贡,代父赎罪;指望父子同还故都,那有此意?虽是传琴,心如铁石,意若钢坚,眼不旁观,一心只顾传琴。妲己两番3次勾邑考不动,妲己曰:“此琴一时难明。”吩咐左右,“且排上宴来。”两边随排上宴来,妲己命席傍设坐,令邑考侍宴。邑考魂不附体,跪而奏曰:“邑考乃犯臣之子,荷蒙娘娘不杀之恩,赐以再生之路,感圣德真如山海。娘娘乃万乘之尊,人间国母,邑考怎敢侍坐?臣当万死!”邑考俯伏不敢□头,妲己曰:“邑考差矣!若论臣子,果然坐不得,若论传琴,乃是师徒之道,即坐亦何妨?”邑考闻妲己之言,暗暗切卤:“这贱人把我当做不忠不考,不德不仁,非礼非义,不智不良之辈。想吾始祖后稷在尧为臣,官居司农之职,相传数十世,累代忠良。今日邑考为父朝商,误入陷井;岂知妲己以邪淫坏主上之纲常,有伤於风化,深辱天子,其恶不小。我邑考宁受万刃之诛,岂可坏姬门之节?死九泉之下,何以相见始祖哉?”且说妲己见邑考俯伏不言,又见邑考不感心情,并无一计可施。妲己邪念不绝:“我到有爱恋之心,他全无顾盼之意,也罢,我再将一法引逗他,不怕他心情不动耳。”妲己只得命宫人将酒收了,令邑考平身曰:“卿既坚执不饮,可还依旧用心传琴。”邑考领旨依旧抚琴,照前勾拨多时,妲己猛曰,“我居於上,你在於下。所隔疏远,按弦多有错乱,甚为不便,焉能一时得熟?我有一法,可以两边相近,又便於按纳,有何不可?”邑考曰:“久抚自精,娘娘不必性急。”妲己曰:“不是这等说,今夜不熟,明日主上问我,我将何言相对?深为不便。可将你移於上坐,我坐於怀内,你拿着我双手,拨此弦,不用一刻即熟,何劳多延日月哉?”把伯邑考吓得魂游万里,魄散九霄;邑考思量此是大数已定,料难出此罗网,必竟做个青白之鬼,不负父亲教子之方,只得把忠言直谏,就死甘心。邑考正色奏曰:“娘娘之言,使臣万载竟为狗彘之人!史官载在典章,以娘娘为何如后?娘娘乃万姓之国母,受天下诸侯之贡贺,享椒房至尊之实,掌六宫金阙之权。今为传琴一事,亵尊一至於此,深属儿戏,成何体统!使此事一闻於外,虽娘娘冰清玉洁,而天下万世又何信哉?娘娘请无性急,使旁观者有辱於至尊也。”把妲己羞得撤耳通红,无言可对,随传旨:“命伯邑考暂退。”伯邑考下楼回馆驿不题。且说妲已深恨:“这等匹夫!轻人如此。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满沟渠?反被他羞辱一场。管教你粉身碎骨,方消我恨!”妲己只得陪纣王安寝。次日天明,纣王问妲己:“夜来伯邑考传琴,可曾精熟?”妲己枕边挑剔,乘机奏曰:“妾身启陛下!夜来伯邑考无心传琴,反起不良之念,将言调戏;甚无人臣礼,妾身不得不奏。”纣王闻言,大怒曰:“这匹夫焉敢如此?”随即起来整饬用膳,传旨宣伯邑考。邑考在馆驿闻命,即至摘星楼下候旨。王命宣上楼来,邑考上楼叩拜在地。王曰:“昨日传琴,为何不尽心传琴?反迁延时刻,这有何说?”邑考奏曰:“学琴之事,要在心坚意诚。”妲己在傍言曰:“琴中之法无存,若仔细分明讲的斟酌,岂有不精熟之理?只你传习不明,讲论糊涂,如何得臻其音律之妙?”纣王听妲己之言,夜来之事,不好明言,随命邑考:“再抚一曲,与朕亲听,看是如何?”邑考受命,膝地而坐,抚弄瑶琴;自思不若於琴中寓以讽谏之意,乃叹纣王一词曰:

“悬肉为林酒作池,纣王无道类穷寺奇;虿盆怨气冲霄汉,炮烙精魂傍火炊。文武无心扶社稷,军民有意破宫墀;将来国土何时尽,戊午旬中甲子期。”

话说子牙生了一会,方才起身,只见一个人叫卖面的站着。子牙说:“利市的来了。”歇了担子,只见那人走到面前,子牙问曰:“要多少面?”那人曰:“买一文钱的。”子牙又不好不买,只得低头撮面;不想子牙不是人挑担子的人。把扁担抛在地傍,绳子撒在地下。此时因纣王无道,反了东南四百诸侯,报来甚是紧接;武成玉日日操练人马,因放散营炮响,惊了一骑溜,奔走如飞。子牙曲着腰撮面,不曾提防後面有人大叫曰:“卖面的马来了!”子牙忙侧身,马已到了。担上绳子撒在地下,马来的急,绳子套在那马蹄子上,把一箩面拖了五六丈远,面都泼在地上;被一阵狂风,将面刮个乾净。子牙急抢面时,浑身都是面裹了。买面的人见这等模样,就去了。子牙只得回去,一路嗟叹,来到庄前。马氏见子牙空箩回来,大喜道:“朝歌城乾面,到好卖?”子牙到了马氏跟前,把箩担一丢,骂曰:“都是你这贱人多事!”马氏曰:“乾面卖得乾净是好事,反来骂我?”子牙曰:“一担面挑至河里,何尝卖得?至下午才卖一文钱。”马氏曰:“空箩回来,想必都赊去了?”子牙气冲冲的曰:“因被马溜,把绳子绊住脚,把一担面带泼了一地;天降狂风一阵,把面都吹去了。却不是你这贱人惹的事?”马氏听说,把子牙劈脸一口啐道:“不是你无用,反来怨我!真是饭囊衣架,惟知饮食之徒。”子牙大怒:“贱人女流,焉敢啐侮丈夫?”二人揪扭一堆,宋异人同妻孙氏来劝:“叔叔却为何事,与婶婶争竞?”子牙把卖面的事,说了一遍。异人笑曰:“担把面能值几何?你夫妻就这等起来,贤弟同我来。”子牙同异人往书房中坐下。子牙曰:“承兄雅爱,提携小弟,时乖运蹇,做事无成,实为有愧。”异人曰:“人以运为主,花逢时。古语有云:‘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贤弟不必如此,我有许多伙计,朝歌城有3五十座酒饭店,俱是我的。待我邀众友来,你会他们一会,每店让你开一日,周而复始,轮转作生涯,却不是好?”子牙作谢道:“多承仁兄抬举。”异人随将南门张家酒饭店,与子牙开张。朝歌南门乃是第一个所在,近教场镑路通衢,人烟凑积,大是热闹;其日做手多宰猪羊,蒸了点心,收拾酒饮齐整,子牙掌柜坐在里面。一则子牙乃万神总领,二则年庚不利,从早晨到已牌时候,鬼也不上门;及至午时,倾盆大雨,黄飞虎不曾操演。天气炎热,猪羊肴馔,被这阵暑气一蒸,登时臭了,点心馊了,酒都酸了;子牙坐得没趣,叫众伙计:“你们把酒肴都吃了罢,再过一时可惜了!”子牙作诗曰:

“野外清风拂拂,池中水面飘花;借问安居何地?白云深处为家。”

话说纣王在龙德殿正聚文武商议时,只见奉御官来奏,果然午时太庙火起。只吓得天子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两个奸臣肝胆裂尽,西伯真圣人也。纣王曰:“昌之数今果有应验,大夫如何处之?”费、尤二人奏曰:“虽然姬昌之数偶验,适逢其时,岂得骤赦归国?陛下恐众大臣有所谏阻,只赦放姬昌须如此如此,天下可安,强臣无虑,此四海生民之福也。”王曰:“卿言甚善。”言未毕,微子、此干、黄飞虎等朝见毕,比干奏曰:“今日太庙火灾,姬昌之数果验,望陛下赦昌直言之罪。”王曰:“昌数果应,赦其死罪,不赦归国;暂居里,待後国事安宁,方许归国。”比干等谢恩而出,俱至午门。比干对姬昌言曰:“为贤侯特奏天子,准赦死罪,不赦归国,暂居里月馀,贤侯且自宁忍,俟天子转日回天,自然荣归故地。”姬昌顿谢曰:“今日天子禁居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怎敢有违?”飞虎又曰:“贤侯不过暂居月馀,不才等逢机会,自然与贤侯方为挽回,断不令贤侯久羁此地耳。”西伯谢过众人,随在午门望阙谢恩,即同押送官往里来。里军民父老牵羊担酒,擒道跪迎。父老言曰:“里今得圣人一顾,万物生光。”欢声杂地鼓乐惊天,迎进城郭。押送官叹曰:“圣人心同日月,普照四方;今日观百姓迎接西伯,非伯之罪可知。”姬昌进了府宅,押送官往都城回旨不表。且言西伯一至里。教化大行,军民乐业;闲居无事,把伏羲八卦反复推明,变成六十四卦,中分3百八十四爻象,守分安居,全无怨主之心。後人有诗赞曰:

“走马朝歌见纣王,九间殿上尽忠良;骂君不怕身躯碎,叱主何愁剑下亡?炮烙岂辞心似铁,忠言直谏意如钢;今朝撞死金阶上,留得声名万古香。”

“铜斗稍红烈焰生,宫人此际下无情;可怜一片忠贞意,化作江流日夜鸣。”

“身消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茫茫付度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韭,吾不思取宝名如舍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王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恣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我者享禄千锺,吾不思用我老荣膺3代。小小庐不嫌窄,旧旧服不嫌秽,制芰荷以为衣,纫秋兰以为佩。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雅怀恍如天地同,兴来犹恐天地碍。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那里管玉兔东升,金乌西坠?’”

苏护送散宜生回西岐,与崇黑虎商议:“姬伯之言甚善,可整装,以便朝商;毋致迟疑,又生他议。”二人欣喜。不知其女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只见3路雄兵,人人骁勇,个个争先,一片喊杀之声,冲开七层围子,撞倒八面虎狼。单言苏护一骑马一条,直杀入阵来,捉拿崇侯虎。左右营门,喊声振地。崇侯虎正在梦中,听见喊声,披衣而起,上马提刀,冲出帐来。只见灯光影里,看苏护金盔金甲,大红袍,玉束带,青骢马,火龙,大叫曰:“侯虎休走,下马受。”捻手中劈心刺来,侯虎看慌,将手中刀对面来迎,两马交锋;正战时,只见崇侯虎长子应彪带领金葵、黄元济杀将来助战。崇营左粮道门赵丙杀来,右粮道门陈季贞杀来,两家混战,夤夜交兵。怎见得?

郊社不修宗庙废,奇技淫巧尽心研,

“短竿长线守溪,这个机关那得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

武吉听罢大笑曰:“你这个人也想王侯做,看你那个嘴脸不相王侯,你到相个活猴。”子牙也笑着曰:“你看我的嘴脸不相王侯,我看你的嘴脸也不甚好。”武吉曰:“我的嘴脸比你好些,吾虽樵夫,真比你快活;春看桃李,夏赏芰荷,秋看黄菊,冬赏梅松,我也有诗:

“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曰:“不是这等嘴睑,我看你脸上气色不甚麽好。”武吉曰:“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子牙曰:“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武吉听罢叱之曰:“我和你开笑戏语,为何毒口伤人?”武吉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不觉行至南门,却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随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军人大呼曰:“千岁驾临,少来!”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市井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肩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即刻打死,两边人大叫曰:“樵子打死了门军。”即时拿住,来见文王曰:“此是何人?”两边启奏:“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在马上问曰:“那樵子姓甚名谁?为何打死王相?”武吉启曰:“小人是西岐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文王曰:“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即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於此间。文王往灵台去了。纣时画地为牢,止西岐有。此时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牢,因文王先天数祸福无差,因此人民不敢逃匿;所以画地为狱,民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数算出,拿来加倍问罪。以此顽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画地为狱。且说武吉禁了3日,不得回家。武吉思母无依,必定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因思母亲放声大哭。行人围看。其时散宜生往南门过,忽见武吉悲声大哭,散宜生问曰:“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杀人偿命,理之常也。为何大哭?”武吉告曰:“小人不幸遇逢冤家,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安得埋怨。只奈小人有母七十馀岁,小人无兄无弟,又无妻室,母老孤身,必为沟渠饿殍,骸暴露,情切伤悲。养子无益,子丧母亡,思之切骨,苦不堪言。小人不得已放声大哭。不知回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散宜生听龙,默思久之,若论武吉打死王相,非是斗殴杀伤人命,自无抵偿之理。宜生曰:“武吉不必哭,我往见千岁启一本,放你回去,办你母亲衣衾棺木,柴米养身之费,你再等秋後,以正国法。”武吉叩头:“谢老爷大恩。”宜生一日进便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曰:“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人命王相,禁於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老母有七十馀岁,止生武吉一人,况吉既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沟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王相人命,原非斗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於狱。据臣愚见,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完毕,再来抵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定夺。”文王听宜生之言,随即准行,放武吉归家。诗曰:

“文王出郭验灵台,武吉担柴惹祸胎;王相死於尖担下,子牙八十运才来。”

话说武吉出了狱,可怜思家心重;飞奔回来。只见母亲倚门而望,见武吉回来,忙问曰:“我儿你因甚麽事,这几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今日见你,我方心落。不知你为何事今日回。”武吉哭拜在地曰:“母亲!孩儿不考,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担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儿禁於狱中,我想母亲在家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养,必成沟渠之鬼。我因此放声痛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置办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打点停当,孩儿就去偿王相之命。母亲你养我一汤无益了。”道罢大哭。其母听见儿子遭此人命重情,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哽咽,两□之灾。我儿你有差池,为娘的焉能有命。”武吉曰:“前日日孩儿担柴行至溪,见一老人手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钓鱼?那老人曰:‘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王侯。’孩儿笑他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你那嘴脸也不相做王侯,好相一个活猴。那老人看看孩儿曰:‘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老人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确确的那日打死了王相。我想那老人嘴极毒,想将起来可恶。”其母问吉曰:“那老人姓甚名谁?”武吉曰:“那老人姓姜名尚,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故此笑他;他说出这样破话。”老母曰:“此老看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儿!此老人你还去求他救你,此老必是高人。”武吉听了母命,收拾迳往来见子牙。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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