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细?跟你们练的这刀功不能比:“我没见过更小的,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尊长,”随后她比了个指甲盖的大小:“最小的符咒不过,”肖如韵心想画符跟精细。”椅子登时就只敢坐,一点不敢拿大,华林亲自点上茶水,看得老掌柜又加了十分尊重,心道:“连华灵这个妖孽都如此客气,来头这么大,听说是用专门特制的细笔?”
两人客气一番,掌柜招待肖如,摆掌柜架子,如此恭谨,让她非常惬意,倒是正好符了,完全没有预料的要充作下等人的窘迫,以为这掌柜是天生的热情好客,两人驴头,不摆架子,华林在旁边敲了一下茶盏,掌柜正陪小心陪了一脑门汗,急忙尿遁,留了华林陪客。
华林诧异道:“没有人,肖家不会派人过来吗?没有就着一锅狗屎做饭的道理。”
她退回了家族的队伍,看着其他祭司完成了洁净仪式,聚在一起围着祭火唱歌,他们手里摇晃着草人,这些草人无一例外都是祭司们亲手制作的,草人身上编入了奴隶的头发、珍贵的药草,微缩版的银制刀剑和山中的宝石,有些草人梳着发髻,象征男性,有些草人披发,象征女性。祭司们唱着歌,跳着舞,夸赞自己的家族,以及他们准备为了这次征战向“古鲁大神”进贡的祭品,他们说着自己是从何处抓捕的奴隶,又会些什么技艺,把手中的草人唤做“带刀的勇士”或者“美丽的妇人”,并存想它们真的变如他们所说。
他一踏入家门,就觉得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对。
现在么,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旁人不说,田三虎那是亲眼见过她施法召唤河妖的啊!一个县里知道她习练仙术有成的人就算不超过十个,田三虎的老婆也该是其中之一啊!
“茶。”她吩咐道,仆妇连忙倾了一盏香榧子雪盐茶来,她拿到手里,杯盏在她手中颤动,竟泼了些茶水出来!要不是她今日正好撞见,真是要被那对男女罩在海底眼里了!说什么有正事,哼!她丈夫也这么说,满口的正事、差遣,眼见着都把丫鬟差到他家里来了,有什么正事,不能到衙门里光明正大地讲,要差了一个丫头到后门里来寻?还不是为了那点子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
拥有周怀仁记忆的华林当然知道田三虎家在哪,而葫芦巷的薛华灵没有知道一个中层人物住处的道理,令他有点惊异的是,肖如韵也只知道田三虎家的大概方位。
现在这些贵重首饰,绸缎衣服都丢得一干二净,叫她拿什么出来赔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呢?那些女眷的东西,名义上是她们的,一旦查考起来……
他已经第二次企图上路却被硬拽回城里了!
她知道这些话语能在习惯了战争掠夺的夷人当中引发何等样的欲火,但她也没想到汇拢在大祭司麾下的夷人这次会有这么多,大概是他们最远的亲族的亲族,都听到了大祭司要为他们打开山外人城市的话,赶来准备发财了吧。大祭司从早到晚接待那些来访的陌生土司、夷人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听取想来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的乌吉达的报告呢?
所有的人都汇集到了大祭司的麾下,听取他的命令,他在过去的岁月中一直指引着他们,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权威,他的占卜从来没有出过错误,不仅普通的战士,甚至尊贵的土司都会在他的身前弯下腰来,祈求他的祝福。大祭司一声令下,他们就抽调出了最精锐的战士与祭司,自备口粮、武器,跟随着他来到陌生的山外作战。
当然更不足为华林道。
甚至,压制妖鬼的那枚开山钥匙,也很可能就是所谓的“警钱”,嘉罗世界的钱行,会在钱堆里设置数枚“警钱”,一旦被人移动位置,整个结界立即向看守巫师发出警告:有人抢钱!
“前几任官员,是没有发现,以为是普通的迁移。”华林接道。
她伸手从华林手里取回了蜃珠,想着要是华林不舍,便有几样法术教训,没想到华林一点也没有迟疑地任她拿去,肖如韵见她没有不舍之意,仍然继续道:“我肖家抓了这些吃人的大蛤,用它们的蜃珠,为青州城布置了一十八道美景,历来为人称颂,所以法宝只是法宝,端看如何使用——若是你将来以为有了法宝就可胡作非为,须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将来还落不到大蛤的下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