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喊着,
在那一刻之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四下看过无人,他将双手拢在面前,招娣还是什么都不。于是她并没有教招,方才动手,好在这棵树比刚才来得细。
行了一段,他又找到了一棵类似的病树,这次,他谨慎得多,先爬到树顶,
当他的,他们的种,像飞蛾一样朝那星火扑去,他挖树皮的技艺也比刚才熟练,只费了刚才一半功夫就挖出了数条树心虫。再说新户最是漂浮不定,
“想顶他家佃的,周大善人也不耐烦去寻他的,夷人只要人,周大善人,不要东西,寻他们怎地?”
“咦?”这时他已经走到了身体原主人记忆中的村口,也就是她每天上山割猪草的必经之路,在她的记忆里,村口处有几块拦溪大石,亮如白银,踏石而过,比小桥也不差什么,所以这村子绕溪而建,却从来没有桥梁……因为他穿越的时候,王招娣早已死去,身为普通人,在没有强大力量支持的情况下,自然人死魂消,成年人的魂魄还能多坚持十天半月,像她这等年幼少女,体质又如此虚弱,魂火不可能保留多久,能留下一些生平的记忆碎片供穿越者查阅已经是奇迹了。
假如鸡鸣村有差评系统,凭着穿越者今天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就值得存弟给她女儿打上五百个差评!有这么自私霸道的姐姐,不如没有!
穿越者有个自以为的优点:他是不大对自己发脾气的,有发脾气的时间,应该用来琢磨一点更为实际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在翻了几块记忆碎片以后就放弃了刷存弟好感度这个任务了——在招娣的记忆里,存弟与其说像个娘,不如说像个监工,比监工更糟的是,她自己还是被铐住了干活的一个囚徒!是的,除了囚徒,穿越者真的很难找到形容她的词儿!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未知世界里,能够预判一些什么,远比能放几个火球来得实用得多。
众人劝解了一回,将附近人家一扇门板卸了,抬了女孩尸身到家,见天色已晚便各自散去,这时王家的当家人方才到家。
眼下,就是如此。
媳妇神不守舍了半日,她早就将眼珠子盯得紧紧的了,看到她东张西望,更是万分肯定她心里有鬼,有什么鬼呢?是偷东西,还是偷更了不得的?偷男人?因此,她其实一早就藏在了旁边猪圈的阴影里,忍着臭气,就等着媳妇露出破绽,马上喊出儿子,先打她个臭死,然后再开祠堂休掉她,不,王家在村里是新户,并没有什么祠堂的可能,那就慢慢分辨是卖了她再讨个新媳妇呢,还是留下来将功折罪慢慢打。
前面她看到媳妇望着邻舍的房屋落泪,心里就再三计较,要怎样借着这由头,逼着媳妇去止妹家吊死,怎么也能把止妹的财礼都拿到手,再赔上一副棺材,日后自己享用,媳妇的尸首?那等不守妇道的女人,直接扔到沟里,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是事情的进展大出她所料,走来的人竟是止妹,眼看算盘落空,存弟的婆婆实在是心有不甘啊!止妹的财礼,止妹家赔的棺材本来在她看来已经是囊中之物,现在她却没有理由叫媳妇去吊死了,不禁心里暗骂:“这倒运的穷家小户女,到底没有财运,拖累得老身没有棺材睡。”
也许她的这番咒骂被什么过路神听见了吧,眼看着止妹走了,她的媳妇却没有立即回屋,还在左顾右盼,这不,有机会!哦不,是有情况!
这次,她可是拿到了真赃实犯!
“婆婆!我没有在做,做什么!”多年积威之下,存弟吓得手足无措,平日里她抱柴草掉下两枝,被婆婆看见了还要说是“存心泼洒我王家东西”,教唆儿子给她两个巴掌才肯罢休,现在一个能换一头猪并几袋子粮食的女儿被她打发得不见,这还不得从夜里打到天明啊!
“没有——”存弟婆婆根本没注意到孙女的存在和不存在,她轻蔑之极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威势十足,落在媳妇耳里真是宛如雷霆:“你抱柴草抱那么久,是准备趁天黑——和他干点什么吗?说!”随着最后那一声厉喝,她猛地伸手指向存弟刚才张望的方向。
存弟正待分辨求饶,眼光随着婆婆的手指方向一转,登时吓得几欲晕倒!
她婆婆手指的方向,因为雨水坍塌了一半还没有来得及修复的泥土墙豁口处,赫然躲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
而且,还是村里有名的光棍无赖汉,因为就住在和她家隔了两座屋的近处所以她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认得的,赵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