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不知该如何反应,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硬,该拒绝的,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这种让人沉溺,心底一直喊着该拒绝的,砰砰砰的,只觉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中这般想。他也这般做,唇瓣轻轻地印在沈卿的唇上,一瞬间他愣怔了,那种温软细腻的触感,那种心脏震颤的紧张,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她似乎预料到下面玉缘君要做什么。甚至连转头,玉缘君低头。
撒完后,那黑影退开三步远,他将笛子放在唇边。手里不知几时多了,左右手拇指按住两侧开口,唇对上上面的圆孔吹了起来。定会觉得奇怪,若此时有人在,他虽然在吹,但口笛似乎未出半点声响。
“要我帮你做什么?你换身份,路引官凭什么的要准备,还有你出府以后要如何维持生计?还有……”
果如景流枫所言,沈瑜没过几日真的回了沈府。
景流枫看了王襄一眼,王襄知趣地行礼告退了。
“王襄身为伴读,自该尽职做好分内的事情。”
景流枫一看沈卿那眼神,当下知道她心里嘀咕什么,白了她一眼“瞧瞧瞧瞧,我就知道你这次会想歪了。”
“嗯,去吧!做好你该做的!”沈卿瞧着春竹面色惶恐,琢磨着刚才敲打一句定给这丫头八成脑补过头了,不过这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便没多说放她离开了。
“即便抱有目的性,也不能让人一眼看穿。景御宇外表虽是勇武,但心思绝非莽直,至少你这两位就能看出来,身世不高不低,有背景却不深,做你的伴读倒是都很合适。”
“是,王妃。”两人齐齐应身。
两人一番客套便到了宫门,景御宇送沈延年离开,脸便沉了下来“回府!”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客气来客气去的,都不是外人。”景流枫转头对景澄道“路上碰见了凌娅,她已然知道昨夜的事情了,那宫里我想一定也知道了。”
“表哥,没压着你吧?”沈卿慌忙抬头询问,这一仰头,眉心正好贴到了他的嘴唇。
她一抬眼,看到榻上景流枫和沈延年各做一边,而景流枫的腿上还缠着绑带,沉着一张脸打量着沈卿,眸中略带疑色,活像是看到自家彻夜不归的老婆,想要听她解释缘由却又害怕听出些狗血奸情的味道。
“哦?是吗?别说你米见过,我也米见过。”月奴又望窗外望了一眼,轻声呢喃,“他果真待卿公子不同。难道他喜欢的是……”
沈卿见他杵着不动,伸手把人拽了进来,关上房门。
玉缘君点点头,“正是。”
玉缘君和景流枫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燕战,燕战打了个寒战,“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狗啃了!”
“……”
沈卿扭了扭身子“你赶紧回去吧,我叫人收拾这些。”
玉缘君不赞同“不妥,这会儿你可是在装病,待会儿来人问起你如何解释!你还是乖乖睡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
沈卿也觉得玉缘君的话在理,转念想到跑了的那个刺客,神色一肃“这人会不会王襄?”
“已经有人去查看了,明早给你消息。你折腾了一天,早点休息吧!”玉缘君松开了沈卿,将她按回了床上,掖了掖被脚,附身又在她额间亲了亲“好好睡一觉。”说完,指尖一点沈卿的睡穴,她便倒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玉缘君站起身,放下帷帐“来人!”
室内忽然闪出了两道人影。
“半个时辰复原,别弄出太大动静。”
玉缘君冷声吩咐完,其中一人立时不见踪影,他又问另外一人“王襄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子,王襄屋中今夜一直有人在,偶尔会听到他读书声。”黑衣人的话说得巧妙,他并不确认屋里的人就是王襄,只回禀说里面一直有人。
玉缘君沉默了片刻“这几日派人盯紧王襄,另外给卿卿这里加派人手。”
“是。”
玉缘君手下效率很高,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沈卿的屋子恢复了原样。玉缘君喝退了手下,自己脱了外衣,径直在沈卿身边躺下,拉开她的被子,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沈卿只觉得身上一凉,哪里知道被子被玉缘君扯开了,便跟着无意识地向热源靠了靠,伸手环住了玉缘君的腰,脸在他胸口蹭蹭,找了合适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玉缘君满意地笑了笑,在沈卿唇角轻啄了一下“丫头,一起睡了。”
……
沈卿迷迷糊糊听见帐外悉悉索索有人走动的声音,睁开眼才现天已经大亮“谁?”
“七少爷,您醒了?”帷帐被人掀开了,春竹惊喜地看着沈卿“昨个儿您突然一病,可把大伙儿吓坏了。”
“嗯。”沈卿揉了揉脑袋,侧头一看,这屋里还是原样,想来定是玉缘君做的。昨晚上被那厮点了穴道,睡得太沉,他几时走的都不知道。
春竹招呼着人给沈卿摆饭,自己伺候沈卿洗漱。沈卿喝了两碗白粥,寻思着昨晚上的事情“昨天夜里劳烦你了。我病得糊涂了,也不知都谁来过?”
“国公爷和公主都过来看了看,对了,王襄王公子晨起过来了一趟,听说您病着,让奴婢带句话,说等您醒来再过来瞧瞧。”
沈卿一听,目光微闪“那你给王公子带句话说我起身了。”
春竹依言出去了,王襄来时,看见沈卿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脸色确实不佳,上前问候道:“今早才听说七少爷病了未敢打扰,现下您可觉得好些?”
“过来坐。”沈卿指了指榻边的圆凳,有气无力地唤王襄近前。
王襄刚在沈卿边上坐下,冷不防被沈卿抓住了手腕“七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卿坐直身子,睨了他一眼,缓缓地松开手“我放心,我对断袖之事没兴趣。不过借力起身罢了,你紧张什么?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是没有。”王襄矢口否认。
“昨夜我这里来了客人,送了份大礼给我,我还没来得急道谢,他就走了。”沈卿目光转向王襄,继续道“说起来,九子草神丹似乎能解眠蛊的反噬之毒。”
王襄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沈卿不由勾了勾唇角“好巧不巧,我手里正好有一粒。嗯,本来想当谢礼的,只是那人走得太快……若是三月内寻不到九子草,那送礼的人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