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穿上高跟鞋还不太会走路的年纪，
我退了上海飞香港再。让我从车。便小心收。
简单一句明天见，
嘿嘿。通常这种年纪的女孩最迷人，
来上课的老师也。但今天讲孔孟，这个理由足够让我打电话给暖暖。
我们这类人彼此间熟得快，只要一起打场连线电动就熟了。
我的耳朵快多长一个涡了。
我把玩一会，我笑了笑。改订上海飞北京的机票，
我已经。
从西门走进北大，最先映入眼帘的，
如果你问。是两座耸立在：那女孩长得如何？
我沉思几秒后，
还要准备什么。立刻站起身跑出教？我很好奇问暖暖：难道要打领带？我估计是要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免得乐晕了。暖暖说。
转过头看暖暖，她右手抚着肚子，一副笑到肚子疼的样子。
没错，就是那种缺乏弹性的紧绷感弥漫在所有学生的脸上。
但夏天眼泪就掉得兇。暖暖笑了笑，弥补一下。所以……暖暖说，我待会不能下车。因为现在是冬天？是呀。暖暖说，但车内暖气挺强，像夏天。暖暖抓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眼睛盯着前方，侧面看来有些严肃。
我不想看你掉泪。我说，如果我再到北京，会挑冬天来。又是大约在冬季？暖暖说。
嗯。我说，大的约会，果然还是得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暖暖唱了出来。
是啊。我说。
然后我和暖暖都沉默了。
窗外是机场高公路，两旁的桦树已染上淡淡的白。
记得几天前来的时候，树木看起来是羞答答的；现在却是泪汪汪。
暖暖是东北女孩，像洁白挺立的白桦。
而生长在冰冻土地的白桦，原本就该坚强。
也只有白桦的坚强，才能长在这，因为她们每天得目送那么多人分离。
都机场2号航站楼已在眼前，终点到了。
暖暖*边停下车，咚的一声打开后车厢，然后说：自从美国生911后，安检变严了，你动作要快些，免得误了班机。嗯。我穿上毛线衣和外套，打开车门，走到后车厢，提起行李。
下次来北京，记得通知我。暖暖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你也一样。我拖着行李走到前车门，弯下身说：下次到台湾，记得通知我。我连上次都没有，哪来下次？暖暖笑了。
我却笑不出来。
一离开有暖气的车子，只觉得冷。
暖暖简单挥挥手，连一声再见也没说便开车走了，我觉得更冷。
即使在哈尔滨，也没像现在一样，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抖。
拖着行李走了几步，脑袋有些空白，全身没了力气。
松开手，背*躺着墙壁，闭上眼睛。
开始准备接受暖暖不在了的事实。
这次来到北京待了四个晚上，只有两晚在饭店，其余两晚在北京往返哈尔滨的火车上。
苏州、杭州、上海、北京、哈尔滨，我似乎总在奔波。
要见暖暖一面，3千公里只是一瞬间；要离开暖暖，一步也很遥远。
我即将回到台湾，回到o与1的世界，跟存摺的数字搏斗。
而深夜下班回家时突然袭来的关於暖暖的记忆，又该如何排遣？
或许我可以做些傻事，或者少些理智、多些冲动与热情。
热情也许不曾磨灭，但现实面的问题却不断挑战我的热情。
就像人民币跟台币之间存在一比四的换算公式一样，我试着找出热情与现实、台湾与北京之间的换算公式。
也就是说，虽然热情依旧，但心里总不时浮现一个问题：燃烧热情产生能量足以推进的距离，够不够让我接近暖暖？
我可以算出北京到香港、香港到台北的距离，这些距离并不远；但我跟暖暖之间最远的距离，是台湾海峡。
那不是用长度、宽度或深度所能量测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