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六,来来回回很不方便,其中艰巨有将近一百公里。彭羽妈妈说他们高一的新班主任,我们学校和他们监狱分隔在A市的东西两头,而老妈的休息日也终于和,我不用去彭羽家上。叫孩,所以委婉地结束,却很少见面。
我曾经也是这么一个有志青年,但是随着新鲜人成了老油条,人也就渐渐地懒散下去。
9月开学以后,她在距A市60公里的女子监狱上班,所以,虽说在一个城市。
没想到这人还挺有家底的。
最后迫于无奈我咬紧牙关,把心一横,闭上双眼。铃声响了十几下,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喂——”:他接了电话,总有例外。
我尖叫一声,和白霖抱在一起。“小白,我成功了,成功了,终于可以不被鄙视了。”
赵小棠这人,套用白霖的原话就是——赵小棠不是地球人。
“你在前面加个齿塞音t或者д,再试试。”他说。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当我第一节俄语课看到他的时候,失落之情却溢于言表,“这也叫帅啊。”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钟强在咳嗽,而且咳个不停,一抬脸我便看见他朝我猛地使了眼色。我随着他的视线埋头——那张借他救命的纸条居然被风吹到了我这方的桌子脚下,赫然地躺在宽敞的走廊上。
往回开的时候,他问,“你去哪儿?”
我嘿嘿一笑,“怎么?难道老师您又要请我吃饭?”
他从后视镜里,瞅了我一眼,“那你想吃什么?”
见他真这么耿直,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后脑勺,和他客气地说:“我还是回学校自己吃好了。”
他打了转弯灯,左拐后说:“知不知道俄罗斯最顶级的一种美食?”
“什么?”
“里海的黑鱼子酱。”
他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黑鱼子酱啊,是不是还有红色的?”
“恩,黑色是鲟鱼,红色是别的鱼。”
“很贵?”
“是啊,绰号叫黑黄金嘛。”
“你吃过么?好吃么?”
我的肚子开始有点饿了。
“不好吃。”他回答我时,皱了一下眉,那个表情挺孩子气的。“但是听他们说,就着伏尔加比较有味道。”
“那你肯定就是没喝伏尔加了。”说到伏特加,我就更来兴趣了,“老师啊,你觉得伏尔加真的那么过瘾么?”
他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太适合喝烈酒,所以没试过。”
听到他这话,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而且,肚子里的酒虫子和小馋虫都有些复苏了。
我的良心决定顺从我的胃,便改口说:“你想请我吃什么?黑色的鱼子酱?”
“那我可请不起。”他翘起唇角。
后来慕承和带着我去了家湘菜馆,大大地吃了一顿。
从馆子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下下来。
华灯初上,细碎的雪花在桔红色灯光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我捧着手呵了团热气出来。
慕承和去取车,原本走了几步,却又折回来,走到我跟前,取下围巾,套在我脖子上。他说:“冷得很,别冻着。”
霎时间,我愣了下,直到他走开,才回神。
这些年,很少有别人这么关心我。我妈只知道我在外面做家教,却没问过我难不难累不累,甚至今年过春节都是我一个人守岁。
学院老师里陈廷也关心我,但是感觉却和慕承和不一样。
他问我,生活有没有困难,兼职累不累。
他不顾天寒地冻,深夜开车到警察局接我和白霖。
他刚才对我说,冷得很,别冻着。
我将那条驼色的围巾在脖子上又绕了一圈。脸蛋垂下去,轻轻地摩挲了下绒面,很暖和很暖和,甚至还带着他方才残余下来的体温。那个松木的香味萦绕在鼻间,若有若无。
那辆银色的cr-v冲我按喇叭,我傻傻一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地下被雪水打湿,我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吧嗒,就摔了个狗□。
我自己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冲他憨笑。
回到寝室里,白霖瞅着我,不禁问:“咋了?你出去看了会儿飞机模型就成傻妞了?乐什么呢?”
她围着我转了一圈,“难不成遇到大款有人送你私人飞机?”
“去去去。”
熄灯前,在白霖的追问下,我终于在她们三个人的面前将慕承和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小棠一针见血地说:“他肯定对你有那个意思。”
白霖附和,“而且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