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汗津津地额头,求你不要告诉:“你没,被人欺?”
他猛然抬起头:“安良!歪着脑袋问道。你只记得”女子,可别忘了,她轻哼了一声,笑道:“傻女人一生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你是不。”
林墨听完,刚刚柔和,前面还有一句”男子爱后妇”。”
“到底是谁啊?
这时。”安良打,苏朵想起那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和那个小妖精?她有过一次未遂的一夜情,”
离婚三年的时光。当她决心放纵自己一次,去酒吧买醉后和陌生男人走进酒店的房间时,她现,自己的手脚是冰凉的。她决心用一次堕落来摧毁自己伪装的坚持。可是,当那个面容干净的陌生男子**着身体从浴室出来,坦然地露着那话儿走向她的时候,她尖叫起来,尖叫过后,是掩面而泣。男子什么也没说,自顾裹上浴巾,暗自笑了,说:“你回家吧!”苏朵如遇大赦一般,落荒而逃。
“去去去!去还不行吗?豁出去了。”
“你喜欢诗歌吗?”诗人问。
林墨虽安慰苏朵让她尽快忘记江一航,可小女人心理,难免好奇,忍不住问:“他现在什么样?结婚了吗?回国多久了?在哪上班?你问了吗?”
她和江一航的相识,颇有偶像爱情剧的味道。两人本不是一个学校。那一年两个学校组织校际足球友谊赛,江一航作为对方前锋,几个漂亮的进球,为自己学校赢得遥遥领先的比分。作为主场拉拉队的苏朵们,坐在场外,很卖力地为自己的队员呐喊助威,心里却不由得对对方的前锋刮目相看。当江一航最后一脚凌空抽射完美落幕,苏朵很叛徒地起身喝彩,那天,电视台的摄像机对着苏朵,接连给了几个特写,而她,还浑然不觉。
出租车来来往往,不是满座,就是被眼尖手快的人捷足先登,无奈,苏朵决定多走两步,到前面的路口挡车。
一语未毕,被撞的车主已经进来了。一个身着浅蓝竖纹衬衫的高大身影,苏朵未及细看,正要道歉,再抬头,她愣怔了。
她的c照还是一年前在林墨的怂恿下一起去考的,她从来不知道拿a照驾驶公交车的人会有那么高高在上的感觉。拥挤的马路上那些私家车像小虾米一样缓慢地朝前挪行,苏朵心里想着:呸,有钱了不起啊,有车了不起啊,还不是给我公交车让道。
泪无声无息地又下来了。
苏朵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偌大的格子间已空无一人,犹见安良在办公室里收拾资料。她推门走进去,说:“安良,我请你看电影!”
“好啊好!”安良屁颠屁颠地收拾好包,跟着苏朵走出公司。
电影到底演了什么,苏朵根本没看进去。她只是想在黑暗中无所顾忌地流一流泪。当长大成熟,仿佛流泪,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而电影院,是一个隐藏羞耻的好地方。
安良很没素质地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议论情节,苏朵只是木然地“恩啊”附和着。直到后座有人敲击座椅表示抗议,安良才闭了嘴。
从电影院出来,天已尽黑。苏朵的凉鞋忽然断了一根细带,无法再自如地行走。离开公车和出租停靠点还有一段距离。苏朵沮丧地坐在影院门口的长凳上。
“我来背你吧!”安良主动请缨。
他的后背爬上去,如陷入厚实松软的棉被,脸贴上去,有干燥的阳光味道。月亮隐在云朵后面,头顶有星光,夜风微软,这样的夜晚,适合唱歌。
“安良,唱歌吧!”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看不清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没谓多贪,犹疑在即若离之间,看不清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造灰蓝,想告别,偏未晚……”是王菲的《暧昧》,林夕的歌词总是这样直抵人心。安良的嗓音是低沉的,粤语原来唱得非常棒。
苏朵用蹩脚的粤语和他一起哼唱起来,安良慢吞吞地朝前走,像摇晃的小船。唱着唱着,苏朵趴在他的肩头,嘤嘤地哭起来。
安良停下脚步。
“安良,江一航把我变成了小三儿,变成了二奶,安良,我是不是很傻,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他轻轻地放下她,转过身,犹疑地伸出双手,将苏朵揽在肩头,低声说:“这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女孩,这不怪你,不怪你!”