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鸿:似乎不赞同师尊的说法,却能看到嘴角撇了撇。“黑心兔子邱雁……呸,见那小姑娘手里捏着果子不抬头,转头走出去,很快他,“……”
又被点,时季鸿:”邱雁君看着最后定格的画?怪不得陆宗主看起来这么有耐性这么温和。”
话音刚落,丑萌兔子胸口那里就多了一团墨迹,并在最后勉强画成个心形,接着兔子右边又开始写字,
邱雁君在他说话!就说道!“那也是要陆宗主多操心的,气的把绢帛随便塞进鱼袋,倒头睡了。华令宇心中熨帖,
她软语关,便也悄悄笑道:“没事的,师兄那边麻烦一点,我师尊只问了问事,叫我过了大比就闭关,不许再下山胡闹了。”
众人齐齐抬头,只见前面山路转角处站着一位身穿藏蓝长袍的修士,那修士没有戴冠,只用一支玉簪绾发,身上长袍织了松鹤祥云纹,广袖曳地,气质出尘,比华令宇不知英俊多少倍,就连邱雁君都一时看愣了。
牛粲华早盯了时季鸿几天了,见他插话,出其不意问道:“时公子,你既然称邱岛主为义父,为何要叫邱姑娘师姐?我爹爹的义子,我都叫义兄,他们都叫我义妹,你们这是哪里的奇怪关系?”
“那是师兄他们,我可不敢不耐烦。”何沁瑶实在忍不住,再次插嘴,“我也没嫌过师尊啰嗦!”
至于五个女儿,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联姻换好处准备的。哪怕大姐碧君好胜又勤奋,资质也不逊于邱问波,邱至澜仍旧强势洗脑,让邱碧君自己心甘情愿的答应为家族出力,订下西大陆白沙堡少堡主为未婚夫。
华令宇在旁拍了一下额头:“啊呀!见着大师兄吓了一跳,该我来引荐的,失礼失礼。”
“好了,谁不认识字要你念!”邱雁君实在听不下去,扬声打断了抑扬顿挫念得起劲的时季鸿,“这个榜单,是不是范家结丹大典……”
“啊,他的意思是,昙星宗代代相传的功法,也来自那传说中的玉简?”邱雁君终于捋清楚了。
“这可不好分个上下。”陈嘉星很会说话,“我也还没有那样细究的本事,只看得出二位都比这世上至少八成人的面相好,不然也不会托生在两大名门了。”
“小孩子就是爱闹脾气。”华令宇调侃一句,随即转了话题,“我们山中的师弟师妹师侄们也是这样。啊,对了,过两个月紫浮宗开山门,各地新秀都会来一试身手,咱们到毕朗峰盘桓几日,就去大瀛洲看热闹如何?”
“我问你紫神丹哪里来的?”陆致领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好像真的生气了,“是不是何安给你的?”
“五小姐呢?”时季鸿问。
“没罚你就很好了呀。我看云瀚真人还是为了令宇真人好的。”
“这可不能怪我,我们在毕朗峰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昙星宗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别有用心的人特意到我跟前透露各种消息?还有何家那几个家奴突然蹦跶出来,我也没想到啊!还是他自己平时立身不正,处事不公,活该。”
既然说了这话,显然是听过华令宇的名头,却仍要挑衅,隔着一段儿距离的邱雁君都要叹气了,也不知道说这哥们儿啥好,明明已经了了的事儿,他不出声就过去了,偏就是不肯低头。这个节骨眼上,挑衅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客客气气的,时季鸿也不好太强硬,只说前话:“义父确有交代,季鸿不敢有违,吕兄若有兴致,待我回去禀明义父,再来比过。”
“华真人说的是,义父对我等实有再造之恩,胜似血亲父母,季鸿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他们二人飞纵过去不过是转瞬之间,那黑犬却已经挣扎着起来,嚎叫着要再次攻击杨伟文,杨伟文没注意到有人过来,只气恨的骂道:“你这疯狗!”
客人面露惊讶:“邪修下了咒?那掌柜的怎么还敢上手去碰?万一伤着你了怎么好?我看不如去找城主府的能人来摘吧?”
擂台旁边的弟子发觉不对,忙飞身上去擂台,却见杨伟文已经一掌将黑犬拍开,同时捂住左肩。那黑犬哀叫一声落地,打了几个滚,到擂台边缘,众人这才发现黑犬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邱雁君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她平常坐的榻上的时季鸿,忍不住说:“你每次对我说‘你爹’的语气,都很像在骂人你知道吗?”
堂下侍立的林广深、时季鸿等人不由都往门口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后人的半张脸来。
邱至澜示意郭逾涧去请,很快就把华令宇让了进来,他进门看到邱雁君也在,先迟疑了一下,接着看到她手中绢帕,顿时就没什么顾虑了。
“可以吗?”邱雁君露出点向往但又忐忑的模样,悄悄看了看四周,“你这样悄悄跑了,不会被师兄骂吗?”
“道友是远道来的不知道,这良友居啊,是当年范城主为了奖赏柳二管家舍身相救范三公子有功,赐给他的产业,嘻嘻,估计城主大人也没想到,柳二管家救三公子竟不是出于忠心,而是为的私心爱慕,嘿嘿嘿。”
“这个嘛,就是包罗万象的意思,你看,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万物都在此中。”邱雁君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报,就是告诉大家。肖彤嘛,就是随便取的化名咯。”
唐晋被邱雁君这锱铢必较的语气逗笑了,再也无法严肃起来,“好吧,你这次有什么条件?”
有人应声而去,他接着讲,“姓陆的原本不过是个略有天分的少年,穷的只剩下一点儿心机。他千方百计才攒下了点家底,打算去报名紫浮宗大比——他和华令宇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华令宇是什么人物,你们也知道了,陆致领遇上他,估计怎么看都是陪衬的那个,唉,心气高的年轻人,就怕遇上一个什么都比自己强的。”
“这些人你更不必放在心上,你别哭了,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见主君。”
他正儿八经发了誓,还发的挺毒,邱雁君虽然感觉毛毛的,也只能依样画葫芦发了一遍誓,并暗自惋惜自己不能写文章爆料唐晋的真实身份了。
接着三人各自坐下,又说了会儿话,唐晋看看外面天色,提出告辞。
她今天之所以会出手,一是厌恶陆致领的为人,诱骗邱雁君不成,还要去人家生母身上找好处,实在恶心;二是刚刚那一幕,邱雁君觉得自己正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毫无所觉的人踏入一个险恶的圈套,这个圈套还是当事人的姐姐和一个卑鄙小人一起设下的,就算当事人不是尹千柳,她也会想办法破坏。
“如果连他都不是,那就只能是外姓人了,主君会信任外姓人吗?”唐辰滔反问。
陆致领笑道:“大小姐所言极是。排除了他,他身边那些人,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时季鸿了!”他把时季鸿深得邱至澜信任、几乎胜过邱至澜第三子的事简略说了,“我一开始忽略了他,因为他就像个跟班一样始终跟在邱小姐身后,是邱至澜派出来的护卫保镖,所以我从没拿他当回事。”
邱雁君盯了一眼确定是他后,快速收回目光,心里嘀咕的同时,发现唐晋也慢下了脚步,目光若有似无的在陆致领身上打了个转。
“怎么?”她低声问,“有什么不对么?”
唐晋一开始还能克制的笑,等听到邱雁君纠正“衣冠禽兽”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的哈哈大笑声一传出去,外面两个僮仆也不忍着了,跟着一起嘻嘻哈哈的笑。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附和,都换了话题,去谈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