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说:
小豆叶一眼就。觉得很有趣,他不要钱的,说得石榴又不想下车了,”
小。“你们全家一个姓啊,”
石,“买倒是想买,石榴嫌坐车花钱,不坐。小豆叶朝前一指,说:“坐那个人的车,心眼这么多。她想坐车了:问石榴坐不坐,就是没钱。”
桑小凤说:真会编,“精过。”
马小妹心花怒放,哇,其实这是陈总!这老头上钩啦,人老了喜欢清静,舞厅里太嘈杂,陈总不去那地方,最想做的是找个喜欢的女人陪着他吃,陪着他聊天,吃够了聊够了还想叫人家陪着他睡。对此马小妹很清楚,天下不会有白吃的好事等你,开场是个诱饵,别看马小妹文化不高,也懂得知己知彼,你想占有我,那我就利用你。所以每次请吃饭,马小妹总是带着桑小凤来,桑小风是她表姐。陈总知道二人有这点关系后,说:“小妹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有事需要帮忙也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
陈总说:“很好很好。家是哪里的?”
陈总认识马小妹,是在大富豪酒店里的一次应酬宴席上。酒店在小镇堪称一流,顾客多为社会名流,富人,权贵等,象赵五奎一类的下等人,有钱也会被拒之门外。里面的小姐训练有素,统一着装,皆清一色开叉旗袍,个个如花似玉,年轻漂亮,给客人敬酒上茶行下跪礼,话都不敢多说半句。那时,马小妹在里边做小姐,陪唱,陪酒。
一般说共同的标准是谁都清楚的:钞票,得有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钱不行,人再好,再漂亮,再年轻,也不行。其次就是每个人自己的看法了。一老一少,一丑一俊,有人偏找老的,丑的;谁谁贪吃,贪玩,不务正业,甚至心恨,心坏,性恶,偏有小姐喜欢这样的。这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很简单的道理:缘分。
丁梅没再吭。见老板不再说话,云花也觉得没趣,才上楼去了。
在小姐们的笑声里,白常寿站了起来,真要去跳舞了。亦餐亦舞,并且出手大方,这便是贵客。贵客与一般顾客不同,一般顾客,或单为跳舞而来,或单为吃饭而来,想快活一回不是钱少就是小气。如此看来,老板喜欢贵客顺理成章,小姐亦不例外
某夜,白常寿喝劲酒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嚎淘大哭,哭着还要喝,最终喝得不省人事,并吐了一地。没有人答理他,可怜他,唯桑小风走到了醉鬼身边。桑小风用热毛巾给白常寿擦脸,为他端水喝,扶他躺到沙上,并拿来自己的被子给他盖,枕头给他垫,还给他擦净了弄赃的外衣,清理了污臭的呕吐物。之后,守在他的身边熬了一整夜。情妇,那个胡小姐呢?跑了,骗了白常寿一笔钱偷偷的跑了。原来并非是白常寿喝醉了,是情妇把他给气糊涂了,堂堂公司经理,栽在一个臭小姐手里了。白常寿在那里躺了一夜,醒了就破口大骂:“小姐都他媽的是骗子!骗子!”
赵五奎说:“去我家呗,给我做一天老婆,行不行吧?”
“吃啥到上边随你点,跟我来吧。”云花说着就往楼上走,就好像客人的鼻子由她给牵着。
云花说:“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也不能说?”
丁梅的心,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是否意味着女人认输了呢?没认输。相反,倒使丁梅的脑子开了窍,她意识到需要有一只强有力的手给她撑腰,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给她力量。总之还得想法干下去,否则的话,活着就失去意义了。已经有了一定的原始积累,丁梅不愿坐享其成,伺机东山再起。
一时间马黑小在当地声名远扬,人们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一个拉锄沟的土农民,怎么转眼就成大老板了,这要在过去,想都不敢想。
乖姐听声头低溜
石榴说:“能文能武不更好吗。”
“是的是的。”丁梅对石榴的看法颇有同感。
吃完饭,石榴收拾碗筷下楼,见丁小武已换了一身新的运动服,正坐在大厅里看书。不知从哪儿突然就来了那么一股子劲,石榴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她多么想知道丁小武到底看的是什么书,就悄悄的溜到他背后,定睛一看,果然是一行一行的诗。石榴觉得这个丁小武不简单,返回头,又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丁梅把儿子的脏衣服放到衣盆里,用洗衣粉浸泡几分钟后,端到水管下面去洗。石榴见了,刚忙玩活也不想歇一会儿,要替丁梅洗。丁梅不让,石榴却非要洗。两人正争执着,丁小武过来了,说:“我的衣服还是我来洗吧。”丁梅稍一转神,衣盆就让石榴给抢走了。丁梅无奈地叹一声,像是说,这孩子,你叫阿姨如何说你才好。石榴洗着衣服时,丁小武立在一边看,也不看书了,看得石榴极不自在,正想着找办法支走他时,丁小武说话了:“小石榴呀,看你跑前跑后为我忙,我该拿什么来慰劳你呢?”
石榴知道丁小武又在逗她,撩了他一眼,说:“不用,看你的书去吧。”
丁小武不去看书,挠着头说:“我给你唱歌怎么样?”
石榴高兴了,高声说:“好啊,我正想听歌呢。”
丁小武却犯愁了:“这唱什么好呢。”
石榴以为丁小武不会唱,说:“唱呀,唱呀,我可等着听呢。”
未料丁小武真的开口唱了:
山里的个妹子,
真呀么真漂亮,
一双眼睛水汪汪呀,
眉毛弯弯象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